封的眼神微微一變,她知道奧斯卡要做什麽了,這是流浪旅團在最強盛時期僥幸得到的一件魂器,特裏森的災禍馬甲!

可得到之後卻一直無法使用,根據聖城一些古老書籍的記載,這是一位叫做特裏森的天魂高手的魂器,據說馬甲中封印著大量的禁忌符文,除非達到可以溝通天地之力,魂力近乎無窮盡的天魂境界,普通英魂要是敢開啟,分分鍾就會被吸幹成人渣!

根本就不是英魂境界可以動用的魂器。

奧斯卡舍不得賣掉,一直將它背在身上,是想進階天魂後作為自己的主力魂器的。可此時他顯然已經顧不上那麽多,大概是想傾力一搏,即便開啟之後立刻就會死掉,那畢竟是屬於天魂的力量,說不定就能解除眼下的危機,讓其他人得到逃生的機會。

不止是封,流浪旅團的人顯然都知道這‘特裏森的災禍馬甲’是怎麽回事兒,一個個麵色大變。

“團長不要!你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媽的,我們一定可以殺出去的!”

隊員們急了,大喊,可喊聲已經太遲,奧斯卡的手掌連想都沒想就已經直接按到了那骷髏頭的封印上。

原本是紅色的油印,可閃現出來的卻是一陣妖異的藍色光芒,帶著某種靈魂的悸動,在開啟的瞬間就開始瘋狂汲取。奧斯卡連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瞬間僵直,眼神直接陷入渙散,全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原本茂密的藍色頭發在此時飛快的變得蒼白,緊跟著就一把把的飄落,隻是短短一兩秒鍾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禿頭,英魂期巔峰的力量堪堪夠啟動。

然而正當奧斯卡感受到瘋狂的力量,準備施展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一陣昏厥,封從後麵趕上,一把接住載倒的奧斯卡,連忙把災禍馬甲脫下來,奧斯卡渾身一點力氣沒有,這一刻奧斯卡簡直想自盡,他已經連續判斷失誤,沒到天魂期就不應該強行嚐試,這種力量差距是天壤之別。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霎時間就紅了,今天雖然陷入絕境,但正是奧斯卡一直頂在最前麵,團隊至少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減員的情況,奧斯卡是第一個,但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

“拚了!”

“殺!”

但凡加入流浪旅團的人並不懼怕死亡,既然要麵對,那就是一起戰鬥到底,奧斯卡眼神裏充滿了絕望,他為什麽會腦抽的做出這樣一連串錯誤的決定,明明上一次就感覺到了危險,卻保佑僥幸心理,讓整個旅團陷入絕望。

魂力四射,但隊伍所有人都是強弩之木,完全靠著陣型和經驗才強撐著,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就在此時,整片昏暗的天空竟然微微一亮,大家都聽到在極遠處、森林的另一端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震動聲,這股震動太大太強烈了,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出現了什麽更強更恐怖的怪物,可很快就意識到不對。

四周那些樹妖竟然在這震動中詭異的靜止了下來,就像是某種機器突然停止了運轉。

然後他們看到了遠處有一道光,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盛,強大到遮天蔽日,所有流浪旅團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天魂戰士。

轟隆隆隆……

剛剛讓他們陷入絕境,麵對死亡的數不清的樹妖爆碎成無數的碎片,三個身影外加一個維度獸看似很遠,卻轉瞬來到了跟前。

無邊無際的威壓讓本就衰弱的眾人完全喘不過氣來。

那洋溢著金色光芒的天魂戰士仿佛無敵的戰神,一個背著奇怪棺材的小光頭騎著一個狗形狀的維度生物,這時另外一個人從維度生物上跳了下來,露出燦爛的笑容,“奧斯卡團長,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那是三個人型生物麵帶笑容,似乎這裏並不是危險的維度秘境,而是自家後花園,突然的局麵轉變,讓流浪的人都有些不太適應。

這?

蘭斯張大了嘴巴。

流浪旅團自認非主流,在聖地也屬於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尷尬境地,從來沒有想象過當自己陷入絕境時,會有什麽奇人異事從天而降來拯救自己,可眼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救星?

一直走背字的流浪旅團,什麽時候也有這樣的狗屎運了?

盡管已經筋疲力盡,但所有人還是都瞪大了眼睛。

聖城的人?類人生物?未知物種?

奧斯卡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長發的封將他輕輕放到了地上,然後站起身來,靜靜的站在整個旅團的最前麵。

她是流浪旅團的副團長,奧斯卡不在,她就是絕對的核心,甚至在很多時候她都是旅團的戰術製定者和規劃者,曾經是修道院知識積累前十的存在,但最終因為身份和性格被邊緣化。

封從來都不相信天上真有掉餡餅的事兒,但隻要對方是人型的就好辦,至少代表著智慧,不管對方有什麽樣的想法,應該都可以溝通、可以談判、可以進行一些交易。

剛才大家其實就已經死定了,如果能活下來,無論做任何交易都不算虧。她甚至已經做好了一切犧牲的準備,比如對方或許會要求一兩個人心甘情願奉獻出來的靈魂,那比強行拽去的靈魂要有用得多;再比如對方是色坯,需要有美貌的奴隸之類的,一個強力的女奴在維度世界也是身份的象征……流浪旅團能報答或者說交換的東西其實並不多,但總歸是有一些的。

在聖城乃至在第五維度世界,肯做那種白白幫助別人,不撈任何好處的事兒的,是不存在的,這是一個充滿交易的世界。

她已經準備主動開口,可當那三個人影走近,當她看到站在三個人中間那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時……

即便是一向智慧、一向天塌不驚的封,都驚呆了,她長大了嘴巴,原本準備好的感恩的開場白楞是沒能說出口。

不止是她,站在她身後的整個流浪旅團,所有人也都是瞠目結舌,看著那個年輕人的笑容說不出話來,腦子一片空白,對方的話更是眾人瞠目結舌,因為其中一個人,是他們認識的,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終歸還是封第一個反應過來,用那種顫巍巍的、不敢置信的聲音試探性的問道:“王、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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