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瘋子
?信都縱然堅固，可是在公孫瓚軍不停的車輪式進攻下，已經搖搖欲墜，稍不注意，就會萬劫不複！幾天下來，城內雖然沒有出現大的危機，可是公孫軍一次又一次的危險，始終讓城內的百姓惶惶不可終日，他們不知道他們的軍隊還可以支持多久，不知道信都會不會躲得過去這一次的打擊。一切都是未知數，一切都讓人覺得有些窒息的難受。
審配看著外麵有些暗淡的天空，心裏有些迷茫，也有些難受。變化太快，讓自己幾乎始料未及，本以為的以為隻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的自己。
許攸已經離去數天，猶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起色，最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幹些什麽！袁紹的眉宇始終沒有展開，他的內心很彷徨，很擔憂，更害怕！許攸是自己最後一線的希望，寄托在許攸身上的不僅僅是所有人的希望，也是所有人的命運。
“主公！我相信許攸一定可以說服曹操的，畢竟一旦我們冀州有危險，他曹操豈能好受？其中的道理和得失，曹操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所以這一點請主公不必擔心。”逢紀隻好說出這麽一番連自己都無法完全相信的話。
袁紹沒有回答，隻是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陷入到自己的思想漩渦中，他想的很多，做的也很多，可是為什麽依然失敗？為什麽？袁紹想不明白，難不成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有的時候，袁紹恨這個時代，恨這個所謂的東漢末年。
三人，一人一心事，一人一躊躇……
騰騰騰！士兵急切的腳步聲猶如重錘一般，敲打著地麵呼呼作響。袁紹，審配，逢紀不約而同的朝著外麵看去，頻率完全一樣，一樣的讓人覺得是有些複製。
“報！城外忽然出現很多我們的戰俘，鍾繇將軍不知是否該放他們進來，特讓我來請示主公！”
戰俘？公孫瓚要幹什麽？難不成？袁紹想到這裏後，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急匆匆的朝著城牆而去……
“放我們進去！放我們進去！我們也是主公的士兵啊，你們怎麽能夠見死不救？快放我們進去！”城門外，數百人的袁軍戰俘不停的拍打著高大無比的城門，叫喊著，哀求著，憤怒著。
遠處，鎧甲鮮明的公孫瓚騎兵威風凜凜，距離也就在弓弩射程之外，一旦開啟城門，戰馬立即突擊，按照戰馬奔馳的速度，他們一定可以在戰俘完全進城之前殺進去，如此一來，袁紹就麵臨一個選擇，戰俘或者是城池？
這些戰俘都是冀州人，他們跟著袁紹南征北戰，不知道立下多少的汗馬功勞，可是這一次，他們成為了兩軍博弈的棋子，隨時都可能死亡，隨時都可能被殺死，可是他們此時卻沒有任何選擇。
哀求！不停的拍打著城門，看得出來，他們在公孫軍中過的並不好，破爛的衣衫，黃色的麵容，深陷的眼窩，外貌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鍾繇看著他們，數次都想打開城門，可是一旦打開城門，麵臨的危險他的心裏很清楚。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是自己的士兵？他不清楚！一旦這些人在開城門的時候搗亂，那遠處的公孫瓚騎兵頃刻間就可以殺到，到時候，信都城必破無疑。
城牆上的士兵再也不願意看這些不停在城下哀求的士兵，紛紛把自己的頭低了下去……
“幹什麽！你們這是幹什麽？難道不知道你們的責任嗎？都給我抬起頭，狠狠的看著這些人！”忽然間，一聲怒吼震破了所有人的耳膜，不自主，循聲而去，隻見此時的袁紹雙目而瞪，恨不得吃掉在場的每一個人。
“主公！”鍾繇率領將軍們走到袁紹的身邊，微微的躬身而立。
袁紹沒有理會鍾繇等人，徑直走向了城牆之邊，看著那些不斷哀求的士兵，袁紹猛然間揚起自己的頭。
“兄弟們！我是袁紹，你們不要吵了！我是不會放你們進來的！”
城下的士兵看到是袁紹後，紛紛停止了自己的叫喊，但是聽到袁紹說的不會放他們進城後，刷的一下子炸開了鍋！
“袁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兄弟跟著你南征北戰，出生入死！如今你卻要丟棄我們，放任我們被公孫瓚殺害，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你這樣做對得起那些跟著你的將士嗎？對得起信都百姓嗎？”下麵的士兵開始反擊袁紹的無稽之談。
無毒不丈夫，關鍵時候，心軟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袁紹看著群情激奮的人群，淡淡的出了一口氣，接著大聲的開始說出自己想法。
“你們說的沒錯，你們是跟著我袁紹出生入死，今天你們落入到公孫瓚的手裏是我袁紹的責任！你們都是冀州人，所以，我不能放你們進來！我要對我身後的數十萬信都百姓負責，一旦我放你們進來，公孫瓚的騎兵就會殺過來，到時候，信都城必破！一旦如此，你們就是冀州的罪人，就是整個信都的罪人！不要怪我袁紹心狠，為了大家的利益，你們，我隻能說抱歉！”
“袁紹！你王八蛋，老子跟著你打了那麽多仗，如今你卻要拋棄我們！混蛋！混蛋！弟兄們，不要聽袁紹胡說，我們衝進去，衝進信都城要一個說法。跟著我衝啊！”一旦點燃心中最原始的衝動，一切都將無法阻擋，這一次，自然不會例外！
麵對不要命的士兵，城牆上的人竟然不知所措！畢竟這不是敵軍，而是戰友，親人！
呼！袁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猶如蛇蠍一般狠毒，他知道，不能就這麽被人牽著鼻子走！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
“給我弓箭！”
旁人沒有反應過來，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他娘的給老子愣著幹什麽！給我弓箭！”袁紹怒了，發出自己震天的怒吼，震破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拉弓搭箭，不有人說！刷刷刷！三箭而出，箭箭精準，毫不例外的射殺了那些還在不停衝撞城門的士兵！這一個舉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城下也是一陣騷亂，士兵們沒有想到，袁紹竟然會對他們放箭，一下子，所有人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袁紹！我日你姥姥，竟然對我們兄弟們放箭！兄弟們，給我殺啊！殺了狗娘養的袁紹！殺啊！”這一下子，怒火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再也無法遏製！
嘭！嘭！嘭！城門被衝擊著呼呼作響，城牆似乎都在顫抖。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做？射擊嗎？可是他們是自己的戰友！
“還愣著幹什麽？給老子放箭，放箭！射死他們，射死他們！射死他們！”袁紹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跳起來吼著，此時的袁紹猶如一個發瘋的瘋子一般，什麽也顧不上，什麽也不想顧，袁紹瘋了！信都瘋了！冀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