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我罵也要罵死你(1/3)

管家卻並不知那餘氏去了哪裏,隻知之前餘氏曾追老候爺至後院,求老候爺為他的兒孫報仇,後來再由下人送回院中。可老候爺並沒吩咐著人看管,他們便也沒多在意。

此時聽這四小姐一句一句地問著什麽妻啊妾啊的,管家也覺得這事兒保不齊就要跟那位餘氏有關,於是趕緊命人到餘氏院兒裏去看看,再對西陵問天說:“老爺莫急,下人已經去找了。”

可西陵問天怎麽能不急,他那個好孫女下一輪的問話已經扔過來了,且這一次是直接扔向他的。就聽西陵瑤說:“祖父,您對於涼國的這些國法,可認同?”

她這回不問妻啊妾啊的,卻直接用涼國國法來壓人。這若放在平時,他才不在意什麽國法家規,比起國法,修真界的戒律更能引起她的重視。可眼下卻不比平時,這院子裏站著的可不光是修士,還有更多的是朝中官員。這些官員們視國法為最大信條,若在此時他說出藐視國法的話,怕是這些人當場就得跟他翻臉。

就比如說那個宰相,一旦對方跟他翻了臉,他除了生生受著,什麽事都做不了。因為有一位縱橫天罡的大人物曾給天下修士定了一門規矩,就是修士無論何時,都不可以去動凡人。凡人尊國法,修士尊界規,若修士動了凡人,那位大人物有一萬種方法能夠得知這個消息,然後就會派人下來對向凡人動手的修士施以嚴罰。

他西陵問天有膽子不敬虛空子,卻絕對沒有膽子不敬那個大人物。那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這天下,從未有人能惹得起過。

如此一來,麵對西陵瑤的問話,他縱是心裏有千萬個不願,還是不得不被逼著點了頭,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涼國國法,老夫自然是認同的。”

“認同就好。”西陵瑤麵上笑意更甚,就像一朵花。隻是這樣的笑意看在西陵問天眼裏卻是那麽的刺目,就算是花,也是一朵有毒之的花。“既然認同,那咱們就說說理。首先,你的大兒子一家拜入飄渺宗山門,在宗門試煉上,你的二孫女毀了試煉地的撐天柱,不但導至試煉地徹底塌陷,也害死了許多六宗弟子。此事我飄渺宗一並給擔了下來,這才不至於讓其它五宗的長老與老祖們打上門來算這筆帳。可你那二孫女卻不甘被關在水牢,殺了牢頭逃跑,從而連累你大兒子一家也不得不跟著逃。這樁事涼國六宗都清清楚楚,甚至就連天道宗亦有所耳聞,我做不得假。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跟你的二孫女去算帳,卻叫囂著要把我殺了,這事兒我怎麽想心裏都覺得不太痛快。”

西陵問天氣得都直翻白眼,該死的小畜生,這檔子事兒之前不是掀過去了麽?她怎麽又跑過來鬧騰?他是想殺了這小畜生,不過不是沒殺得成麽?他還把人給放進院子好吃好喝供著,這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嗬嗬。祖父也別太往心裏去,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隻要祖父不再因為此事整日對著我喊打喊殺,我這人也就還是比較大度的,不

會一直與你計較。”她開口含笑,笑得西陵問天狠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如今是你在提!”老頭子實在氣得受不了了,開口與她辯駁,“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

“對啊,是我主動沒錯。”她點點頭,又道:“那我不是憋氣麽,你說我大老遠的回來給祖母奔喪,風塵仆仆的剛進家門,讓你劈頭蓋臉一頓罵不說,居然還要動手打我!從小到大我爹媽都沒舍得打過我一下,你憑什麽打我?”

“我是你祖父!是你爹的爹!”西陵問天覺得這個孫女就像是個索命的小鬼,逮著一個人就死纏著,怎麽都不撒開。

“你是祖父沒錯,但明明是你二孫女犯錯,你卻又為何要打我?你這個祖父當得也太偏心了。”她眼睛立起來,表情憤憤不平,兩隻拳頭也緊緊握著,還不要命地往前又走了兩步。“祖父大人,同樣都是孫女,我表現那麽好,還被化神老祖收為入室弟子,你不但不誇我,你還罵我打我,這叫哪門子祖父?反過來該打該罰的那個你卻極力維護,把她的錯都推到我頭上,這究竟是什麽道理?祖父你要還是不明白當初西陵落犯的到底是多大的事兒,那我這就傳個玉簡給我師尊,讓他把六大宗門當日在場的長老都給叫到錦縣來,你們當麵對質。另外,我記得當時天道宗也來人了。哎呀也不知道怎麽就醒動了天道宗的人,反正就是來了一個墮凡大長老,叫方什麽的……”

“方刹。”人群中有人接了一句。

西陵瑤再點頭,“對,就是方刹,當時他還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你這小女娃天姿難得,是無論走到哪裏都該被重視的。日後若是有人欺負了你,就來天道宗找老夫,老夫自會為你做主。”她學著方刹的神態語氣,因為相熟,著實是有模有樣。

這話一出,人們又不淡定了。方刹的名頭實在是太響,雖說墮凡初期這個境界在六大宗門裏也有一位,就是千幻宗的老祖施半蓮。但這初期和初期也不一樣呢!千幻宗的初期跟天道宗的能比麽?千幻宗初期就是老大,上頭無人可依靠,什麽都得靠自己。人家天道宗上頭的靠山可多了,不但還有一位同為墮凡初期的大丹師,還有個墮凡後期的大長老。最要的,是人家擁有全天罡最牛逼的人物,問鼎後期的上尊,君無念。

聽著西陵瑤把方刹的名號都扔出來了,人們站隊的心意就更加的堅決,甚至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表態——“這位姑娘說得沒錯,老候爺的二孫女犯的錯,為何要這位姑娘來承擔?候爺縱是要發火那也該尋對了人,萬不該如此武斷,讓這位姑娘受了委屈。”

“就是就是,怎麽能把別人的錯強加到小姑娘頭上,真是太不講理了。”

聽著這一句又一句的指責,西陵問天氣得天靈蓋兒都冒了青煙。他就不明白了,之前不還是什麽國法家規正妻小妾之類的說得歡,這怎麽話鋒一轉,竟又說起老大一家那檔子事了?那個小畜生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他瞪著西陵瑤,不解地問:

“之前是誰說自己大度?是誰說的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會再提?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究竟是為何?”真是想不通,老三那兩口子怎麽會生出這種性格的女兒來?這小畜生她可是一丁點兒都沒隨元齊,反到是跟……是跟那已經坐化的老祖一個脾氣秉性。民間到是有隔輩遺傳的說法,可這輩隔的是不是太多了點?那位老祖連他都得叫聲祖爺爺,離著六七代遠,能遺傳到這兒?

聽著他的發問,西陵瑤也愣了下,隨即“哎呀”一聲,掩起口咯咯笑了起來,笑得全場發懵。終於,她笑夠了,這才又開口道:“實在不好意思,這一激動就容易跑題,原本不是想說這個的,誰成想一見了祖父你,一下就又想起來先前那茬。情緒沒控製住,讓您見笑了。不過您也得擔待擔待,誰讓最先衝我發難的人是你呢,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記性特別好,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記得特別清楚。這一記得清楚吧,也就特別容易能想起來,一想起來就覺得很生氣啊,就覺得你對不起我呀!所以就必須得跟你再說道說道,不然心裏憋著難受,萬一再憋出點什麽毛病來,那受罪的可是我自己。”

西陵問天覺得他跟西陵瑤已經無法再繼續溝通,但跟對麵站著的兒子到還是可以說些什麽,於是他問西陵元齊:“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說起來,打從她出生之日起,族裏的人就沒見過,聽說以前是個傻子,卻突然又變得這般聰明,你是不是該同為父解釋解釋,這個孩子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西陵元齊驚呆了,他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懷疑到這個方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是呆住了,可邊上的宮氏可不幹了,一聽說有人質疑自己生的孩子來路不明,原本脾氣就不是太好的宮氏立馬就炸了,就聽她怒喝一聲:“你說誰不是親生的?你再給我說一遍?”這聲音底氣十足,雖然一聽就知是個沒有靈氣的凡人,但縱是凡人,此時的宮氏也是個不好惹的凡人。隻這一嗓子,就將她從前在外人心中一向低眉順眼的形象給打破,就更別提接下來從她口中說出的話。

宮氏說:“你居然質疑阿瑤的身份?我都還沒好意思質疑我家夫君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到是先下手為強了?我告訴你這位從前的候爺,是我夫君尊你為長,我便隨著他叫你一聲父親,可是你自己心裏清楚,你算哪門子的父親?誰聽說有親生父親能把兒子往棄凡村那地方扔的?我們在那裏住了十幾年,所有被扔到棄凡村去的人,都是自家爹娘沒地位才不得不聽從族內安排。就隻有你一個,以族長身份親自將兒子扔到那裏,且還是你的嫡子,你隻以為我們在棄凡村挨欺負,你就不打聽打聽人家背地裏都在說你什麽?哼,他們說虎毒還不食子,京城的老候爺連隻老虎都不如!欺負我是凡人我忍了,媽的現在又欺負到我女兒頭上,西陵問天你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我打不過你罵也要罵死你!”

宮氏突然發飆,到是歪打正著地解了西陵問天先前那一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