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聖旨下,皇榜出,慕容無月與秦若瑜和親!

攝政王府。

此時,夜幽正垂首站在千悒寒麵前,有些...

膽寒。

夜幽偷偷抬眸看了看千悒寒的神色,暗道,他方才真應把少主請來的,一會主子發了怒,也好有人平息一下。

千悒寒未抬眸子,冷聲道:“如何?”

方才回了一隻海東青,想來,是靖州那裏傳回的消息。

夜幽手中攥著張紙條,低聲道:“王爺...失敗了”。

千悒寒緩緩抬眸,與往常無異的神色,可那眸子似乎更為陰沉,墨黑而靜謐。

夜幽隻好將燕幽傳回來的紙條遞給千悒寒,而後,則是不可察覺的後退一步,生怕千悒寒發了怒,一掌拍下來會傷及無辜。

千悒寒垂眸,僅一眼,便見那紙條化為灰燼。

骨節分明的手掌微微傾倒,那灰燼點點散落,千悒寒抬眸,冷聲道:“五個暗衛,沒抓住一個人...”

他派燕幽幾人前去靖州,本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揪出那人的,可人倒是引去了,卻是沒抓到!

第一次失手!

“甚好...”千悒寒冷聲說道。

夜幽站在一旁見此心下發顫,沒敢再開口說半個字。

主子這句甚好,簡直是不大好啊!

第二日一早。

早朝之上。

今日難得,千悒寒竟是出席早朝,以至於以冥碧麒為首,下首眾人各個膽戰心驚,瑟瑟發抖。

而最為害怕的便是...

劉東德了!

也幸好他官職不大,站的比較靠後,可他此時仍是死死的低著頭,埋的是要多低便有多低。

隻因...

他的臉實在是太顯眼了!

慕容無月早已看見了劉東德的模樣,隻是他今日心情頗好,便並未打算找他麻煩,可誰知,好巧不巧的,千悒寒竟是來了。

千悒寒站在前排,墨眸向後掃了一圈,便看見了那頭都要垂到胸上的劉東德了。

畢竟,他越是這麽低著頭就越是顯的怪異,想不讓人注意到都難。

千悒寒眯著眸子看向劉東德,夜幽見此立刻會意,眨眼間便來到了劉東德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將他帶到了大殿中間。

劉東德本就心裏緊張,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向大殿,根本就不知千悒寒已經注意到他了,誰知卻突然脖領一緊被拽了出來,又一把被扔在地上,簡直嚇了個魂飛魄散。

“啊!”

剛叫喊出聲,便抬頭看見了,正在看向自己的千悒寒!

嚇得‘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下...下官拜見攝政王!”

便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卻隻聽見千悒寒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傳來。

“抬起頭來”。

劉東德心下一顫!

隻好硬著頭皮緩緩抬頭,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眾人雖然低著頭,可奈何劉東德跪在地上,他們正好能看見,隻見抬起頭來的劉東德,額頭上原本那一個‘yin’字的前麵,竟是多了一個字!

一個‘宣’字!

而臉頰兩側...

分別被刻上了‘日’字!

合起來正好是,日日宣銀!

眾人的內心簡直是無法淡定的了,可奈何...

攝政王還在呢!

劉東德卻是要哭出來了,那日,白芊找到了他要與他合作,白府會派人將葉傾嫣帶到他的身邊,而後的事情,都隨自己!

可誰知,葉傾嫣都已經被抓來了,卻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到現在為止,他的人都沒查出,那日突然出現的藍衣男子是誰!

而在那深巷之中,那名小廝見到自己額頭上的‘銀’字之後,竟是又在自己臉上刻了三個字!

且比之前那個賤宮女刻的更大,更為顯眼!

他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慕容無月見此上前幾步,折扇唰的一聲打開,含笑道:“喲,劉大人這是又遇刺了?”

眾人聽後憋著笑意,劉東德卻更是惶恐,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回...回慕容丞相,是...是”。

若不然,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誰知,慕容無月並未做聲,卻聽見千悒寒冷聲說道:“朝廷命官,成何體統”。

一句話,便是定下了劉東德的命運。

劉東德幾乎嚇得魂飛魄散,他立刻磕頭喊道:“王爺,臣也不想的,是那刺客,是那刺客害的臣啊”。

朝廷命官,成何體統!這句話就是說,劉東德不可繼續在朝為官了!

這簡直是推他去死啊!

先不說日後如何生計,單說他曾經也私下裏禍害過不少清白的女子,那些百姓真是恨不得撕了他。

“王爺,與臣無關啊!臣也是受害之人啊,王爺!”

劉東德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求饒哭喊,卻聽見千悒寒說道:“如此,便等刑部抓住了那凶手,你在官複原職吧!”

一句話,便就將此事定了下來!

劉東德心下大驚。

刑部!

此事就是白芊挑的頭,若不是她要設計毀了葉傾嫣,自己又怎會落得這般下場!

這查來查去,自然會查出白芊才是罪魁禍首!

刑部尚書是曲廉義!

白芊則是曲廉義的平妻!

那曲廉義怎麽可能會真的查出真相呢!

瞬間,劉德東麵如死灰。

白芊與自己合作,可自己出了事,白芊卻沒事,還是安安穩穩的在曲府風生水起,眼下,還要曲廉義來掌控自己的生死,憑什麽!

霎時,恨意湧上心頭,劉東德可謂是恨透了白芊。

可他不能當場說出真相,否則,這與白府密謀,毀皇後清白的事情公諸於世,白芊雖然會被拉下水,可他也更是死路一條了!

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而正在這時,突然有禁衛軍入殿,將劉東德拖拽了下去。

劉東德驚慌失措,隻好繼續哭喊著冤枉,卻是無濟於事。

攝政王下的命令,如何能夠隨意更改?

也就是說,從眼下起,劉東德再不是朝廷之人,而劉府的宅邸,也會被收回的!

劉東德被拖了下去,大殿上又恢複了往常的安靜和沉重,在場之人,包括冥碧麒都是心有餘悸,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卻唯獨慕容無月!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不知是不是眾人的錯覺,隻感覺慕容無月那本就蕭肅清舉的容顏,今日竟是更為容光煥發,流盼秀姿,笑若春陽。

隻見慕容無月緩緩上前,含笑道:“陛下,還請陛下宣讀本相呈上的折子”。

冥碧麒聽到慕容無月的聲音,這才抬首,連忙點著頭,小心翼翼的將龍案上那奏折拿了起來,遞給了一旁的隨侍公公。

那公公拿過來,緩緩打開,心下頓時一驚!

而同一時間。

淩祁之中,鋪天蓋地的皇榜張貼,引的眾人紛紛聚集到張貼之處駐足觀看,這一看不要緊,無不震驚議論!

淩祁與青原,和親了!

這倒也沒什麽,單說那景琰,都亡國了,還不是也送來了和親公主?

可怪就怪在這和親的人選上麵!

是青原的五公主秦若瑜,與...

他們的慕容丞相!

這下眾人無不震驚疑惑了。

慕容丞相不是早就與唐府的大小姐定親了麽?

如何又會與青原的公主和親了?

可這皇榜上寫的是清清楚楚,青原的五公主已經到了淩祁,現正住在皇宮之中,正月初八乃良辰吉日,慕容丞相親迎,從此以後,淩祁與青原結秦晉之好,永不交惡!

這既然是親迎...

必定是正室夫人!

那唐琉璃又當如何?

莫非...是日後納為小妾麽?

一時間,這皇榜上的內容傳遍京城,眾人猜測紛紛。

可誰知,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丞相府門前竟是張貼告示,又是引的眾人紛紛圍觀。

上麵寫的十分簡單,大概意思便是,慕容丞相初八大喜,迎娶青原的秦公主為丞相夫人,大喜之日,相府門前會備好筆墨,從早至晚,但凡寫下恭賀之詞者,便得一兩白銀,不限次數,多多益善!

眾人看過之後簡直是驚呼出聲。

一兩白銀啊!

那可是一吊銅板那麽多啊!

幾乎是足夠尋常百姓半月的開銷了!

眾人見此頓時兩眼冒光,看過之後竟是‘呼啦’一下全散去了,紛紛回家想賀詞去了!

更甚者,那些不會寫字的百姓,也是準備用這四日的時間多加練習,隻要寫出一句賀詞,那可就是一兩白銀啊!

白要誰不要!

於是乎,此事瞬間就傳遍了京城,可謂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慕容丞相大婚,百姓同喜!

同一時間,皇宮。

眾人聽了隨侍太監宣讀的奏折,簡直也顧不上攝政王在不在此了,紛紛震驚的抬起頭來,看向了...

唐顯!

眼裏皆是掩飾不住的震撼和不解。

他們是...

聽錯了麽!?

淩祁要與青原和親?

慕容丞相要娶青原的五公主?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啊!

這...難不成是攝政王強迫的麽?

可...沒有理由啊!

攝政王根本就沒有理由,非要與青原和親啊!

更是不可能因此就強迫慕容丞相的吧。

那...那到底是為何啊?

而最最震驚的,便屬唐顯了。

唐顯簡直是如遭雷擊,震驚的直接愣在原地,盯著那宣旨的太監半晌都沒有反應。

許久,他才木訥的走上前來,震驚道:“陛...陛下,你是否...宣錯了折子?”

冥碧麒也是懵了。

他一個傀儡,他哪裏知道這折子裏寫的是什麽啊,總之,慕容無月叫他宣什麽他就宣什麽,他哪裏知道,這折子裏的內容竟是這般的駭人聽聞啊!

用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對唐顯說道:“唐愛卿,朕...朕並未弄錯”。

而後便是看向了慕容無月。

唐顯如木頭人一般的緩緩側身,看向慕容無月道:“慕容丞相,您...您早已與琉璃定下親事,這又是...又是...”

唐顯說話都有些結巴,顯然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誰知慕容無月卻是說道:“唐大人,本相當年並未與唐府交換庚帖,更無信物,為保全唐小姐的名聲,本相不會寫下會退親書的,但本相與唐府的親事,就此作罷!”

晴天霹靂!

唐顯隻感覺手腳都有些麻木,冷意流向了四肢百骸。

慕容無月...

不娶唐琉璃了!

就此作罷!

慕容無月竟是要退親!

眾人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容丞相竟是不與唐琉璃成親了,而是要娶那青原的公主!?

這慕容丞相一直以來,不是都中意唐琉璃,如視瑰寶一般麽?

眼下,竟是要毀親?!

霎時,之前向唐顯恭賀諂媚過的大臣們一個個都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自己何苦對一個二品的太子少傅低三下四的呢?

更何況淩祁又沒有太子,唐顯這官職根本就是如同虛設,不堪大用。

而唐顯此時身子都有些晃悠,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力氣,隨時都有可能跌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