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願發晚了抱歉抱歉!

眼下青原帝所想,卻是與眾人皆是不同。

簡直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若瑜說的對!

若放在以前,秦若瑜這話一定會讓青原帝發怒的,可眼下...

秦若瑜若當真嫁給了慕容無月,那這青原就必須是秦崢的,也隻能是秦崢的!

如若不然,青原麵臨的,便會是血光之災!

既然如此,青原倒不如也表示一番,廢了秦洛作為秦若瑜的嫁妝,也展現了青原和親的誠意。

而最重要的是,也安了慕容無月的心!

否則他整日為若瑜注意著青原的動靜,那才早晚會出事呢!

與其讓若瑜憂心甚至於怨恨自己,封王賜地,倒是最好的法子了!

許久,青原皇帝終於是說道:“朕永遠也不會廢太子的!”

他這話,一是回答秦若瑜的問題。

二,便是要讓眾人知道,他心意已決,秦崢便是未來的君主,任何人不得再覬覦太子之位!

秦洛聽後心下一震!

連眸子都在顫抖的看著青原皇帝。

父皇...

父皇這話,分明是在敲打自己,不得在與秦崢為敵,不得在與秦崢爭搶!

這是...

斷了自己全部的後路啊!

從今以後,這滿朝文武,再也不會有追隨他的人了!

父皇這是不給自己一絲機會了啊!

榮貴妃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原皇帝。

以前...

以前陛下的態度分明不是這樣的!

陛下不是未想過立洛兒為太子的!

陛下明明也是放任洛兒坐大,與秦崢分庭抗禮的!

可眼下...

就因為慕容無月麽!

憑什麽!

秦若瑜這個賤人!

不過就是一個任性蠢笨的公主,怎麽就這般好命,會被慕容無月給看上了!

眼下,榮貴妃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派人去刺殺秦若瑜,早知她會被慕容無月所救,還不如放她安安全全的回來,放在眼皮底下看著呢!

而秦若瑜此時垂著眸子,她也是在賭,籌碼在身,放手一搏!

果然!

她猜的不錯,父皇沒有生氣,父皇太在意她這‘淩祁丞相夫人’的身份了!

今日,她必須將秦洛這個麻煩踢出京城!

秦崢從頭到尾都未執一詞,心下卻是微微驚訝,小瑜這次回來,竟是如變了一個人一般,這般聰慧...

便是與那慕容無月學的麽!

她哪裏知道,秦若瑜這是與葉傾嫣呆的久了,耳濡目染的便也學習了一二。

許久,青原帝不在猶豫,竟是直接說道:“皇七子秦洛,器質衝遠,風猷昭茂,宏圖夙著,美業日隆,特封賢王,賜封地琅州...”

頓了一下,青原皇帝一咬牙,說道:“十日之內動身前往!如若不然,以謀逆之罪同論!”

“父皇!”秦洛聽後大驚。

渾身一震,立刻跪著上前幾步說道:“父皇,兒臣還...”

隻是話說一半,青原帝卻是擺擺手道:“朕心意已決,你無需再說了。朕允許你,帶你母妃一同前去”。

“陛下!”榮貴妃驚慌失措,也是跪著爬到了青原帝的身邊。

“陛下,臣妾不能沒有陛下啊,請陛下收回成命,臣妾不要去什麽琅州啊...”

榮貴妃哭的這叫一個慘絕人寰。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她不要去琅州,那是什麽地方!

那是什麽地方啊!

她還要在京城享受這榮華富貴呢!

她不要去琅州啊!

可青原帝卻是仿若不見一般,冷著臉看都沒看她一眼。

秦若瑜見此微微勾唇,如此...

咧嘴笑開,笑顏如花,如此,她便可以放心的嫁去淩祁了!

心裏已經是美不勝收,現在她有些明白唐琉璃的‘有恃無恐’了,這種仗勢欺人的感覺...

當真不錯!

皇榜張貼的到處次都是,不出一日的時間,整個青原的百姓便都知道了慕容無月要迎娶五公主,與青原和親的消息,而同時,陛下冊封七殿下為賢王,賜封地琅州,十日內動身離京。

這兩個消息一張皇榜,誰還不明白什麽意思,看來,此次和親並非單純的結秦晉之好,而是慕容丞相當真看上了他們的五公主,否則陛下哪裏舍得讓七殿下離開呢。

霎時,青原的百姓歡呼呐喊,無不欣喜若狂。

要知道,在淩祁的強大麵前,她們無不擔憂淩祁哪日會舉兵來襲,到時打起仗來,遭殃的還不是他們百姓。

可現在好了,慕容無月要娶他們的公主!

淩祁的丞相,要娶他們的五公主!

那不就是說明,青原安全了麽!

起碼近幾年來,他們都可以安枕無憂了!

一時間,青原百姓對秦若瑜呼聲之高,民心所向竟是都超過了太子秦崢。

入夜。

淩祁。

葉傾嫣此時並未睡下,而是躺在長塌上,想到今日遇見的那名粉衣男子,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是感覺怪怪的。

想的入神,竟是完全沒有發現,身後一個人影正慢慢靠近。

“可是再向本王?”千悒寒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點點危險,著實讓葉傾嫣一驚。

回頭看去,隻見千悒寒一襲黑衣,劍眉入鬢,略長的眼尾幽邃絕美,一雙眸子如墨般潦黑靜謐,菱角分明的臉龐如上好工匠雕刻的羊脂美玉,分明無暇的令人如癡如醉,偏偏冰寒的讓人望而卻步。

葉傾嫣眸子一晃,都被他這一身傲氣逼人慌了神心。

也當真怨不得那些女子為他發狂了。

此時千悒寒步履輕緩,幽寂如竹般走來,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好似再說,自己若不是在想他,便是要承受他的怒火了。

葉傾嫣回神,無奈笑著,起身道:“攝政王殿下,您不知擅闖皇後寢宮,是個什麽下場麽?”

眸中璀璨生輝,就這般毫無懼意的含笑與千悒寒對視。

千悒寒見此卻是不惱。

反而是勾起唇角,隻是那笑意冰寒攝人,怎麽看都改這些...

‘蠢蠢欲動’的模樣!

葉傾嫣終於是知道害怕,心下輕顫,立刻後退一步,警惕道:“眼下是宮中,還望攝政王自重!”

這幅防備的模樣引得千悒寒笑意更濃,危險道:“嫣兒現在才發現危險,是不是太晚了...”

葉傾嫣眸子漸漸睜大,下意識的抬手擋在前麵,不滿道:“你...你要做什麽!”

千悒寒含笑道:“做什麽如何?嫣兒莫不是也想在本王頭上刻個字麽!”

一句話,倒是給葉傾嫣給逗笑了。

她是真想象不到,千悒寒這張無暇到如寒玉的麵容上,若是刻上了一個‘銀’字,那該是個什麽模樣。

就在她這輕笑出聲之際,竟是完全忘了防備,誰知千悒寒抬手一揮,自己便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撞了過來。

“可有想我?”低沉的聲音響起,倒是有些認真。

葉傾嫣努努唇,這才兩日未見,自己又被‘樂子’纏身,哪裏就有空想他了。

可她哪裏敢這麽說,自己眼下可是人家的‘囊中之物’,隻好笑臉迎人,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倒是頗為乖順。

千悒寒卻哪裏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來,也不揭穿,而是笑道:“嫣兒可有什麽要問我的”。

葉傾嫣聽到後一怔,頓了一下說道:“君斬,淩祁的後宮,還有這皇後之位...”

為何皇後要被這般對待?

為何他要縱容這些大臣?

千悒寒見此笑意更濃,手竟是緩緩收緊,笑道:“嫣兒問一半,是想我回答,還是想我不回答?”

葉傾嫣怎麽會沒感覺到腰間傳來的力度,索性他也未有什麽出格的,便就隨他去了。

倒是君斬的回答...

君斬身上果然還有秘密!

為何他不登基為帝,拿回淩祁的一切?

可在她心底,即想知道答案,又想自己找到答案,連她自己也十分躇躊。

就在這糾結之際,卻隻聽見千悒寒冰冷的聲音傳來:“肅清朝堂!”

葉傾嫣抬眸,有些疑惑。

肅清朝堂?

淩祁眼下,那還用得著肅清呢?

除非...

除非,是有人在淩祁之中攪弄風雲,且君斬並不知此人是誰。

或者...

葉傾嫣猛然看向千悒寒。

或者,這淩祁之中,還有與當年之事,相關之人!

是哪一種?

到底是哪一種?

又或者...兩者皆非?是自己猜錯了也說不定。

而後,葉傾嫣給氣笑了。

自己問了一半,這人就回答一半,當真是故意的。

誰知千悒寒卻是含笑道:“嫣兒可有想過,兩者皆是!”

葉傾嫣心下一震。

兩者皆是?!

千悒寒看向房門外,眸光流轉,目光深邃靜謐,神色莫名,冷聲道:“淩祁太大了...”

眼下的淩祁就是一塊大肥肉,肥美而誘惑,即便在千悒寒的壓製之下,明知危險重重,甚至性命難保,可他們依然心動。

淩祁這些朝臣,怎會沒人想瓜分一塊呢!

哪怕四分之一的淩祁,都可以是一個朝國了。

葉傾嫣蹙眉道:“為何不逐一揪出,一了百了?”

哪個朝國沒有居心叵測,蠢蠢欲動之人,可憑著君斬的權勢和性子,自然是雷厲風行,殺之後快的啊。

除非...

猛然,葉傾嫣明白了。

君斬方才說,兩者皆是!

也就是說,這些蠢蠢欲動,居心叵測的人中,很有肯能,存在一名...

與當年之事有關的人!

不錯!

葉傾嫣終於是想通了。

當年,景琰帝遠在千裏之外的景琰,卻能有這般能耐將那三名女子送入淩祁的後宮,且神不知鬼不覺,冥照祌無絲毫察覺和懷疑,便就說明,這淩祁之中,定有他的人!

到底是誰!

而此時的葉傾嫣沒有想到,淩祁的確是有這麽一個人,可他所熟知的,還不僅僅是十八年前的那些事情。

還有一件,更為較前,更為讓她震驚,也足以改變千悒寒的事情。

即便是用千悒寒的脈門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而此時,葉傾嫣已然想到了關鍵。

她驚訝的看著千悒寒,問道:“你在找這個人?”

君斬並非是不知道那些心懷鬼胎之人都是誰,可這些人其中有穆玄厲的人,若是全部誅殺,那人便再也找不到了。

他手裏到底還有和籌碼,也便再也不知道了。

千悒寒低笑。

他的嫣兒,簡直聰明的讓他害怕。

他僅僅說了一句,兩者皆是,她便是想通了所有。

而後,葉傾嫣疑惑道:“可...肅清朝堂,與後宮有什麽幹係?!”

她問的是後宮!是後宮!

千悒寒緩緩垂首,低聲道:“嫣兒,你這般聰明,我再說下去,你怕是全都要知道了呢”。

顯然已經開始不老實了,柔聲道:“你當真,還要本王說下去麽?”

“恩?”

這一句“嗯”,聲音上挑,尾音拉長,加上那低沉的,好聽到令人迷醉的聲音...

葉傾嫣顯然察覺到了危險,咬牙道:“攝、政、王,這是皇宮!”

誰知千悒寒卻是淡淡的,不可察的“嗯”了一聲,說道:“本王的皇宮”。

他的皇宮,他的天下。

自然是他想要做什麽,便做什麽了!

第二日一早。

當千悒寒整理好墨色錦袍離開的時候,葉傾嫣卻是滿眼‘凶狠’的看著他的背影,可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卻奈何不了他!

心下卻是暗恨,這裏是皇宮!

皇宮!

這人簡直是...是...

禽獸!

不要臉麵!

況且,他是悠哉的走了,可今天是自己設宴的日子!

她不能安安穩穩的躺著‘養傷’,還要出去應對那些個鶯鶯燕燕!

真是氣死她了!

咬牙切齒的起身,喊來默溟為她更衣,心下算計著,這仇她遲早是要報回來的。

默溟進來就看見葉傾嫣這幅神情,吐了吐舌頭,暗道主子又下‘重手’了,這下少主可是怒極了,倒黴的...

可就是一會要來參宴的那些個小姐們了。

暗暗為那些女子默哀,默溟說道:“小姐,今日那些小姐們都會來麽?”

葉傾嫣陰冷道:“若是不來,便讓慕容無月給那些沒來的女子陪葬”。

“嘶!”默溟身子一顫。

可見少主是被主子折磨得太慘了,竟是被氣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