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離開!結束這一切!

眼下唐琉璃聽到天海的回答,頓時不悅。

青原的?

唐琉璃一想起那日之事便恨透了秦若瑜。

若不是她,自己怎會在慕容無月麵前丟盡了人,慕容無月又怎會對自己這般!

隻是眼下她無法奈何秦若瑜,待出了景琰,分開之時,她定然要讓天海去殺了秦若瑜!

嘟囔道:“一個區區青原,竟然還坐兩個馬車!”

秦若瑜坐馬車也就算了,那個什麽禮部尚書,一個大男子竟然也不騎馬,真是丟人!

唐琉璃有些不悅的甩下了車簾,又坐回了馬車內,心裏卻滿是怒氣。

眼下慕容無月對她有些冷淡,怕還是沒忘記之前自己的...

醜態!

她還是忍耐著一些吧。

而後,隻見譯荊館大門被打開,千悒寒一襲黑衣,麵若霜寒的走了出來。

那般氣勢,便引得一旁之人紛紛駐足,經過譯荊館的女子已然是有些不受控製,皆是用手帕捂著唇,震驚又癡迷的看著千悒寒。

算起來,這倒是千悒寒第一次‘光天化日’之下‘正常’的走出來。

以往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的很。

“這便是攝政王啊,也太俊美了吧!”

“天呐,簡直比太子和八殿下不知貴氣多少!”

“這...真是為了他死也情願了!”

這一聲一聲的議論自然也傳進了馬車當中,趙子煜等人畢竟是男子,倒也不覺得什麽,左右千悒寒的絕色俊顏他們已經見過了。

可唐琉璃可是受不了了。

她的寒哥哥,豈是這般胭脂俗粉可以看的?

剛要出去,突然想起了慕容無月。

慕容無月對她已經冷淡了不少,若自己再這般傷他的心...

怕是會將他越推越遠了。

思前向後,唐琉璃隻好忍著沒有動作。

夏蘭也坐在車裏,見此說道:“這些狐媚子真是不要臉,變著法的想引起攝政王的注意!王爺天人之姿,哪裏是他們這等卑賤之人可以宵想的!”

唐琉璃聽後冷笑道:“就讓她們看吧,左右寒哥哥也不會搭理她們的”。

寒哥哥是她的,隻對她與眾不同,別人再怎麽努力也是白費!

夏蘭立刻附和道:“自然,這世間也隻有小姐你一人能這麽叫攝政王呢!”

唐琉璃聽後眼中滿是笑意。

那是自然,隻有她敢管他叫寒哥哥呢。

可唐琉璃若是知道,千悒寒之所以還留著唐琉璃的性命這般放肆,僅僅是因為慕容無月關係,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更何況,她若是知道,這世間還有一名女子敢直呼千悒寒的大名,怕是會氣死過去吧。

千悒寒一躍上馬,那馬兒似乎很有靈性,低吼一聲便向前而去。

幾人見此,立刻揚起馬鞭,跟著千悒寒一路離開,向景琰的城門而去!

本來景琰帝早就同千悒寒說過,要派人保護隨行,卻是被千悒寒拒絕了。

冰冰冷冷的兩個字:“無需”。

景琰帝便沒再敢做聲。

眼下隻有他們幾人,兩匹馬,千悒寒,慕容無月。

三輛馬車,葉傾嫣和秦若瑜,唐琉璃和夏蘭,趙子煜。

倒也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僅一個時辰,他們便到了城門口,城門守正早已知道今日千悒寒回朝,遠遠見到他坐於馬上,一襲金龍黑衣,金龍張爪仿佛要一躍升天,那般氣勢,那般冷傲,那般俯視一切的霸氣,霎時讓那守正有些震撼。

城門早已大開,待千悒寒出城之時,城門守衛高喊道:“恭送攝政王離京!”

千悒寒看都未看下麵,仍是那般寒如霜雪的麵容,就連那汗血寶馬也是高傲的仰著馬頭,出了京城大門。

葉傾嫣並無感覺,因為她心中清楚,今日...走不成!

同一時間。

城外傳來急報,紅錦鎮周圍的那些起義軍,有動作了!

他們已經出發,慢慢向京城集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到達京城,將京城幾個城門堵起來了!

這還得了!

景琰帝慌了,徹徹底底的慌了。

起義軍的規模有大有小,可架不住太多了!

這些起義軍從幾千人到幾萬人,加起來竟是超過了二十萬人!

即便京城內的兵力充足,可...

起義軍這般速度,這般決心,景琰豈非是要不妙!

斬殺二十萬百姓的民軍...

景琰還能恢複如初麽!

景琰帝怎麽也沒想到,起義的人數竟然會有這麽多!

隻是,總要先解決了這場危機再說。

起義軍眼看就兵臨城下,景琰帝立刻召集百官,準備出兵迎戰。

兵部自然要發放兵器,戶部負責糧草,可就在這個時候...

林成之,失蹤了!

這好好的兵部尚書,竟然就失蹤了。

隻是眼下,景琰帝哪裏管的著他死不死,便直接派人去了兵部,先將那些兵器和戎服發放下去。

可誰知,兵部所有的兵器和戎服,皆不翼而飛了!

這下...出大事了!

簡直是驚天的大事!

景琰帝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兵臨城下,兵器不見了?

沒有兵器,京城內的幾十萬大軍,跟尋常人有何區別!

整個皇宮陷入了惶恐之中。

景琰帝震怒,派人去了林府,可誰知,林府那一大家子人,也全部是不翼而飛了,不止如此,林府一團亂造,滿地倒落的擺件物件,怎麽看,都像是被洗劫了一般。

景琰帝自然而然想到了林成之有問題,幾乎是滿京城的在搜尋林府的人,已然是有些瘋狂了。

可許多大臣卻是不這般想,他們截然相反,倒是擔憂林成之的安危。

尤其是季海,他以為,從林成之之前的表現,那般的為景琰考慮,還不顧危險救下賈祿等人的舉動來看,說林成之有問題,季海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他眼下隻希望林成之不要有什麽危險才好。

而此時,京城已經全麵封閉,城門緊鎖,城內二十萬大軍站在城門之內,卻是有些...

顫瑟。

他們手無兵器,除了少部分穿著戎服,因之前從兵部報備過,取出來還未歸還的,大多數的官兵,皆穿著普通的衣裳。

簡直與送死無異!

二十萬人此時有些瑟瑟發抖的守在城門裏麵,等待著起義軍的到來。

且穿著普通,手無兵器,看起來倒是十分滑稽。

畢竟,哪裏有這個模樣的軍隊。

大殿上,眾人還在不停的勸諫,請景琰帝收回成命,不可推這二十萬官兵去死,隻要景琰帝公布罪己詔,真心認錯,減免賦稅,相信那些起義軍並不會繼續攻城。

可景琰帝哪裏還聽得進去!

有些大臣甚至都沒來大殿,直接躲在了家中,畢竟,起義軍攻城後,隻會圖謀皇宮,不會傷害百姓。

所以眼下,皇宮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

若說之前,起義軍定然不會攻進皇城,可眼下,兵部所有的備品不翼而飛,那皇宮可就當真是毫無防線了。

難道指著禁衛軍和巡防營來抵抗那二十萬起義軍麽!

而此時,城外。

千悒寒等人已經出城,可沒走出多久,便被攔了下來。

被二十萬人攔下了!

起義軍!

千悒寒等人的馬車剛剛出城不久,便突然急停了下來,而在他們麵前...

是地麵震動的感覺!

隻聽‘轟隆’聲響起,眾人駐足傾聽。

人馬!

很多的人馬!

秦若瑜心下一驚,看向葉傾嫣擔憂道:“嫣兒,這是...怎麽了?”

葉傾嫣早就猜出,今日他們決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出城,雖不知後麵會發生什麽,卻也知道,一切君斬定有謀劃。

安撫道:“無妨,你莫要緊張”。

秦若瑜聽了,隻好點了點頭,可那緊皺的眉頭昭示著她仍是十分害怕。

慕容無月看向千悒寒,隻見他還是那般神色,便並未說什麽。

聲音越來越近,隻見黑壓壓的人影壓來,千悒寒等人便看見...

人,許多的人!

一望無盡的人!

為首騎馬之人有二十多號,從穿著來看便知不同尋常,是領隊之人。

這些人中,有方佟,有薛懷,還有二十幾位,來自不同地方的起義軍領袖。

到了近前,他們不必多想,也看得出來馬上那一襲黑衣,胸前飛龍躍天的金色圖案,衣領袖口也不知是什麽華錦絲線所繡,竟然還泛著淺淡金光,這身裝扮,這身氣質,必然是攝政王千悒寒無疑!

幾人看到千悒寒,立刻跳下馬背,走到千悒寒近前,下跪說道:“草民參見攝政王!”

千悒寒並未做聲。

許久,他們抬眸,仰視著馬背上的千悒寒,恭敬道:“王爺,草民等皆是景琰的起義軍,此次前來,是想求王爺一事!”

千悒寒睥睨著幾人,倒是難得被人攔下也沒有發怒。

冷聲道:“說”。

說話之人人名叫蕭陽,他說道:“草民等,想請王爺,接收景琰!”

千悒寒垂眸,漆黑的眸子看向了幾人。

威壓傾瀉而出。

幾人霎時渾身一震。

昨日夜裏。

二十萬起義軍在紅錦鎮周邊停駐,主要是紅錦鎮大小有限,實在是裝不下這些人,而他們的組織者皆聚集在了紅錦鎮內的一座莊子上。

幾人坐在一起,中間放著的,是京城城門的分布圖。

他們各個滿目憂愁,無從下手。

雖然說此次起義的確是...

太過順利了些!

簡直是暢通無阻,幾乎沒打上幾場仗,便就到了紅錦鎮,可見,各地方百姓已經對景琰皇室怒到了何等地步。

可這般順利,幾乎讓他們忘了,京城,他們根本攻不下來!

而當他們到了紅錦鎮才發現這個問題,京城不同於其他地方,天子腳下,大臣們根本不會造反,也不像之前那些城池,隻有幾萬人的官兵。

京城內,二十萬大軍,五大營,每個營都比他們之前攻占的城池人數要多得多,且訓練有素,裝備齊全,更何況,城牆之高,城門之堅固,他們根本就攻不下來。

更別說,即便他們攻下了,怕是也所剩無幾,又拿什麽去對抗皇宮內的禁衛軍和巡防營呢?

想要入城,簡直是天方夜譚。

別說入城了,怕是城內弓箭一出,他們就要死傷過半了!

畢竟,他們都隻是百姓和壯丁而已。

二十來人滿麵憂愁,可已經打到這裏了,難不成...

在回去麽?

等京城緩過氣來,豈不是要將他們都絞殺殆盡了?

薛懷說道:“我們已經是騎虎難下,雖然沒有希望,可我薛懷絕不會去,更不允許那狗皇帝繼續坐這皇位,踏著百姓的屍骨享受著榮華富貴!”

隻要想起當年他沒有相信魏渲,隻要想起魏渲那蕭瑟離去的背影,隻要想起淩州那麽多人被活活病死,餓死,絕望的死去,日日夜夜的內疚幾乎將他折磨的痛苦不堪。

好似隻有殺了景琰帝,推翻了景琰皇室,他才能平息這份愧疚。

方佟也附和道:“我爹娘和妹妹都是死在景琰的狗官手裏,外祖父和外祖母更是死在了淩州,我也絕不回去!”

而後便紛紛有人附和。

隻是...

他們決心不錯,可如何攻打,卻是無一人有辦法。

一想到他們根本進不去京城,用不了幾日,待京城附近的兵力全部到來,那被包圍的,可就是他們了。

幾人便唉聲歎氣,不難看出有些人已經開始後悔。

這時,蕭陽站起來,說道:“各位皆是受狗皇帝破害之人,我們早已沒有了家人,流離失所,隨風漂泊,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便沒有回頭的道理!眼下唯一的困難,便是無法入城,沒有精壯的軍隊能與京城內的五大營抗衡,而我眼下有一法子,可對付那五大營,不知各位可願!”

眾人一聽立刻來了精神,皆是立刻問道:“蕭兄,你有法子?”

蕭陽點點頭道:“我之所以起義,絕非想從中獲利,這次攻來京城,不圖權貴,無意官職,隻為取那狗皇帝的項上人頭,為親人報仇,替百姓解憂!”

眾人暗暗點頭,的確,他們從未想過當官,不過是對景琰皇室忍無可忍罷了。

再這樣下去,景琰當真是烏煙瘴氣,無藥可救了。

而後一藍衣男子站起來說道:“的確,我這人,大字都不識一個,我是沒想過要當官的!”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都是些莽夫,當官,甚至做皇帝的事,他們做不來。

而後突然有人說道:“是啊!我也是大字不識,若當真攻下京城,殺了那狗皇帝,誰來做皇帝啊?”

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是搖了搖頭。

這麽久了,他們竟然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隻聽一人說道:“那太子是不行!若讓穆紹傳當皇帝,我李某第一個不同意!”

有人說道:“那穆淵倒是沒做過什麽惡事,就是...風流了一些!”

身邊那人立刻說道:“哎哎!你殺了他老子,他當皇帝,第一個就要把咱們殺了!”

那人聽後一拍腦袋,說道:“可不是!還是張兄考慮的周全!”

這時,隻聽蕭陽說道:“我有一法子,即解決了入城的問題,又解決了誰來當皇帝的問題!”

眾人紛紛疑惑的看向他,說道:“當真有這兩全其美的辦法?”

蕭陽笑道:“聽說,淩祁攝政王,明日出城!”

眾人紛紛震驚!

千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