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往事知多少

“雲姑娘,咱們倆是合作,我沒賣給你,就算我愛錢、缺錢、想錢想瘋了,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線。舞我會,跳而且跳得很好,但我發過誓隻跳給我自己喜歡的人看,否則在陌生人麵前扭來扭去我會覺得自己是搔首弄姿。”

雲翳本來要掉下來的眼淚頓時被蘇茉兒的氣勢給震懾回去了,機械的點了點頭。

包房裏的楚亦宸靠在矮塌上,今日他穿了一件銀色的家常袍子卻難掩通身的華貴。他靜靜的聽著一旁雲翳怯懦把剛才蘇茉兒的一番話說出來,昨晚離開芙蓉苑時不爽的心情立刻煙消雲散了。尤其是聽到蘇茉兒的那句“發過誓隻跳給我自己喜歡的人看”如寒玉一般的俊顏上梨渦旋轉,心情大好。

“做得不錯,以後一曲賞百金!”

“是!”雲翳見楚亦宸發法火,暗自鬆了一口氣,自然知道這一百金不是給她的,連忙向榻上的男子施禮後轉身退下。

不多時,隔壁包房內傳來悠揚的古琴聲,生生如泣。緊接著便是女子清麗的歌聲,字字如珠。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楚亦宸閉上眼睛,品味著字裏行間的韻味,忽然耳邊一個人的聲音響起:“太不夠意思了,現在竟然聽曲都不叫著兄弟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話音未落慕容馳俊已經坐在了楚亦宸的身邊,一身紫色的袍子晃得他眼暈。

“誰讓你來的?”楚亦宸壓低了嗓音,冷峻的麵龐上浮現出一絲厭煩,直接想把這個不速之客扔出去。

慕容馳俊接到了信號,心裏也火大,冷哼一聲,用傳音入密道:“玩物喪誌,竟然能被一個女人迷成這樣,曲談的是不錯,詞寫的也好,可值一百金嗎?你堂堂寒王的腦子是不是壞了?”

楚亦宸的聲音同樣用傳音入密送入慕容馳俊的耳朵裏:“我花錢哄自己媳婦高興,你管的著嗎?”

話音剛落,慕容馳俊突然看到兩顆白晃晃的東西向自己襲來,快如閃電來不及反應便塞進了自己的耳朵裏,一時之間什麽也聽不見了。

“你搞什麽?”

楚亦宸沒在看他,悠哉的閉上眼睛繼續聽曲子。隻是在閉眼之前,輕輕指了指頭頂。慕容馳俊頓時明白了,自己紫金冠上的兩顆東珠被麵前這位出生入死的師兄給塞到他耳朵裏了,就是為了讓他女人歌聲不被自己聽到。

靠,不是一直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嗎?

靠,這就是傳說中的有異性沒人性?

房梁上的楚亦瀟屏住呼吸看向瓦洞內正在彈琴詠歌的妙人兒,這樣的詞曲在整個京都都聞所未聞,他竟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歌聲竟然能這般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論姿色或許她沒有旁邊的花魁豔麗妖嬈卻像是一株迎著朝陽盛開的小小向日葵,倔強驕傲生機勃勃得惹人移不開眼睛。

楚亦瀟咬牙:從小到大受盡了楚亦宸的氣,竟然後院養的女人也比自己府上的強,他咬了咬牙,突然想到了幾日之前的那一幕,突然捂住了嘴狠狠的笑了起來。

蘇茉兒捧著麵前的金子還有盒子裏的幾串珍珠,醉倒在桌子上。看著雲翳驚悚的目光,她毫不在意別人說自己貪財。

這真不怪她啊!誰讓她前世今生都沒見過這麽多現錢呢?上一世她所有的錢都拿去買了房子,然後再有錢還沒捂熱乎就直接還了貸款。人家都有爹媽啃,老公靠,男友養,她隻能一個人苦逼的爬格子。

“雲姑娘,一首曲子十金是咱們事先談好的,剩下這些你既然遞到了我的手中,我也不敢獨要,二一添作五算是咱們倆一起辦女子學堂的本金,等盈利了按利潤分配。”

雲翳不自覺的抖了抖,下意識的擺弄著長長的丹蔻,那麽辛苦幹什麽?隻求傍上子衿公子,一生坐享榮華富貴。

楚亦宸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下麵街市上自己小女人小心翼翼揣著金銀珠寶帶著丫頭招搖過市的樣子,不自覺的莞爾一笑。

慕容馳俊搖著扇子說:“師兄,一個女人拋頭露麵成何體統?而且你竟然都不派人跟著她?”

“媳婦想要自由,本王就給她自由!自由你懂不懂?”楚亦宸說著嘴角又掛起了那種幸福的笑容。

慕容馳俊眨眨眼,腦袋直接嗡的一聲。

天下第一人的寒王楚亦宸瘋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蘇茉兒拿著包袱,直接跑到了“慷慨悲歌堂”旁邊的鋪子前,推門而入。

“老板,我要買店鋪!”

上輩子她力量微薄隻能用寫小說展現自己的思想去改變整個世界。那麽這一世,讓雲翳來教授才藝隻是招生的噱頭,她辦學校想讓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堂堂正正的活著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掌櫃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員外帽員外衫看上去甚是體麵,卻不想麵對金燦燦的元寶毫不動心,涼涼的道:“這位小哥,旁邊武館的東家幾天前已經把房契買走了,您來晚了一步。”

蘇茉兒咬咬牙,幾天前?

這絕對是有計劃有預謀的強地盤。

哼!

走出店鋪蘇茉兒直奔旁邊的慷慨悲歌堂。墨痕在後麵拽著她的衣袖低聲說:“側妃娘娘,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蘇茉兒歎了口氣甩開墨痕的手,帶著春燕一腳踏進武館說:“既然害怕你就自己回去吧,以後跟著我還有更多害怕的事要做,不如我給你錢讓你家去跟父母好生過日子,左右我現在也能保你一生衣食無憂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墨痕抹著眼淚,嚇得調都變了。

穆晟夜正看到這一幕,拉著蘇茉兒的手就進來武館。墨痕臉上丁點兒血色都沒了,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也顧不上疼左看右看發現裏外空無一人,趕緊掩了大門鑽進去。

武館的內堂裏,穆晟夜坐在她對麵笑道:“你這人高興的時候是個小丫頭,板起臉來當真一絲情麵沒有,自己貼身的丫頭說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