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已經浮上了淚花

可是夏侯清瑞剛要再給自己續杯的時候,穆晟夜已經先一步搶走了陶壺。而此刻,已經坐過來的安君憐杯中的咖啡也已經空了,穆晟夜便順手給她又倒了一杯。

蘇茉兒隻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下大了起來,她目不斜視眼睛的餘光卻還是看到了穆晟夜和安君憐的情形。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用心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時,那說明了什麽?

蘇茉兒知道此時此刻穆晟夜所做的一切根本什麽都說明不了,可是她的心還是無法抑製的酸楚起來,甚至眼底已經浮上了淚花,然後又被自己逼回了眼底。她深吸了口氣,然後拿起桌上的陶壺給夏侯清瑞倒了一杯,柔聲道:“夏侯公子若是喜歡喝,茉兒回頭單獨煮了給你喝。”

穆晟夜的手一頓,杯子裏的咖啡直接就灑在了桌子上,臉上也不可抑止的流露出了隱隱的怒氣。

這個時候又喝了一杯咖啡的安君憐道:“想不到今日又喝到了這種茶。”她冷傲的眼底閃過一絲柔和的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甜蜜的往事一般。若不是因為聞到了這種香氣,她才不會在這種情形下走過來喝茶,若是可以她隻想一刀結果了穆晟夜。

“你愛喝‘久香茶’?”

看著穆晟夜的眼睛流露出了驚喜的神情,蘇茉兒覺得下一秒他可能就會說:你若是喜歡,我便讓內子天天給你煮!

安君憐冷聲道:“我不知道什麽是久香茶,我隻知道這個味道跟小時候幹娘給我煮的茶是一個味道。現在茶喝完了,我也要走了,明日希望你能有膽子赴約。”說完,她便站了起來,扭身離開。

穆晟夜的目光一直看著她的背影離開,然後突然追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消失在了門口。

蘇茉兒頓時覺得自己的周身下起了冰雨,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茉兒,你真準備跟他在一起了?”

“是!”蘇茉兒輕輕的點點頭,這是她早就已經做出了的選擇,可是這一刻卻是她的眼淚還是沒忍住,輕輕的落了下來。她是穆晟夜這一生中第一個喜歡的女子,在愛情的領域裏他比大多數的男人都要單純。或許他自己也還不知道其實已經對安君憐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他隻是行動隨著心意,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麽。

夏侯清瑞滿臉苦澀的看著蘇茉兒道:“我指的是當日在你的住所時所說的那番話。無論你怎樣選擇,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也都算數。若是你不幸福,還有我在某一個地方一直等著你。”

迎著夏侯清瑞的目光,蘇茉兒搖搖頭道:“我會幸福的!放心!夏侯公子今日來有何貴幹?”

“其實,我今日前來是向你辭行的!我要走了!”

“你要走?可是萍姨還沒有回來,你身邊沒有侍從,若是再被人暗算怎麽辦。不如你就留在這裏,我好歹也能照顧你一些。”

夏侯清瑞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茉兒心裏能有我的些許位置,著實讓我受寵若驚。

蘇茉兒愣道:“別告訴我你要去北冥,無論是安陵鵬還是這個安君憐都是狠角色,你若是落在了他們的手裏,想不當賣國賊都難。你可千萬不能去啊!”

夏侯清瑞道:“茉兒,當日我在你的住處說的那些話,希望你能一直記得。待我們下次見麵時,我一定再開一壇玲瓏醉,與你不醉不歸!”

見夏侯清瑞已經起身,蘇茉兒也站了起來道:“我送你!”

兩個人走到門口,卻見穆晟夜已經站在了那裏,就在蘇茉兒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茉兒本來已經壓住了剛才的怒火,這個時候噌的一下子躥了上來,“幹什麽?放手!”

穆晟夜似乎從未對蘇茉兒發火過,可是這個時候卻抑製不住自己火氣,冷聲道:“跟我回去!”

“穆晟夜,夏侯公子是我的朋友,若是沒有他,我現在可能早就已經真死了。”

“你欠他的,我會替你還,可是現在我讓你跟我回去。”

蘇茉兒看著穆晟夜已經漲紅的臉,自己就是壓不住火爆的脾氣,她幹脆徹底怒了:“穆晟夜,別忘了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娘子呢。我沒跟你拜過堂,沒跟你成過親,我的事你少管!”

夏侯清瑞看著穆晟夜道:“穆晟夜,我敬佩你是個英雄。可若你不能給茉兒幸福,我一樣會從你的手裏將她帶走。我夏侯清瑞在此立誓,決不食言。”

穆晟夜看著蘇茉兒一臉堅持的樣子,他的臉色從紅到白,顯然已經是氣得不行,他猛的收緊手臂直接把蘇茉兒拽進了懷裏,強製性的帶著她向前走去。

夏侯清瑞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抬腳向外走去。

在一旁暗自看著這一切的柳若馨恰巧遇到了夏侯清瑞,看著他沒好氣的道:“你跟蘇茉兒這樣合起夥來氣穆晟夜,現在滿意了?從京城往西的路上,你毀掉了一切可以找到蘇茉兒的痕跡,害得穆晟夜一次一次的撲空,他早就恨不得殺了你。也就是看在你是蘇茉兒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沒有當著她的麵跟你翻臉,你倒是還不顧死活的往自己身上拉仇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夏侯清瑞道:“自古有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喜歡茉兒自然不想讓他尋到她的下落。我現在離開不是因為我怕他,而是因為蘇茉兒喜歡他,選擇和他在一起。若是有一天他對茉兒不好,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這是穆晟夜與蘇茉兒相識以來第一次發火,他根本沒法控製住自己的怒氣,隻因為蘇茉兒對他說,她現在還不是他的娘子。那種曆經千辛萬苦後尋找到她的喜悅,因為這句話變成了濃濃的不安。若是再讓他失去她一次,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穆晟夜你幹什麽?去找那個安君憐啊,找我來做什麽?讓我給別的女人煮茶,你是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