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哪能欺負你

“我給你唱一個,唱完之後你可不許欺負我!”蘇臨仙嬌嗔的說道。

“好,我不欺負你!”

“真的?”

“娘子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哪能欺負你?”

蘇臨仙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穆碧謙翻身躺在了一邊,把她輕輕的摟在了懷裏。

唱歌這種事情自然難不住蘇臨仙,不是她自誇,她從八歲起,母親就給她請了師傅學習唱歌跳舞這些才藝。蘇臨月學的,她和蘇臨嫦學了,可她們學的東西蘇臨月可是從沒有人教過。

“秋夜香閨思寂寥,漏迢迢。

鴛幃羅幌麝香銷,燭光搖。

正憶玉郎遊蕩去,無尋處。

更聞簾外雨瀟瀟。滴芭蕉。”

蘇臨仙自以為自己唱得很好,卻見穆碧謙聽著聽著忽然身體一僵,竟然皺起了眉頭來。她覺得自己這首選的不好,可能幽怨太重不適合新婚之夜的氛圍。趕緊又挑了兩首花好月圓,情意綿綿的詞兒來唱。可不曾想,穆碧玉謙的眉頭不但沒有鬆開,反而連臉都白了。

“相公,你怎麽了?”

“相公?”

好一會穆碧謙才緩緩的道:“那日在大殿之上,娘子唱的那一首可否再給為夫唱一次?”

蘇臨仙這才猛的想起來,之前自己好久以前蘇茉兒答應幫自己嫁給當時的寒王,現在的太子殿下唱的那首曲子。

可這有何難?

她那個時候為了能嫁入寒王府,也著實做了不少準備,她自幼學習音律,聽一遍就能學會一首歌曲的本事還是有的。說著,她竟然真的又把那首《你可知道我愛誰》完整的唱了一遍。

“相公,你說的可是這首?”

蘇臨仙唱得很好聽,可是聽在穆晟夜的耳中便如同驚雷一般。他是個文人,便在某一方麵有著文人的頑愚和癡狂。他之所以在穆晟夜的勸導後還能娶蘇臨仙為妻,除去一些其他原因。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至始至終都在認為,他對蘇臨仙是一曲傾情,一見鍾情。他自詡為才子,無論人到何時,才子佳人這也是一段佳話。

若不是今日聽了雲翳的聲音,他可能還不會對這首曲子這般敏感,可是蘇臨仙與雲翳的聲線相差太遠,尤其雲翳的歌聲,甜膩中卻帶著一股清冷孤高,完全不是蘇臨仙這種感覺。

他幾乎便可以斷定,蘇臨仙所唱的絕不是當初午夜夢回縈繞在自己耳邊的那個聲音。蘇臨仙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子。

而他要找的人,難道竟然是雲翳?

這個時候,穆碧歉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今日雲翳絕美的麵孔,還有清傲的身影,竟然一時間癡了。

蘇臨仙不知道穆晟夜是怎麽了,見自己唱過歌之後,竟然沒有得到半點回應,有些惱了的道:“我累了,睡覺吧!”說著賭氣的掙脫開了穆碧謙的懷抱,自己翻身到床的緊裏麵,用背對著穆碧謙。可沒有想到的是,過了好一會,身旁的男人還沒有過來哄自己,而是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蘇臨仙頓時委屈的眼圈都紅了,自己如今身體不著寸縷,這叫怎麽一回事?

常玉青見整個婚宴蘇臨月對自己都是淡淡的,可又絕對恪守禮數——做妾的禮數。他挑不出任何麻煩,卻又感覺心裏極度的不舒服。這段時間,他又將蘇臨月之前的所有過往仔仔細細的查了一遍。包括那幾門退婚的人家,他也詳實的查找了原因,答案也浮出了水麵。蘇臨月雖然名聲確實不好,可這完完全全都是被人誣陷的。可憐她本事侯府嫡女,卻一直過得淒慘悲苦……

隨著他對她越加的了解,他便有一種越來越強的念頭,他完全可以保護她,讓她過上與身份相匹配的生活,可她卻不肯給他一個幾乎。

越是這樣,他的心就越像貓兒抓兒一樣,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馬車一路行進,蘇臨月看看時辰,皺眉對身旁坐著的男人道:“大人,您這是要帶我去哪?”

常玉青見蘇臨月的眸子裏有了自己的影子,笑著說:“臨月,你終於肯跟我講話了?”

蘇臨月淡淡的道:“大人此言差矣,您與我說話,臨月從來都是洗耳恭聽。”

“我知道我和你說話時,你都認真答,我高興的是你終於肯主動跟我講話了。”

“臨月不是有心寡言,隻是實在不知道我與大人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如今天色已晚,您還是快帶妾回府吧,您的身份也不適合坐在這駕馬車中。”說著,蘇臨月依舊是從容自若的將常玉青搭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拿開。然後將一直暖爐放在了他們中間,還在裏麵加了一些炭。

常玉青深吸了一口氣,如今已經是春天了,哪還有人會用火爐取暖?她分明是故意的。

“我是你的相公,我讓你去哪,你便去哪就是了?”常玉青抑製住自己的惱意,緩緩說道,“方才我跟碧謙說的那些話不是戲言,我為咱們新置了一處宅子,今日我們便搬過去。”

這樣驚人的消息,認識哪一個女人也不會無動於衷,可蘇臨月竟然還是一副事不幹己的形容,過了好半天她才慢慢的說道:“大人,您這是要置辦外宅了?若是如此,臨月也能接受。主母未進常家大宅,您便納了妾,這總歸是不好!”

常玉青的心因為這一句話頓時拔涼拔涼的,為了這件事他已經忙活了好長時間。就連伺候蘇臨月的幾個丫頭,都是他親自過目的。他就是怕別人挑的別有用心,不能好好伺候主母。

終於到了新宅子裏,雖然已經很晚了,可幾十號仆役誰也不敢怠慢,早就紛紛聚在了正院的中見人來了,紛紛給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叩拜行禮。

蘇臨月此時很疲憊,她很累隻想趕緊睡覺。這樣被打破了生活規律,她非常不喜歡。她吭都沒吭一聲,在眾人的頭頂尖前緩緩走過,一路便向前走去。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那便隻能接受。

終於走到了一處十分寬敞華麗的院落外,她身後便有四個穿著一樣一幅的丫頭越過墨痕跟春燕,來到她的麵前再次跪下。

“大少奶奶萬福金安!”

常玉青走過來道:“他們是侍書,侍畫,紫菱,紫薔,家世清白,人也靠得住,是我挑來近身服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