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夜恩寵

風行海和婁燁跟在楚亦宸身邊多年了,所以有些天下秘聞他們也知曉一二。這個藥老一生無妻無子,僅有的一個女兒也是一段露水姻緣所得。那個女子因迷戀藥老的風華,在藥老喝醉之後,終於得了一夜恩寵,乃至珠胎暗結。之後便一個人跑到琪衛國,為的就是躲避藥老,不讓藥老施毒打掉她的孩子。可卻在生了女兒一年之後,得了不治之症,臨終前將女兒托付給琪衛國皇室,轉交藥老。

藥老在將女兒接回鬼穀後,便再也沒有出穀過,那麽今天這個女子又是誰呢?

楚亦宸思索片刻,嘴邊浮現出一抹戲虐的表情:“是她啊?”

“王爺,您知道她是誰?”

“自然知道!吩咐下去,明日我們闖鬼穀!”

“王爺,萬萬不可啊?”一時間,風行海和婁燁都齊齊的跪在了楚亦宸的腳下。

楚亦宸沒有看他們,陰婺數日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明亮的顏色,英俊無匹的麵容瞬間滌蕩出絕代的風姿。

他的麵前就像之前數百次數千次般浮現出小女人靈動的麵龐。或喜或怒,或嗔或泣。

他想起了她在逸盧中離開自己的那個夜晚時說的絕情的話。

“楚亦宸!你這樣的表情會讓我覺得你真的愛上了我,離不開我!拜托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你是堂堂的寒王三殿下,天朝第一人,未來的儲君,將來的皇帝。你王府離有無數女人等著你睡,王府外還有無數女人對你虎視眈眈,做這種事不符合您的身份吧?”

楚亦宸袖子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

她竟然到那一刻還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小女人,才會瘋了一樣縱容到她到了今天。

可是疼痛沒有減輕楚亦宸的怒火,他的眼前又不可抑止的浮現出了小女人哭泣的麵龐。他把她綁在暖床上,用男人的力量威脅她,強迫她一口一口的吞下食物。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哀和絕望,還有因為他帶給她徹骨的恥辱而產生的恨意。

楚亦宸想到蘇茉兒最後留給自己的這個表情,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這幾日午夜夢回,他夢到的都是這張充滿恨意的臉。

雖然,該發火的明明是他,是她的任性無知惹怒了他,她應該受到遠遠比這種更嚴厲的懲罰,可是他的心還是愧疚了,愧疚得發疼……

蘇茉兒再次等到穆晟夜睡下後,又在石屋外架起火來。因為穆晟夜的誇獎,她現在對煲湯有著濃厚的興趣。中午的時候喬楚寧又送了一隻野鹿來,還好是那家夥洗好剝好的。某女雖然不忍下手,可是想到穆晟夜這個時候正需要補身體,一時間也就什麽都不怕了。素來知道鹿肉最是滋補,某人多吃一點,應該好得更快些了吧!

湯鍋在火堆上滋滋的冒著煙兒,蘇茉兒的肚子卻是咕嚕嚕的叫得正歡。方才的肉粥她一口都沒舍得喝,她謊稱自己都喝過了,全都給了穆晟夜。而為了犒勞喬楚寧,實際上山雞肉她一口都沒吃。

用勺子舀出湯來,送進嘴裏,鮮美的幾乎要讓她吞掉了自己的舌頭,實在是太美味了,她本來就是個吃貨,如今饞蟲被勾了起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等不及肉和湯的火候到了,就給自己盛了一碗,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蘇茉兒正吃得歡快,忽然看到前方柳若馨跟著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嫋嫋的走來。某女咬著骨頭的嘴嘖嘖了兩聲,眯起了眼睛來。

這個柳若馨本質應該不壞,或許是因為自幼與野獸為伴兒,又或許是根本沒人教育她,所以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根本不會替別人考慮的家夥。即便是她喜歡穆晟夜,卻也根本不懂得替對方考慮一點,完全是個隻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的小魔女。

其實柳若馨也是個可憐人,雖然是藥老的女兒,可蘇茉兒這幾天冷眼看著,她在鬼穀的地位還不如那隻訛獸高。藥老除了負責柳若馨這個女兒,不餓、不病、不死、不傷之外,就幾乎將她視為透明人。

可是柳若馨旁邊的這個憑空出現的女子看起來卻完全出乎了蘇茉兒的意料。先不說鬼穀裏為什麽會有第二個女人出現,就但看柳若馨對這個女子的態度,就能拿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第一次進鬼穀。

剛剛喬楚寧送野味兒來的時候已經告訴蘇茉兒了,有一個女子輕易的被啞伯放進了鬼穀,可她到底是什麽人?

“林姑姑,穆晟夜就是因為這個死女人卸了我兩條胳膊,還有一條腿。爹本來答應給我報仇的,可是他現在一顆心都在訛獸身上,根本就把這件事忘了,你來的正好,幫我殺了她。”

蘇茉兒紋絲未動,繼續咬著嘴裏的骨頭,平靜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麵三米開外的兩個女人。

林雅萍也在看著蘇茉兒,隻覺得那個丫頭比自己身旁的柳若馨看上去還要小些,可遇事不驚的氣度和看似狡黠實則內斂的心機絕不是自己身旁的丫頭能夠比擬的。

她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問道:“煮的什麽,這麽香?”

“鹿肉。給病人吃的。您也是藥老的客人吧,我管不起飯可要提醒您一下,離藥老跟他女兒遠一點,這對父女小氣的狠,取了人家的心頭血卻不管飯。當下遭雷劈的時候,老天不長眼,傷了您這條無辜的生命!”

“姑姑,她是不是在罵我和爹?”

林雅萍微微一笑,拉著柳若馨離開了走的時候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真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可惜了……”

蘇茉兒不是柳若馨,她可聽懂了:這個頗有姿色清冷中帶著媚態的熟女是在威脅她。

柳若馨帶著林雅萍回到了自己的屋內,更是不依道:“林姑姑,你快些幫我去整治那個臭丫頭,快去啊!”

林雅萍不急不忙的坐在玉石砌成的梳妝台上,用梳子梳著自己的長發道:“你爹呢,又跟訛獸進山了?知道我來還要躲出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