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要是有辦法

您都問了四五年了,老公也沒回來,再問也隻能是浪費銀子,多給你老公那添幾張生爐子的引子。

可話不能這麽說啊!人家一個古代小媳婦帶著孩子夠不容易的了,說多了就是傷口上撒鹽,缺德了。

“每次回信兒他都說在京城裏太忙,讓我好好照顧孩子和老人,等方便的時候便回來看我們娘兩兒。我再給他寫信,他不知道會啥時侯回過來,就是來信也不過是這幾句話。我是想他能寫點啥讓他馬上回來就好了!”婦人笑了一下,眼淚卻順著臉頰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蘇茉兒最最見不得這種情形,就好比前世在天涯論壇裏看到誰家媳婦被渣男作賤,都會忍不住義憤填膺一番一樣。

讓她男人回來還不容易,普通的女子要麽會說兒子病了,要麽說婆婆出事了,那都是下下策,好好端端的幹嘛咒無辜的人,要咒也是誰該死就咒誰。

“大姐,我倒是有一個計策一準能讓你夫君回來,你要不要試試?”

那婦人聽了頓時眼冒金光,臉上不僅有了血色,整個人都立刻鮮活了起來。

“小哥,你要是有辦法,奴家一定好好謝謝你。”說著,婦人又從身上摸出一吊錢來,放在了蘇茉兒的麵前。

蘇茉兒沒有接錢,她這個人雖然愛錢,可是君之愛財取之有道,這婦人過得不容易,這種錢她不會收的。這麽想著,蘇茉兒提起筆墨洋洋灑灑寫了幾行字。

見她寫完了,婦人才小心的問道:“小哥,你這是寫的啥啊!”

蘇茉兒擺擺手,又畫了一幅畫,然後把字和畫一起拿給婦人看:“夫君大人,見字如吾。四年未見君顏,便已知君心不在。望近日歸家一起去衙門和離,從此婚喪嫁娶,兩不相欠。”

婦人聽蘇茉兒把信箋上的字跡念完頓時傻了,又見那畫上畫了一個喜鵲帶著一個小喜鵲正從一個破窩向了另外一個更大更整齊的喜鵲窩飛去,那大的喜鵲窩裏正站著一隻長著翅膀歡迎的大喜鵲。

“小哥,你這樣寫我家夫君要是生氣了可如何是好?”

蘇茉兒再次拿起信箋和畫紙,用嘴把上麵的字跡和顏料吹幹,笑嘻嘻的說:“姐啊,您是不知道!這男人心啊才是海底針,深著呢。你這樣寫封信回去,他若是心裏有你,自然會馬上回來向你質問。他若是心裏沒你,真的與你回來辦和離,你婆家自然也不會同意,能見上一麵,總好過一輩子像這樣幾年一樣有丈夫像是沒丈夫,躲在空房裏守活寡,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婦人想了想,輕輕的歎息一聲:“其實我也能知道,夫君在外麵是有人了。隻是礙著當年與我的情誼,所以才一直不回來。其實我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他即便是厭煩了我,留我在家侍候婆婆,可這孩子總是要帶在他自己身邊的。”

蘇茉兒實在忍受不了古代女子“賢惠”過頭的風格,把錢塞回婦人的手裏道:“天要黑了,您帶著孩子快回家吧!相信我,你夫君這次見到信一準能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辭別了少婦,蘇茉兒便尋了一家最近的客棧住了下來。吃了一碗熱乎乎的陽春麵,叫小二挑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窩在被子裏準備睡覺。一閉上眼睛,眼皮便開始發沉了,昨天一夜未睡,近日來又活得如此的驚心動魄,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

很快進入夢鄉,睡得正沉的時候,忽然被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小哥,趕緊醒醒吧!咱這小店被封了,說是要搜人,你趕緊穿好了衣服到樓下來,否則被官爺綁進大牢裏,可就慘了!”

蘇茉兒睡得迷迷糊糊,直覺告訴她,楚亦宸現在正在安國寺裏伺候皇家老爹,根本沒工夫跑這窮鄉僻壤來抓人。而穆晟夜根本不會用官府的身份來搜人,那樣一個神仙似的翩翩美少年,絕對做不出這種凶神惡煞般的事情來。

她懶洋洋的穿著衣服道:“夥計,是什麽人啊?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外麵的聲音說:“我說小哥,你還想睡覺啊?官爺們已經把店門給封了,窗戶根底下站的都是帶刀的爺爺們,你趕緊麻溜的吧。”

蘇茉兒漸漸醒了盹兒,這麽大手筆的找人,會是誰呢?莫非是楚亦瀟那斯?難道是他陰魂不散的從京城殺過來,非要置她於死地?這麽一想,蘇茉兒的汗毛孔都豎起來了,趕緊身上套衣服,可套了半截又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連忙把衣服扔了,從枕頭底下拿出景明軒給她的藥水來。可是令她始料不及的是,瓶蓋還沒打開,房門就被人踹開了,蘇茉兒手一抖,小瓶子滾落到地上,沒有摔碎,就地滾了幾個圈,滾到了門口站著男人的腳尖上。

第七十四章:

蘇茉兒的心撲通撲通跳著,昏暗的光線裏隔著粗苯的紗帳子,她看不清門口來的人是誰,幾秒鍾後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背過身去,穿衣服的同時摸出枕頭底下的另一個小瓷瓶,用最快的速度到了些藥水抹在臉上。

“快點!別讓爺等著!”一個削尖了的公鵝嗓高聲吼著。

這個人穿著捕快的行頭,看到床裏麵的人磨磨蹭蹭以為是心虛,趕緊獻寶似的拿過燈籠來,又命人把屋子裏的燭台點亮了。頃刻間,整個房間一片雪亮。

蘇茉兒慢吞吞的從帳子裏麵鑽出來,先是低著頭看到自己那寶貝藥水還完好無損的躺在一雙男子的白色靴子前,再往上看是一幅潔白的袍擺、白色的衣襟……再往上、再往上竟是一張皎若雪蓮的驚世容顏,宛若謫仙臨世,讓這間簡陋的房間頓時光華四溢,蓬蓽生輝。

靠!

穆晟夜這是自己毀自己的節奏?

這樣一個如蓮似荷清絕的少年,跟在一眾凶神惡煞的府衙站在一起,給人一種嚴重的違和感和不協調的視覺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