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方良的話，李玄奧的臉色瞬間鐵青，仿佛被擊中痛點。
他其實也曾質疑過，但沒有得到回應，隻能作罷。
李玄奧、李道空已經入劫，縱然想退，也來不及。
李道空緩緩開口道：“不知陛下是為自己爭，還是為聖人爭？”
方良輕笑道：“何必問得那麽清楚，你們二人一直在待在人教的庇護下，還未經曆便成長起來，我要什麽，你們其實可以自己感受。”
李道空皺眉。
李玄奧惱怒，直接拔劍，道：“方良，你真是飄了，真以為我們師兄弟二人是你的手下？”
方良搖頭道：“朕對你們二人還不夠敬重？隻是涉及聖人謀劃，朕沒資格妄議。”
李道空轉身離去：“師弟，我們走吧。”
李玄奧瞪了方良一眼，跟著離去。
兩人離去後，方良臉上的笑容全無，他袖中的雙手緊握，不知在想什麽。
……
十年後。
隱門的百年大比剛結束，韓絕的弟子中，仍無人能擊敗厲遙。
薑易跟厲遙打了一場，還鏖戰許久。
這一戰後，薑易不淡定了。
他可是金烏神族第一天驕，怎能被後生追上？
最關鍵對方還隻是一名女子。
邢紅璿沒有參與大比，但她被模擬試煉驚豔到，她對韓絕的修為充滿好奇。
這等神通，她在人族聖地都未曾見識過。
她之前聽說韓絕已經證得大羅。
這般速度……
太離譜了！
邢紅璿已經是天驕，但她可是清楚韓絕的年紀比她還小。
兩人初遇時，韓絕還隻是一名少年。
韓絕沒有關注此次百年大比，此事由慕容起來組織，也沒有什麽獎勵，不過隱門眾人都很期待。
這一日。
韓絕停止修煉，拿出厄運書，一邊詛咒，一邊查看郵件。
人族與天庭的戰爭還在繼續，暫時看不出誰勝誰負。
李道空還在死磕薑獨孤，他自己也重傷一次。
韓絕無法理解人教修士的想法，似乎打自己人，他們更亢奮。
這一次，韓絕打算拿五百億年來咒周衍玉帝。
結果韓絕的壽命才降到四百億年，他便看到一條郵件。
【你的仇敵周衍玉帝因你的詛咒，神魂遭受業力襲擊，法力暴動，最後一絲意誌被天魔吞噬，身死道消】
終於死了？
韓絕連忙調出人際關係查看，周衍玉帝的頭像已經徹底消失。
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又一位六星仇恨者被他搞死。
這就是修道之路，死道友不死貧道！
韓絕念了一段大日如來咒，就當超度周衍玉帝。
雖然周衍玉帝已經形神俱滅，但這樣做，韓絕心裏會好受的。
畢竟這可是一尊大能，無量大帝，震古爍今的恐怖存在！
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死去，韓絕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這廝愧疚沒有持續太久。
還有一個人。
大九天！
繼續詛咒！
五日後，韓絕放下厄運書，繼續修煉，衝擊大羅金仙境中期。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兩團魔神之氣還在不斷吸收著星辰宇宙內的鴻蒙之氣。
除了搖界，這些星辰都還未誕生生靈，如同法力儲備倉庫。
韓絕有一個想法。
倘若這片星辰宇宙自成一片生靈宇宙，他豈不是就成為天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所謂的混沌本身就是某位難以想象的存在的體內？
一想到這種可能，韓絕就不由膽寒。
那樣的存在得多強？
身為大羅金仙，韓絕可不止是強大那麽簡單，還能看透諸多天道規則、因果命數，他卻感受不到天道之外是什麽，如同黑暗禁區，一旦涉及天道之外，他就什麽都感應不到。
這就是境界的差距。
或許等他證道成聖，便能感應到天道之外的存在。
據說歸墟神境便藏在黑暗禁區中，韓絕仍未碰到過歸墟神境。
……
仙界，人族。
一座祭台上，周凡傲然而立，天上雷雲滾滾，形成壯闊而驚悚的巨大漩渦。
莫複仇與一眾人族天驕站在台下，議論紛紛。
“周兄弟真是厲害啊，竟然能引動天道。”
“據說他已經獲得人皇傳承，也不知是哪位人皇。”
“這是人族的盛世，曆代人皇傳承齊出，我們定能勝過天庭。”
“唉，七層天戰場剛死了千萬人，太慘烈了。”
“難道雙方都不能談談？”
“談不了，據說聖人想要換一個天道主角，我們人族被舍棄了。”
聽著眾天驕的議論，莫複仇不由搖頭。
人族與天庭的大戰，他也說不清誰對誰錯，但雙方都有各自的野心。
已經打到這個份上，誰對誰錯已經沒有關係。
周凡忽然扭頭看向莫複仇，笑道：“莫兄，你看這天道之力如何？可能勝過韓絕？”
隻見他抬起右手，天道雷霆盡數交織於他掌心之中。
這一刻的他猶如神明。
莫複仇笑道：“你怎麽總是惦記著贏過他？你獲得這麽多機緣，他一直閉關，再惦記著他，有些欺負人。”
周凡已經是仙帝，在帝境中鮮有對手，韓絕的天資再強，一直閉關，怎能跟周凡比？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還不是他的對手。”周凡搖頭笑道。
他覺得自己是被虐出毛病來了。
除了韓絕，無論對付誰，即便是亙古大能，他都充滿信心，可每次想到韓絕，他莫名沒底氣。
莫複仇沒有接話，而是看向上方的滾滾雷雲，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
他也想跟周凡一般，奈何他的氣運不如周凡，他也沒有周凡那麽狠。
曾經有機緣出現在兩人前，兩人一同承受痛苦，他率先退下，周凡一直咬牙承受，最終獲得那傳承。
那之後，莫複仇便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追上周凡。
他也對周凡充滿期待，隻要熬過此次無量大劫，周凡必定崛起。
到時候就能實現兩人的宏圖野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禦劍而來，強大氣勢直接震散天道雷雲，所有人扭頭看去。
“是趙軒轅！”
有人驚呼道，這個名字一出，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周凡扭頭看去，眉頭皺起。
趙軒轅豐神俊逸，猶如人間謫仙，仙姿飄逸。
他來到周凡頭頂，居高臨下道：“你，跟我出去一趟，送你一樁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