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懵逼狀態的宋越,夫子看著宋越。

“修行養氣,儒家聚氣,佛家本心,妖族啟靈……這些是修行的初始啟蒙階段。”

“修行者,養天地靈氣,藏於髒腑,流於血液,以精粹能量蘊養五髒六腑、全身各處經脈筋骨。”

“此為養氣。”

“儒道修行,養一口浩然天地正氣,妖魔鬼怪不敢近身,對一切陰邪之物,有極大克製作用。”

宋越一臉迷茫的看向夫子,這些他是知道的,小時候也曾為將來修行學習各種知識,像夫子說的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東西。

夫子繼續道:“唯有武夫,品階相對模糊,修煉至氣血外放,便可被稱之為宗師。”

“但宗師這個境界裏麵的差距,不可謂不巨大!”

“你年僅十八,便已踏入氣血外放的宗師境界,一拳下去可開碑碎石。”

宋越雖然有些茫然,聽了這話,還是用力點頭,是的是的,我的確就是這麽厲害!

“但遇到一個三四十歲的資深宗師,你可能在他麵前連十個回合都撐不下去。”

這話宋越就不怎麽愛聽,為啥非要遇到三四十歲的資深宗師呢?

我到三四十歲的時候沒準都成武道聖君了!

再說,就算遇到,我也不怕!

“到了大宗師,更是近乎於道,可一躍數百米,可與強大修行者戰鬥。麵對養氣高階的修行者,勝負也是五五開,就看誰的攻擊更快,手段更高明。”

宋越看著夫子,想象他一躍數百米的模樣,換做師娘就很颯,夫子嘛……總覺得有點違和。

夫子看向宋越,聲音平和但認真的道:“這隻是正常的武夫,你,不在此列!”

宋越:?

“你體內的這股奔雷之氣,不同於修行者的天地靈氣,也不同於儒家的天地正氣,而是一種隻屬於武夫,且億萬中無一的絕頂天賦。”

宋越還沒來得及得意,夫子便一盆冷水澆下來——

“但想要激活引導它為己所用,並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困難!”

“之前甚至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也就從來沒和你說過,免得你終日惦記,反倒失了本心。”

“前些日子,我剛從一部古籍上找到相關線索,經過一段時間的論證,發現記載的東西沒問題,隻是目前麵臨著兩個困難。”

“第一是材料,你家境雖然優越,而且為了支持你,你父母那邊一定會不遺餘力。但有些東西,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

宋越點點頭:“是啊,就像那些可以大幅提升我氣力的頂級食材!”

說著還吧嗒吧嗒嘴,咽了口吐沫。

剛吃完,就打完一趟拳,好像又有點餓了呢?

“材料隻是其一,我這邊也會幫你想辦法。但另外一個困難,就與你自身有關了,”夫子看向宋越,“引導激活奔雷之氣,你需要經受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這不是說著玩的,搞不好,會要命的。”

宋越瞪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疼死?”

師娘在一旁有些不忍心,柔聲道:“具體有多疼,我們並不清楚,但根據記載,如若熬不過去,確實會活活疼死。”

夫子道:“引導激活奔雷之氣時,你的五髒六腑需要經受宛若雷擊的疼痛。”

雷擊?

沒被擊過。

但宋越小時候淘氣,摸電門的時候倒是被電過,現在回想起來都有種渾身酥麻的感覺。

他不是沒勇氣,武夫從不缺勇氣,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挺過這種劇痛。

師娘歎息:“要不然,就先緩緩吧……”

夫子搖搖頭,看向宋越:“你體內這股先天的奔雷之氣,越早引導出來,對你以後修行好處越大,不僅可以讓你武道登峰造極,甚至你還可以去學儒家法門!”

儒家法門?

“吹……不是不是,是言出法隨那一套?”宋越問。

夫子點點頭,然後道:“你現在還是少年,身體氣血凝練至宗師境界,是最適合的年齡。一旦真正成人……嗯,陽氣流失,奔雷之氣也會隨之一起慢慢消散。”

宋越撓撓頭,這事兒有點大,不過他從小就是個大心髒,不怕事也不喜歡講規矩,很少按常理出牌。

雖然還有些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感覺自己來杭城,遇到夫子,成為夫子和師娘的弟子,根本不是什麽偶然,而像是父母早安排好的事情一樣。

但他還是第一時間點頭答應下來:“我答應!”

畢竟立誌成為武道聖君的男人,要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還談什麽將來?

就像追姑娘都不肯哄兩句,覺得是舔狗行徑,那種人大概率一輩子都找不到女盆友!

夫子臉上罕有的露出特別欣慰的笑容。

這個雖未正式拜師,卻實實在在是他關門弟子的小家夥,果然沒讓他失望!

如此絕佳天賦,若浪費掉,他在有生之年怕都見不到第二個。

宋越還想問問當初他爸媽跟夫子之間是不是還聊了別的,結果被夫子不耐煩的打發走。

“飯也吃飽了,事兒也跟你說完了,回去該幹嘛幹嘛,剩下的就不是你操心的了,等著就行了。我跟你師娘還要去遛彎兒,你自己回家吧!”

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啊!

宋越告辭出來,腦瓜子還有些混漿漿的,亂成一團。

跟這什麽見鬼的奔雷之氣比起來,他到底是不是爸媽安排到夫子這裏的,似乎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真男人從來都直麵社死,反正隻要我不尷尬……

他隻想盡快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是個想到就做的人,拿出手機就給媽媽打了過去,老爹在遙遠外星很難聯係,老媽這邊倒是方便。

電話很快接通,可沒等宋越說話,秦青竹就在那邊先開口問道:“夫子是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兒砸,其實這件事媽一直很矛盾,不想讓你去走那條路的……”

宋越幽幽說道:“也就是說,當年你們帶我來杭城,其實也不是為了讓我進修行學院?”

“不不不,那件事是真的!”秦青竹在那邊解釋道:“但你體內那股先天的奔雷之氣,我們一開始隻是疑惑,可並不懂那是什麽。是夫子觀察過你之後才最終確定,和我們說的。”

秦青竹在那邊歎息:“如果修行學院肯要你,我們自然願意讓你留在那邊,那樣的話,你做個修行者,也不需要經受那種可怕的考驗……”

“行了媽,我知道了,我已經答應夫子了。”宋越此時反倒平靜下來。

他反過來安慰自己的母親:“媽你別擔心,我也十八歲了,已經成年,如果說這是我武道之路上的一個考驗,那麽我必然是要去麵對,而不是選擇逃避。”

“兒子,你長大了。”電話那頭的秦青竹有些感慨,聲音也略帶傷感。

自己生的娃,從小就不在身邊,做母親的怎麽可能會不想?

“嘿嘿,那是,現在又高又帥,超級迷人!”宋越笑嘻嘻的又跟老娘閑扯幾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後,掛斷電話,神色才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夫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從不妄言,他說這件事有生命危險,那就一定是有,絕不可能是嚇唬他。

但宋越內心湧現出的最真實情緒,其實並不是恐懼,而是期待。

到時候隻要能挺過那一關,便等於一腳踢開生死路!

死亡都麵對過,還有什麽不敢麵對的?

回去路上,宋越看了下手機,發現人少的可憐的社交軟件上,罕有的出現一條新留言。

打開看一眼,頓時開心笑起來,好妹妹,哥沒白疼你!

當下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