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低著頭負責在那裏記錄的年輕魔族女子忍不住抬起頭,呆呆的看了宋越一眼。

這個蚱蜢族好凶!

還有,這名字……是認真的嗎?

就不怕回頭到了試煉場上會被人針對?

但她還是認真履行職責,將這名字記錄下來,同時旁邊有人用留影水晶將宋越影像也記錄下來。

便於拿到成績之後進行核對。

當然,絕大多數報名者的影像可能都沒機會再被拿出來,對很多魔族來說,這甚至可能是他們留在這世上的最後影像。

盡管如此,依舊趨之若鶩。

報名之後,宋越便百無聊賴的閑逛起來。

被他打飛隨從的少年那群魔族目光一直跟隨著宋越,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少年身邊有人冷冷說道:“記住這個狂妄的蚱蜢族人名字,回頭到斬神穀,第一個殺他!”

“口氣好大,敢給自己取這種作死的名字,到時候看他是怎麽無敵的?”

少年沒說話,安靜的走上前,把自己名字報上——

“蚱蜢族,四九。”

負責記錄的魔族女子和身邊一群人猛然間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少年。

同屬蚱蜢族的魔族女子下意識確認道:“四九?”

少年點點頭,目光依舊很平和:“對,四九。”

嘶!

四周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議論聲瞬間而起。

“我沒聽錯吧?他就是蚱蜢族四九?跟魔翼、古道那些人齊名的四九?”

“剛剛那個同為蚱蜢族的無敵……我的天呐,那家夥命真好,四九居然沒跟他一般見識!”

“那個叫無敵的家夥是撿了一條命啊,走的時候還趾高氣揚的,笑死,如果他知道招惹的人是四九,恐怕腸子都會悔青。”

“四九真穩,不愧是蚱蜢族三百年來最出色的蓋世天驕之一,換作是我,肯定忍不住當場就把那個狂妄的無敵打死!”

“聽沒聽過一句話,巨龍不與螻蟻為伍?四九是什麽人?那個無敵又算什麽東西?起個霸氣的名字,就真的厲害了?”

魔群中還有一些魔族生靈沒聽過四九,此時也忍不住積極打探起來。

“四九是誰?很有名嗎?”

“為什麽起這樣一個名字,好奇怪呀!”

有知情者忍不住嘲笑道:“連最近的年輕大能、蓋世天驕都沒聽過,也有膽子來參加斬神穀試煉?怎麽想的?”

“那你說說嘛!”有人虛心求教。

“斬神穀試煉,三百年一次,每次都會湧現出一批驚才絕豔的蓋世天驕,他們在斬神穀試煉之前就已經擁有巨大的名聲,說真的,不知道他們的……還真不多。”

“比如剛剛那位四九,就是蚱蜢族這三百年來最出色的一名年輕大能,知道他的戰績嗎?曾劈殺過分神巔峰層級的對手!”

人群傳來一片嘩然。

強大的年輕天驕,可與分神層級的對手戰鬥,並不讓人感到奇怪,但能劈殺分神巔峰的對手,這就有點嚇人了。

能劈殺,說明大概率是盡在掌握、尚有餘力!

也就是說,即便遇見脫殼層級的那種大能,也未必不能打一下。

尤其當這種人年齡還不到三百歲,即便是脫殼層級的大能見了,也得禮讓三分。

前途無量啊!

“他的名字,據說來源於人類道門的經文,從小便誌向遠大!”

“再說古坦族的古道,那也是一個可怕的年輕大能,很多年前曾有人見過他舉著一座神山四處亂跑砸人!”

現場再次傳來一陣驚呼聲。

這種力量……當真是太可怕了!

“矮人族的那位搬山就更不用說了,神山什麽的,在他眼裏都是小兒科了,他們擅長鍛造神兵,據說搬山的手上有一把神金戰斧,劈分神層級生靈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液魔族的玄名,擅長隱匿,更擅長刺殺,死在他手裏的人類殘餘大修士不計其數!”

在這個世界,有很多住在地下城的普通人類,也有少部分依舊保留了修行天賦的人,雖然也在艱難度日,但依舊頑強的跟魔族戰鬥著。

那些強大的年輕魔族最喜歡找這種人類修行者曆練自己,享受那種撕碎對方,吞噬對方修為的過程。

“還有魅魔族的血衣,外號女王陛下,整天穿著的紅衣據說是無數敵人鮮血染成的!不了解女王陛下的人可能會覺得她最擅長的魅魔族的天賦技能魅惑,是的,她的確很擅長!但她更加擅長的是戰鬥,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宋越其實並未走遠,站在一個角落,安靜聽著。

能在龐大的魔族群體當中擁有自己名號和傳說的年輕魔族,都很了不得,沒有哪個是泛泛之輩。

又聽了一會兒之後,宋越轉身進了一間酒館,要了一杯酒,坐在那裏慢慢喝起來。

這時身邊突然坐下一個年輕人,身上同樣沒什麽魔氣,跟人類樣貌也幾乎沒區別,隻是皮膚稍微有些黑,頭發很短,一雙眼睛非常大,且明亮。

“無敵兄弟可以呀,膽子真大,連四九都敢招惹。”

這人坐在那裏,一臉自來熟的開口說道。

宋越看了他一眼:“四九是誰?我不認識。”

“哈哈哈,好膽識,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的朋友!”年輕人笑著說道:“咱們蚱蜢族天驕無數,隻是很多人比較低調,比如你我這種,有些人呢,則很高調,比如那位四九,闖出點名聲,有一點成績,便讓身邊人大肆吹捧,以訛傳訛之下,慢慢的就成了那麽回事。”

宋越看了這人一眼,沒有說話。

“我說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看,他們口中那些各族年輕大能,有幾個能在這次斬神穀試煉中活著走出來的,都被人當成靶子,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他們。”

年輕人非常自來熟,也不在意什麽交淺言深之類,自顧坐在那裏說個不停。

甚至還拿過宋越的酒壇,回身跟夥計要了個杯子,一點都不見外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宋越也沒阻止,有一搭沒一搭跟這個“同族”的家夥聊著。

這年輕人似乎知道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宋越問,就主動竹筒倒豆子般的往外說。

通過他宋越倒是知道了不少關於魔族的信息。

九關之外的八關戰場,早在無盡歲月以前就被徹底打通,如今每個戰場雖然相對獨立,但因為沒有了結界,可以通過魔族大能架設的傳送陣進行跨域。

像魔翼、古道、四九這些魔族,都是第五關的魔族年輕大能。

按照皮膚黝黑的年輕人立鼎的說法,這次斬神穀試煉,極有可能會出現跨域而來的年輕天驕,那些人隨便哪個,都擁有著超強的戰力,屆時這群年輕天驕碰撞到一起,那場麵絕對會很驚人。

宋越隨意問起立鼎知不知道魔族最強大的人是什麽境界,立鼎當即一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表情。

“無敵兄,這種問題可難不住我,咱們神族最強大的無上存在,早已超越渡劫層次,擁有通天徹地的強大戰力,如果我說我還見過這種大佬,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吹牛?”

宋越笑著點點頭:“多少有點,這種大人物,你怎麽可能有機會見到?”

立鼎挑了挑眉梢,突然改用傳音,臉上表情有些得意的道:“實話跟你說,我的先祖,就是這樣一尊無上存在!”

宋越微微一怔。

立鼎道:“四九那個討厭的家夥也是一樣,你想想,倘若祖上沒有那種強大的血脈,後人憑什麽這麽優秀?”

宋越看向他:“既然如此,你跟四九應該是朋友才對,怎麽……”

立鼎冷笑道:“誰和他是朋友?那家夥陰得很!別看今天他沒有當場對你下手,那是顧忌著身份和名聲,回頭到了斬神穀試煉場,隻要你敢出現在他視線當中,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宋越問了一句:“看上去……你和他不睦?”

立鼎道:“豈止不睦,簡直就是死對頭,我恨不能他去死!”

宋越有點明白這家夥為什麽找自己喝酒,感情是見到他讓四九難堪了,覺得很痛快。

“所以回頭進了斬神穀,你千萬離他遠點,放心,人多得是,而且把他當成目標,和他眼裏的目標,都是那些聲名顯赫的年輕大能,隻要不往他們跟前湊,就沒太大問題。”

宋越點點頭:“謝謝你提醒。”

“客氣什麽?我一見你就感覺咱倆有緣!”說著又幹了一杯。

宋越心說有個屁的緣,老子帶著麵具呢,你連我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敢這樣胡扯?

但也懶得揭穿,不管這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麽,宋越都不是很在意。

這世界,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今的目的隻有兩個,第一盡量多收集關於魔族的情報和信息,九關世界再怎麽不堪,也是諸天萬界的最後一道屏障,盡管有三鬆古教這種垃圾勢力,但也同樣有很多人的頭腦是清醒的。

終究會有人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抗擊魔族。

第二就是斬神穀試煉,宋越打算從中分一杯羹。

要能順帶把那些魔族年輕天驕給一勺燴了就更好了。

他一個人無法對抗整個魔族,至少可以幹掉一些他們的種子選手。

這種事情,多多益善。

立鼎的酒量似乎不怎麽樣,又很愛喝,宋越叫的這壇酒有一大半進了他肚子,喝到最後醉醺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宋越見狀,立馬起身,衝著酒館的夥計道:“他結賬。”

夥計嘴角抽了抽,剛剛聽這兩人聊天,知道這位戴麵具的是個狠人,連四九的麵子都不給,所以想了想,默默點點頭,有點同情的看了眼趴在桌上的立鼎。

心說牛逼吹了半天,便宜看似占了不少,結果還得自己買單。

得盯好這家夥,免得他醒酒跑掉!

……

斬神穀入口。

宋越依舊帶著那張銀色麵具,保持著原來的打扮,淡定的站在人群中,等待著門戶開啟。

這是一條長達一萬多公裏的巨大峽穀,平均寬度為一千多公裏,最深地方足有九千多公裏,站在峽穀上方往下看時,會有種真正的“凝視深淵”感覺。

據說這是上古神戰時被人一劍斬出來的。

從外太空都能清晰看見這道“傷疤”的存在。

宋越一到這裏就感應到,有神曾隕落於此。

他沉默著,聽著四周亂哄哄的聲音,或得意、或張狂的笑聲很刺耳。

這地方除了他之外,都是自稱神族的魔族。

四周皆敵!

他們肆無忌憚討論著斬神穀的由來,大聲調侃著人類的上古諸神,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這時候突然有人擠到宋越身邊,埋怨道:“無敵兄,我說你也太不仗義了吧?我睡著了就把我丟在那,連賬都沒結,差點害得我出醜!”

宋越有點無語,這會兒聚集在斬神穀入口處的人得有十幾萬,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增加當中。

這個自稱祖上很牛的家夥居然還能找到他,鼻子真夠靈的。

他看了眼立鼎,淡淡道:“我這不是給你個機會麽,家世那麽厲害的公子哥,你不花錢誰花錢?”

立鼎有些無語,想了想,道:“別說……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隨後他看向宋越:“無敵兄,進去之後,咱們一起組隊如何?”

宋越看了他一眼:“還能組隊?”

立鼎道:“當然可以組隊啊,又沒人說不行,其實就算那些年輕大能,同樣也有屬於自己的陣營跟圈子,想要在這麽多人當中得到數量稀少的信物,太難了!”

宋越道:“那你隻找我一人組隊有什麽用?”

立鼎嘿嘿笑道:“你知不知道被你一擊打飛那個四九狗腿子是什麽境界?”

宋越道:“不是化嬰麽?”

立鼎嘖嘖道:“牛人就是牛人,看這語氣多輕鬆……那個家夥境界在化嬰巔峰,以速度和敏捷見長!”

“雖說當時你是出其不意給了他一下,但換個人,幾乎不可能那麽容易得手。”

“你當四九為什麽沒有當場動手?顧忌身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大概率也怕不能直接鎮壓住你!”

立鼎笑嘻嘻的看著宋越:“所以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強大,跟你一個人組隊,我感覺就夠了。”

宋越看著他道:“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祖上到底有沒有絕世大能了……”

立鼎目光充滿真誠,恨不得拍胸脯向宋越保證:“有,真有!就是我這子孫後代有點兒不爭氣,嘿嘿。”

宋越道:“這種試煉猶如養蠱,進去之後,我可未必能顧得上你。”

立鼎笑道:“哪有那麽嚴重?養蠱養的也是那些年輕天驕,你當這麽多神族人都傻子嗎?你放心好了,真正的廝殺、大戰,隻會發生在那些有想法的年輕天驕身上,像咱們這種,不過是進去混混,隨便弄個信物出來,得點獎品就行了。”

宋越有些無語,道:“我也是個有想法的人。”

立鼎呲牙一樂:“巧了,我也多少有點,看機會唄,有機會就幹,反正命要緊。”

這家夥跟個粘豆包似的,臉皮厚自來熟,不考慮立場的話,倒也不討厭,宋越也沒拒絕,反正多一個幫手,說不定可以多殺幾個魔族。

此時遠處人群中傳來一陣躁動,有人乘坐頂級的飛行法器降落在那裏。

很快便從周圍人的議論中得知,有年輕大能到了。

“是血衣!咱們五關世界的第一狠人,麵如桃花,心如蛇蠍,待會兒進去可得離她遠點。”

“得了吧,人家都不帶正眼看你的。”

“哈哈,沒錯,咱們這種小人物,那些年輕大能都懶得理會。”

隨後越來越多的知名人物到來,每個都能引起這些魔族的強烈反響。

看來魔族對天才的崇拜,跟人類世界那邊也沒太大區別。

有立鼎這個百事通在身邊,宋越幾乎不需要去打探什麽,隨便一個知名人物,他都能如數家珍,在一旁充當解說。

又過了一會,試煉場開啟時間終於到了,有身份地位極高的魔族大聲宣布,此次試煉為期一個月,在此期間,斬神穀上方和兩頭會被法陣封印,隻要進去,就不能中途退出。

至於那些信物,就在這條巨大的峽穀裏麵,有可能會出現在任何地方,甚至可能就明晃晃擺在那,隻要有實力,就一定能得到。

宋越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不愧是魔族,還真是夠簡單粗暴的。

這樣一來,除了運氣特別好,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得到信物並將把它藏好,挺過一個月,出來美滋滋的換取獎勵。不然想要得到信物,就必須得從別人手中搶奪。

甚至可能出現那種:你說你沒有,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檢查的場麵。

這樣一來,要麽認慫,要麽打,幾乎沒有第三條路。

宋越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會有人這麽幹。

負責主持的魔族大佬在宣布完規則之後,就吩咐人開啟法陣,激活結界,然後留下一道入口,供大家進入。

無數人頓時朝著入口湧進去。

信物一共一萬個,每一個信物上麵都會帶有編碼。

得到,並成功持有到一個月後出來,遞交上去,就可以獲取相應獎勵。

宋越看了眼身邊的立鼎,道:“你還覺得這隻是那群頂級天驕的事兒?”

立鼎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盡量多弄幾個信物,真逼不得已時就交出去一半,留下一半。”

宋越有點不想跟他交流了,感覺這家夥有點傻。

“假如說一號信物在一個普通人手裏,那些年輕大能在沒有得到這枚信物之前,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立鼎笑道:“你真覺得編號前一百的信物會被人不知不覺得去?想多啦!那些信物,如果不出預料的話,一定就在入口處最顯眼的地方放著!”

宋越微微一怔。

立鼎衝宋越挑了挑眉梢:“隻要進去就能看見,你覺得普通人敢去拿?”

宋越一臉無語。

立鼎道:“前一百的獎勵是最好的,但普通人就別想了,還是琢磨著怎麽多弄點編號靠前的信物吧!”

隨後,宋越和立鼎兩人隨著這群魔族人流,也進了斬神穀。

果然如立鼎說的那樣,兩人一進來,便看見前方不遠處聚集著一大群人,人群正前方,是一座巨大高台。

高台之上,隻有一張很長的桌案,桌案上麵,依次排列著一百枚令牌模樣的信物。

人們聚集在高台之下,目前為止,還沒人登台。

“看見了吧?”立鼎看了眼宋越,道:“我說無敵兄,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閉關,從來沒有進過城啊?”

宋越瞥了他一眼。

立鼎咕噥道:“不然咋啥都不知道?”

說著抬了抬下巴:“走吧,別惦記這前一百的信物了,咱們沒有機會的。”

宋越道:“看看誰拿了。”

立鼎看向宋越的眼神裏,帶著一絲興奮,傳音道:“真要搞?”

此時前方人群傳來一陣輕微的驚呼聲,隻見一個穿著大紅長裙,留著披肩長發的女子,正一步步,緩緩走向那座高台。

“血衣!”

立鼎頓時激動起來,低聲道:“女王陛下果然是膽識過人!”

宋越也看向高台方向。

穿著大紅裙子的血衣走的很慢,一步步登台,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場,確實有點女皇登基的感覺。

但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血衣,你想拿幾號?”

“一號,不服就來戰。”

血衣繼續往上走,頭也不回地說道。

清脆動聽的聲音擲地有聲,霸氣無比。

立鼎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太帥了!她要能做我女朋友,折壽十年都願意啊!”

宋越一臉無語,這個境界已踏入分神,卻在這裏裝弱小的家夥太不要臉了!

且不說這位還有沒有機會繼續往上突破,即便終生停留在分神層級,至少也有萬年壽元。

折壽十年……虧他說得出口。

“哥你別那麽看我,我這人很惜命的。”立鼎感受到宋越的眼神,立即做出回應。

此時台下人群中,再次有人發聲:“血衣仙子果然霸氣,隻是這一號牌……有點太燙手,仙子就不怕傷到你那柔弱無骨的白嫩小手嗎?”

“我說了,不服來戰。”血衣此時已經登臨到台上,徑自走向一號牌所在位置,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將其輕描淡寫拿起,收入囊中。

隨後身形一閃,驟然消失在空氣中。

“追!”

當下就有七八道身影迅速飛出,同樣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空氣中。

接著又有幾十道身影稍微慢了一步,但也朝著峽穀深處衝去。

這時翼魔族的魔翼也登台了,他沒有選擇前麵的,而是拿走了十號令牌。

並轉回身,將手中令牌對著台下眾人:“我不貪,隻求一個十號,若是有誰不滿,自然可以前來找我。”

說話間,四對翅膀像是憑空生出,出現在他後背上,翅膀輕輕一震,直接飛上高天,朝著遠處飛走。

雖然前一百的信物就放在這裏,但這座巨大深邃的峽穀裏麵,還有九千九百枚,誰都想多得到一些,分給自己下屬。

接下來自認為強大的魔族年輕天驕紛紛登台,古坦族聖子古道當仁不讓的拿走了二號牌,矮人族搬山拿走了三號,液魔族的玄名拿了四號,蚱蜢族四九取走了五號牌。

不過所有人心裏都明白,這些號牌大概率做不到始終如一的停留在一人身上。

比如拿走二號令牌的古道,難道就甘心頭名被血衣搶走?

在接下來這一個月裏,必然會爆發多場頂級大戰。

此時又有幾個跨域而來的年輕大能,紛紛登台,拿走了六、七、八、九這些令牌。

直到前十的信物令牌都被人取走,那些處在第二梯隊的人才開始登台。

但這會兒……可就沒有那麽和諧了。

有人直接對身邊人出手,一擊將其打飛出去。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登台拿令牌?”

被打飛出去的魔族大口咯血,當即就受了重傷,彎腰站在那裏,狠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這讓許多試圖上台的人都猶豫起來。

不是說除去那些年輕大能就沒高手了,後麵登台這些魔族裏麵,甚至可能隱藏著更可怕的存在。

立鼎看著宋越:“要不……咱也上去搞個前一百的?”

宋越道:“你去。”

立鼎眨巴眨巴眼睛,撇嘴道:“我怕死,不去!”

宋越冷笑,他分明看見這家夥在用心記那些人。

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嘴上說著害怕不想要,背地裏指不定打著什麽鬼主意。

宋越最終沒有選擇登台,他的目標是血衣,是古道、搬山那些人,也不想太早暴露目標,暫且觀望便是。

隨著一百塊信物令牌被取走,聚集在這裏的大量魔族生靈也紛紛朝著斬神穀深處而去。

立鼎有些遺憾,沒能煽動身邊這個身份神秘的家夥出手,他其實很想看看宋越的真正實力,他的天賦跟之前宋越遇到的羅刹女嶽星羅一樣,直覺相當敏銳!

第一眼看見宋越,他就感覺這人與眾不同,於是想方設法接近,死皮賴臉跟在身邊。

家裏的老祖宗在他很小時候就經常教育他:“做人最忌心比天高,能力配不上野心的下場很可怕。即便上古時代那些絕世大能,也不免隕落在那些仙佛之手。”

在這種教育的熏陶之下,立鼎從小就懂得藏拙,就像跟宋越在小酒館喝酒,那點普通酒水根本不可能把他給喝多,但他還是“醉了”。

可惜這個戴銀色麵具的家夥太狗,不僅沒能看見期待中的酒後吐真言,反倒把他丟在那裏,幹脆利落的逃單跑路了。

今天又是一次機會,依舊沒上當。

立鼎都有點佩服這位神秘的無敵兄了,明明有足夠的能力拿走一塊前一百名信物令牌,卻完全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

夠苟,也夠穩!

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爆響,有人在那裏展開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