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官軍也不過如此!”

師元良不無得意的大笑一聲,抽出刀來,一腳踢開了敵人的屍體。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義軍突然驚呼一聲:“大隊長小心!”

隨著聲音響起的,還有一道呼嘯的刀風。

偷襲的人顯然有一定的武藝,而且時機也拿捏的不錯。這一刀直接挑中了沒有被皮甲護住的脖頸,看那刀刃上的力道,若是砍中隻怕直接能梟首。千鈞一發之際,另外一名關係不錯的屬奮不顧身撞了過來,用肩膀替他扛了這一刀。

“虎子!”

僥幸避過一難被後怕的冷汗浸透的師元良迅速回身,看到同袍幫忙擋刀,不由又是感動,又是憤怒,大吼一聲跟麵前偷襲的人廝殺起來。

從對方身上穿的鎖子甲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官軍的大頭目。先前聽官軍喊他名字,似乎叫什麽盧百戶。但憤怒之,師元良卻沒有絲毫畏懼,一把大刀上翻飛,舞得虎虎生風。對方仗著有鎖子甲護身,也毫不示弱的揮刀跟他對拚。隻可惜,戰場從來不講究單挑。已經開始占據上風的義軍,很快注意到這邊情況,有人找準機會對著那名官軍百戶就是一矛,當即刺穿了沒被鎖子甲護住的小腿。

劇痛之,盧百戶的動作立即為之一頓,差點站立不穩而歪倒。

師元良趁機抓住機會,動用全身力氣,用刀背狠狠抽了過去,將盧百戶抽翻在地。隨後,幾名義軍一擁而上,將他擊殺。

“虎子,你怎麽樣了?”

師元良並沒怎麽在意這個很有分量的官軍武官,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捂住肩膀上傷口的虎子麵前reads();。剛才那本來能要他命的一刀,聽風聲就知道力道很可怕,虎子的這條胳膊隻怕是保不住了。

“還真他娘的有點疼……”

虎子一手捂著胳膊,可以看到血液從指縫中留出,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從他還能咬著牙說話就可以看出,傷勢似乎遠沒有師元良想的那麽重。

紙甲!

義軍趕製的那些紙甲,已經陸續有近百套進入義勇營的裝備序列。虎子的運氣也算好,恰好就趕上了一套。雖說人人都對這玩意將信將疑,也嫌它過於悶熱不透氣,但終究比沒有強。此刻,虎子就是托了紙甲的福。本來足以砍掉一條胳膊的傷,被紙甲吸收了大部分力道。

雖然刀刃沉進去傷到了虎子的上臂,但也就到此為止了,並沒能傷到骨頭。

隻是皮肉傷的話,問題不大,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養好。陳武先前招募的醫師,趁趕路的空隙可是提前製作了不少刀傷藥。

“紙甲這東西,還真是有用啊!”

師元良心情放鬆來,心裏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後一定要趁其他大隊長還沒重視,盡可能多爭取幾件。

………

“盧百戶被殺了!”

這個鹿山有數的武官戰死,極大動搖了剩官軍的士氣。尤其是一些臨時招募來的團練,更是不管不顧拋武器,朝城的樓梯那邊跑去。義軍士氣頓時大漲,一邊高喊投降不殺,一邊開始奮力追擊。

“完了!”

看到城頭防守的官軍已經接近崩潰,另外一名從頭到尾幾乎沒上前的錢百戶絕望起來。他這個職位,是通過身為鹿山縣令的叔叔運作安插的,本身並沒有多少本事。先前官軍守城,幾乎也是盧百戶一手安排。現在這個頂梁柱一死,錢百戶自知鹿山失陷在即,趕緊叫了幾個人,護著親自登城督戰的錢縣令溜了城頭。

“縣令老爺逃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還堅持抵抗的官軍再也沒有了任何鬥誌。還能逃的丟武器,撒腿跟著往跑,已經被包圍的索性直接跪地投降。

“追上去!”

一片混亂中,師元良盯上了逃跑的錢縣令他們,帶人緊追不舍。雖說在幾個心腹的拚死周旋,一臉死灰的錢縣令最終還是逃掉了,但倒黴的錢百戶卻因為慌亂中絆倒,再加上一身顯眼的鎖子甲,被師元良親自抓獲。

“這可是一條大魚啊!”

師元良看著錢百戶身上的鎖子甲,兩眼放起了精光。抓了這家夥,回頭又能從天公將軍那裏領到一大筆賞賜了。

隨著錢縣令的逃跑,鹿山的抵抗力量在短短時間內全麵潰敗。成功奪城的義軍順勢將東門打開,放義軍的大軍進城。

“結束了!”

半天時間就拿鹿山,大大刺激了義軍,讓他們狂喜的同時又有些不可思議reads();。

從頭觀戰到尾的莫國豪,心神更是受到不小的衝擊。對隆山府很熟悉的他心裏清楚,現在的府城那邊,多半在指望鹿山這邊可以拖延賊軍攻勢,爭取盡可能多的時間。隻怕那位城守大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鹿山連一天都沒堅持就被破城吧?

那麽,賊人的一個目標會是臨縣嗎?

莫國豪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知道,賊軍雖然現在待他很不錯,隻是因為打了招降的主意。若是自己遲遲不做決定,隻怕要不了多久,賊人就會失去耐心翻臉吧,連帶著那幾百號被俘的官軍弟兄也會遭殃。

自己該如何選擇呢?

………

半日時間,鹿山城全麵落入義軍手中!

有了先前攻占沂城的經驗,這一次,陳武的義軍開始有條不紊的接管占領,迅速消化這個豐碩的果實。外麵沂城的流民,被勒令停在城外不許進入。義勇營的士兵封閉四門,攻占了城防營的校場和武備庫。

太平營則跟隨陳武典勇一起,直撲縣衙而去。

在這裏,陳武順利堵到了錢縣令一家和其他的鹿山吏員。

在整個鹿山被四萬流民合圍的情況,從城頭上逃來的錢縣令一家絕望的發現,他們壓根無處可逃。眼瞅著義勇營飛快進城,分成好幾股直撲其他各門而去,他們無奈之,隻能徒勞的退守這個往日的權力核心現今的絕地。

這無疑是自己騙自己了。

有城牆的優勢在,鹿山的官軍尚且守不住城,就憑區區一道縣衙的院牆,又怎麽可能擋住氣勢如虹的義軍?

不過,出於種種考慮,陳武並沒有著急進攻,而是叫人把抓獲的錢百戶帶了上來。照例招降被拒後,兩名凶神惡煞的義軍將錢百戶強行壓著跪到了縣衙大門前,有人拿著大刀架在了他脖子後麵,隻等時限到了就開刀問斬。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居然敢大逆不道造反,簡直是不知死活!”

“快快放了本將,否則帝國大軍一到,爾等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我是不會投賊的,你們這些人就死了心吧。”

然而,這位百戶大人嘴上雖然硬,大聲叫罵著,唯恐縣衙大院裏的人聽不到他的忠貞不屈。但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脖頸上刀刃的寒意越來越重,他的色厲內荏也越來越明顯,隻能硬撐著不肯低頭。

看火候差不多了,陳武對錢百戶後麵的刀斧手使了個眼色。

“時候已到,開刀問斬!”

那名來自南家莊的義軍吐了口唾沫,手裏搓了搓,拿起大刀在錢百戶麵前晃了晃,看得這位百戶臉色慘白。隨後,他高高舉起了刀,突然一聲暴喝。刀遲遲不落,錢百戶的神經已經被崩到極致。這一聲暴喝,頓時壓垮了他的承受能力,意識的大喊出來:“饒命!不要殺我!本將降了!”

附近的義軍,頓時轟然大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