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好心計,好手段!”

莫國豪也想明白了,慘笑一聲。

什麽賊軍無心戰鬥賊首忙於稱帝分封,全都是騙人的。可笑官軍居然沒有起疑心,傻傻的將大軍帶進了人家挖好的陷阱。

事到如今,這夥官軍隻怕難以幸免,隻能拚死一搏了!

“殺出去,殺出去,說不定前麵還有一條路!”

賊人隻封鎖了三麵,通往城中央的大路看上去暢通無阻。莫國豪和紀寧很清楚,賊人既然精心設了圈套,不可能留這麽一條顯眼的生路,前麵必然有更加可怕的準備。正因此,先前他們並沒有急著往這裏衝。但現在,沒有其他路可走的情況,他們隻能沿著這條賊人留給他們的路殊死一戰了。

明知道前麵有陷阱,九死一生,他們也隻能往裏闖。

“騎兵大隊聽令,隨本將衝殺出去!”

紀寧狠心來,大聲招呼起剩餘的手。

由於陳武刻意打過招呼,盡可能少射殺戰馬,百人的騎兵大隊現在還有約八十騎。在紀寧的帶領,倉促組成了一個衝鋒的陣型,沿著城東大道朝沂城中央發起了衝鋒。激發了死誌的他們,勢頭比之前的懷安商會馬隊還要可怕很多,甚至給了兩側房屋上的義軍一種勢不可擋的感覺。

這是官軍絕望的衝鋒reads();!

然而,就在他們前方百步外的黑暗中,一根根火把迅速亮起,照亮了騎兵們的前路。

拒馬!

前後連續兩排封死了前路的拒馬!

在拒馬後麵,則是一個大隊全副武裝列陣迎敵的步軍大隊。麵對聲勢驚人的騎兵衝鋒,這些義軍不僅沒有驚慌,反而一個個麵帶鎮定,甚至是戲謔。

“果然!”

紀寧就知道,這夥能耐驚人的賊軍不可能沒有準備。想要衝破這樣的拒馬和步軍陣列,他統帥的騎兵隻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官軍已經沒有退路可以走。若是能在這裏衝散這一個大隊的賊軍,說不定官軍還能衝出包圍,尋到一條生路。

“隨本統領殺賊!”

他用盡全力暴喝一聲,手中皮鞭不停打馬,舉著馬刀衝殺到了最前。

其他的騎兵也沒有絲毫猶豫。

誰都知道,其他三麵都已經是死路,想要逃出生天,唯有從眼前衝出去。正因此,哪怕知道九死一生,他們仍舊沒有畏懼,準備跟賊軍殊死一搏。

三十步距離!

十五步距離!

呼呼的風聲中,騎兵轉眼間接近了拒馬的前麵。火光照耀,不遠外義軍士兵的臉龐都已經清晰可見。紀寧高高勒起韁繩,準備駕馬一躍而起。但就在這一刻,他隻覺得腳猛地一空,戰馬無力的嘶鳴著,撲通一聲掉到了提前挖好的陷坑之中。

隨著他踩破了支撐的偽裝,一個巨大的橫貫了整條大街的壕溝出現在官軍騎兵麵前。

一馬當先的紀寧運氣實在太差,墜落的地點麵剛好豎著一根倒插的尖竹竿。在重力作用,竹竿穿透了戰馬,順帶著刺穿了紀寧的大腿,將他連人帶馬穿在上麵。劇痛之,紀寧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緊隨其後的榮老爺,也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一頭栽了進去。短促而又驚慌的叫聲後,再沒有了任何聲息。

“不好!”

“賊人奸詐,還暗藏了陷坑,快停!”

“紀大人!”

後麵的騎兵見勢不妙,紛紛大喊起來,同時竭力勒馬,希望避免重蹈覆轍。

然而,已經衝刺起來的騎兵,哪裏是那麽容易停的?緊跟著紀寧的十幾騎,幾乎無一例外,全部因為慣性栽到陷坑內。中間的一排騎兵也因此陷入混亂,甚至有好幾騎撞到了一起,整個騎兵隊頓時大亂。

拒馬後麵的義軍,見到官軍狼狽的模樣,紛紛哈哈大笑起來,更有人發出了興奮的歡呼。

“完了!”

麵對如此寬的壕溝,再加上壕溝後麵的拒馬和嚴陣以待的義軍,官軍根本沒可能從這邊衝出去。勉強刹住的幾十騎騎兵,茫然而又慌亂的調轉馬頭,在附近小跑著轉圈,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陷坑拒馬?前路也被封死了?”

對紀寧的衝鋒報了一線希望的莫國豪得到噩耗後,心裏最後的僥幸也被打消reads();。

官軍第一大隊的隊長江洪文,同樣被糟糕至極的局麵嚇壞了。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手抖得幾乎連刀都握不住,不停催道:“莫大人,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大夥啊!”

“這個時候想起我來了?”

看著這個平日裏仗著有背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家夥,莫國豪冷哼一聲,心裏忽然有些解氣甚至是幸災樂禍。但他也知道,眼這情況,官軍可以說是陷入了絕境,再糾結這個已經毫無意義。前後和東西的道路全被封死,逃已經是無路可逃了,眼之計,唯有跟賊人拚死。

賊人改造地形修建的石牆,是官軍唯一能夠攻到的地方。雖說在石牆後麵肯定有重軍把守,又仗著類似城牆的地勢,想要進攻會吃大虧,但這已經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不這樣拚殺,就隻能坐以待斃,被賊軍的弓手一點點射殺,或者活活困死在這樣地形中。

他們攻進來的時候,可是沒有攜帶糧草補給的,都堆放在城外的營地中。被困這裏隻要兩天,即便賊軍不進攻,官軍也會因為沒水沒食物而崩潰。

“拚了!諸將士隨我來!”

莫國豪雖然不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但也知道或許還有那麽一線機會,強行攻破封路的石牆,從這個“甕城”一般的絕地中殺出去。

“帝國萬歲!”

被聯隊長身先士卒的勇武激發,剩的官軍也豁出去了。齊聲高喊,拔刀殺向了最近的石牆。

那是一條連通其他小巷的街道,從表麵看沒有任何異樣,可在凹進去約五米的地方,一道本不存在的石牆死死封住了出路。在牆後,陳武的太平營義軍已經手持長矛刀劍嚴陣以待。由於地形構建的極好,想要衝進來的官軍幾乎等於遭到街巷左右兩側和石牆後的三麵圍攻。

最先衝進來的三四名官軍,轉眼間便長矛刺殺。

靠著這些同僚的屍體,還有其他同僚的彎腰支撐,後來的官軍總算是有了一個支點,踩在上麵企圖翻牆殺出來。但是,居高的義軍占盡了優勢,輕而易舉的用兵器將他們推了回去。往往官軍死亡四五人,義軍這邊才會有一個死傷。

“引火!”

這個時候,又有命令達。

兩側屋頂和牆後的義軍,開始接二連三的往官軍密集的地方拋灑用皮囊裝盛的黑油,還有草紙包好的發煙物。此外,還有一批不怎麽起眼的鐵蒺藜。隨後,步弓營的弓手換了火箭,一簇箭矢射了來。

一些隱蔽的角落,義軍早就堆放了幹柴木炭之類,再加上現在拋灑的引火物,火勢在短短時間內就一發不可收拾。連帶著刺鼻的煙霧彌漫,讓這些打定了死誌的官軍徹底陷入混亂。有被燒傷的在地上痛苦的打滾滅火;有的則是連眼淚鼻涕都咳出來了,痛苦的捂著口鼻呼吸;還有的徹底失去了信心,開始朝暫時沒有義軍的角落潰逃。

但是,地上大片的鐵蒺藜,接連刺穿了他們的腳掌。

這東西,對付釘了馬蹄鐵的戰馬威脅不大,但對普通的官軍卻非常有用。但凡被紮破了腳的,隻能抱著腳哀嚎,想要逃跑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