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cpa300_4(); 視線所及,東大洋的近海之上,不知何時多了密密麻麻的戰船。看%書%閣%^kansHhuge^最新~更新..

最近的距離岸邊約有幾海裏遠,最遠的一直往外延伸。其中塊頭最大的少說也得有一千兩百料,僅僅比帝國最大的福船小一號。視線再往岸邊前移,可以清楚的看到大批的小船從運兵船上放了下來,載著裝備酷似帝*的士兵緩緩登岸。

但是,這些水師懸掛的旌旗卻很顯眼,阿曼人!

這些無意中闖到登陸點的騎兵不知道的是,寧海水師在近海的巡邏船隊已經在他們之前發現了南洋水師的痕跡,可惜還沒看清就遭到了驅逐。但軍人的本能,還是讓這些盡職盡責的騎兵們意識到了巨大的危機。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喊聲,騎兵迅速用弓箭射殺了退到海邊、無路可逃的兩名海寇,然後立即撥轉馬頭返回報警。

“該死,登陸地點竟然被寧海人提前發現了!”

在五十名鬆江騎兵觀察到南洋水師登陸的一幕時,快船上的阿曼王國近衛軍部隊也陷入了驚怒交集的地步。等他們優先把隨行的一百名騎兵送上岸,企圖追殺那批騎兵時,五十名騎兵早已經望塵莫及。

兩名逃到這裏的海寇已經失去了生機,沒能吐露任何有用的東西,讓第一批登陸的阿曼人摸不清泉州附近的真正形勢。但他們能明顯感覺到,海寇的行動似乎不是很順利,有什麽未知的變數出現了。

“告訴回去的水手,讓咱們的人加快登陸速度。”

阿曼騎兵的大隊長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

傍晚之前,遠比海寇的報複行動更加震驚的消息傳到了等待捷報的軍情處和泉州政府,這個預料之外的情報帶來的影響幾乎猶如核爆。

若不是水師和報信的騎兵同時傳回消息,幾乎沒人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哪怕一個詞匯。

阿曼王國的水師大舉入侵,在泉州港附近登陸!

“不是說,黑劍行動隻是海寇們的報複麽……”柴一腦袋飛快的思索著,神色空前的凝重。他很快意識到,鬆江軍的軍情處並沒有收集到全部的情報。或許,海寇們造成的騷亂隻是黑劍行動的部分,真正的核心在於隨後登陸的阿曼人!

可是,阿曼人哪來的那麽多水師?

盡管寧海水師報來的消息,並沒有給出太準確的數字,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規模比現在的寧海水師大很多,超過一倍也說不準。..可實際上,阿曼人的水師究竟如何,那是東大陸各國都清楚的。如果真有那麽多海船,阿曼人在南峰要塞那邊何至於碰壁到現在。

想不通!

然而,眼下的重點已經不是弄清阿曼人的水師從何而來了。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阿曼人登陸的真正規模,並且派兵擋住這支阿曼人的奇兵。

消化了這個消息的衝擊後,柴一現在心中僅有慶幸二字。幸好鬆江軍這邊先前做了充分的準備,更有一個旅團的騎兵群坐鎮。

可以肯定,阿曼人千裏迢迢派來登陸的部隊,必然是少有的精銳。光靠寧海警備旅團,以及還在兩郡邊界處停靠的登州警備部隊,多半不足以跟他們對抗。眼下能承擔重任的頂梁柱,唯有這幾千騎兵!

“我們沒有時間了,必須盡快行動起來。”

作為被甘興看好的得力下屬,柴一迅速將情報整理出來,發給了涉及的各部軍隊,同時將寧海郡的大變以六百裏加急的速度送往了登州和前線。萬一寧海郡的戰事不利,就必須要動用更多部隊來堵截、消滅這支阿曼人的奇兵。

最先做出應對的,是寧海三府之一的泉州府。

得知了阿曼水師的登陸,泉州港就已經從外鬆內緊的狀態中全麵進入戒嚴狀態,封鎖了除靠海一麵的三麵城門。寧海水師也緊急動員了起來,顧不得海況不佳,做好了出港作戰的準備,同時派快船先行,抵近阿曼人的水師進一步偵查。

敵人的水師規模似乎很大,但既然要帶大量的兵員跨海登陸,就必須得騰出大量的空間攜帶糧草清水。這些物資,和登陸部隊本身,將會占用艦隊的大量空間,嚴重影響水師的戰力。

正因此,就算知道寧海水師現有規模不如敵人,水師提督施梁也敢於亮劍一戰。

何況,敵人已經打到了頭頂上,就算想不還擊也不行了!

除了做好了守城準備的泉州港和積極備戰的水師外,泉州附近的幾支軍隊也在夜色完全降臨前收到了命令:夜間提高警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並在天明之後積極靠攏。倒不需要完全匯合,但寧海警備旅團必須位於鬆江軍騎兵十裏內的範圍,這樣一旦交戰才能迅速得到增援。

另有騎兵披星戴月,分別朝沙洲、花蓮和交界處的登州警備部隊報信。讓登州警備師團的第三旅團越境,以盡快加入寧海郡的作戰序列。

一連串的情報發出的同時,又有更多的詳細情報匯總過來。

戰場的形勢,正在迅速被坐擁地利人和的鬆江軍摸清:阿曼人的大規模登陸,在天黑之前全部完成,並且很快建立了一座初具雛形的營盤。可以料想到,登陸的第一個夜晚,阿曼人的防備必然極為警惕,想要襲營應該是不可能了。

至於負責護送、登陸的水師,似乎並沒有跟帝國交戰的意思。得知寧海水師出港徘徊,有朝自己這邊靠近的意思,阿曼人的水師幾乎受驚一般,立即放棄了往岸上輸送最後一批的想法,連夜拔錨南下,將已經登岸的阿曼步軍拋棄在了泉州港以南的十裏處,看上去完全沒有進一步提供掩護的想法。

“阿曼人的水師逃了?”

這個不戰而退的舉動,不僅僅讓施梁大為驚訝、讓泉州的政府鬆了口氣,也讓一片凝重氣氛的軍情處愣了。

“難道說,這支水師部隊是趕著回去運送第二波登陸部隊?”

有情報人員這樣分析著,但這個推斷不管怎麽看都不靠譜。所謂奇兵,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而運送步軍在敵後登陸這種事,以水師往來的速度怎麽看也得一個月。若是這期間,鬆江軍沒能解決第一支登陸部隊,那有沒有第二波部隊根本不重要。若是解決了,同理……第二波部隊根本沒必要來了!

“會不會是阿曼人的水師徒有其表,隻是個樣子貨,不敢跟咱們的寧海水師交手?”

很快又有人提出了這個推斷,但同樣也無法服眾。

如果是帝國的東海水師在這裏,阿曼人的水師避戰還能說得通。但寧海水師的孱弱,跟阿曼人沒有水師一樣,同樣不算什麽秘密。就先前那支登陸艦隊的規模來看,比寧海水師隻大不小。就算真的實力不濟,也至少交戰試一試再退也不遲啊。

何況,就施梁那邊送來的判斷,阿曼人的水師瞧上去有些奇怪,但訓練頗有不錯,不像是新建的水師。

沒人能把真相想到安達曼聯邦上,甚至在場的很多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在南洋上的城邦王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阿曼人的水師似乎沒有掩護那支奇兵的想法。

這意味著,登陸的那支部隊已經變成了孤軍!

隻要寧海水師重新將附近海域封鎖,這支阿曼人的精銳就將徹底陷入包圍。得不到補給和增援,甚至就連失敗也沒有了退路,隻能在海邊被消滅。

做出這個推斷,原本因為阿曼人突出奇兵、大舉登陸的陰霾,消散了很多。

好幾個軍情處的情報人員輕鬆之下,甚至開起了玩笑,言稱阿曼人那邊有高人,竟然能跟咱們的總督想的一模一樣。同樣的走海路繞到敵方腹地登陸,甚至就連發動的時間、選擇的港口都有相通之處!

一個凝重的夜晚,在雙方的沉默中緩緩度過。

天色一亮,蓄力了一晚上的鬆江軍頓時猶如擰緊了發條一般,全力發動了起來。隨著更進一步的偵查傳了回來,鬆江軍幾乎徹底掌握了整個戰場的態勢。

登陸的阿曼人看上去訓練有數,規模約為一個旅團,並帶有少量騎兵。鬆江軍派去偵查的偵騎,已經跟這些騎兵幾度交手,各有傷亡。

在這四千阿曼步軍的東麵,是已經被寧海水師封鎖的東大洋;北麵,是嚴陣以待的泉州港;西麵,是正在迅速匯合的四千寧海警備旅團和四千鬆江軍騎兵。

留給阿曼人唯一的出路,在於南下,或者就地防守!

鬆江軍希望看到的,無疑是後者。隻要能拖上一周,等邊界處的登州警備師團趕來,封住阿曼人的南麵,那就能對阿曼人形成全麵的合圍。西、南兩個方麵各有四千步軍,騎兵遊曳在旁邊尋找進攻或者增援的機會。必要的時候,水師也能抵近了幫忙,甚至直接登錄襲擊阿曼人的背後。

不得不說,阿曼人的這手奇兵,看出了鬆江軍的弱點,若能成功必然能起到決定勝負的效果。但可惜的是,他們的運氣差了一籌,恰好跟陳武的計劃撞到了一起。

巧合之下,本應該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繞後奇襲,變成了阿曼人主動將精銳送入了鬆江軍的合圍。

在那支規模龐大、但卻不敢接戰的水師匆匆離開後,這支孤軍已然成為了鬆江軍的盤中餐。隻不過,它的骨頭硬了點,想要吃下必須得小心被咯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