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隨著充當主角的天隴警備師團的到場,上萬名鬆江軍正式向長陸府的府城開拔。

原本擔當長陸府城守的,出身自一個本地的世家,名叫洪博文。由於有家族的支持,再加上聯姻的家族擔當了長陸府城防營的聯隊長。兩邊一文一武,將長陸府牢牢控製在手中。就連原本的天南郡總督,對洪博文這個城守都要給幾分薄麵。

正因此,在這地方上,洪家儼然是一方諸侯模樣的存在。

先後有好幾個不聽話的官員被迫辭職、罷官,至少六家在本地沒有根基的商人被低價強行收購了產業。不過,洪家有兩個地方做的比較好。一是注重對自家名聲的宣揚,大部分平頭百姓對洪家還是比較支持的。另外一個就是,但凡涉及到跟天南軍團有關的,洪家從來不插手。若是有需要籌措糧草、兵源的,反而會全力支持。

靠這兩點,洪博文的位子一直相當穩固。可想而知,堪稱是本地太上皇一般的他,對於鬆江軍的到來有多麽抵觸了。

先前的天南郡總督,限於官場的規則,加之洪家在長陸府本地的力量,不便隨便出手,並不代表鬆江軍對付不了他。在一萬大軍麵前,長陸府那區區千餘名城防營根本不值一提。至於政治上的一些東西,對叛軍起家的鬆江軍更是毫無約束。

早在莫國豪的四千精銳南下後,洪博文就意識到了不妙。畢竟,大權在握的他,對於先前陳武主導的行政改革是非常抵觸的。現在陳武大軍抵達,一旦徹底掌握了長陸府,幾乎必然會將他換下。

甚至,先前犯下的錯事都有可能被揪出來清算。

洪博文實在有些擔心,自己會被鬆江軍當成那隻宰殺了儆猴的雞!

然而,擔心歸擔心,絕對的實力擺在麵前,洪博文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辦法與之對抗。隻能一邊看著越來越多的鬆江軍抵達,朝長陸府開進,一邊做兩手準備。多年置辦的家產開始陸續拋售變賣,家人也被秘密送走。如果鬆江軍真的展現出對他動手的跡象,洪博文就會立即逃跑。

城守的官位丟了固然可惜,但總比小命和財產都丟了強——這個時候,後悔先前為什麽沒配合鬆江軍已經太遲了。

三月十三日!

一萬名鬆江軍繞過了漳春,抵達了長陸府府城外。

提前接到了洪博文命令,長陸府城大門緊閉,上千名城防營的士兵也分發了武器,登上了城門。

因為更南麵阿曼人的威脅,再加上民風彪悍,這些城防營的士兵還是有一定戰力的。雖說城頭下的上萬大軍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但洪博文先前有言“鬆江軍要派人取代他們,所有城防營士兵都要丟掉飯碗”,激起了這些城防營士兵的抵觸心。

雖然沒人願意真的跟鬆江軍動手,但麵對這支打著天南招討使名義的軍隊,同樣也沒人開門。

隔著五百步的距離,大軍跟城防營對峙了起來。

洪博文就站在城門樓的一側,暗暗觀察鬆江軍的動靜。如果鬆江軍表現的急不可耐,直接就擺出攻城勢頭,那不用說了,洪博文必然是立即棄城逃走。如果還有交流的餘地,洪博文覺得未嚐不可以談一談。若是自己多說些好話,大肆吹捧一下,那位鬆江新總督說不定還會允許自己繼續擔任長陸府城守的官位。

畢竟人家都說,年輕人好哄騙嘛。

前朝曆史上,年紀輕輕就驟然登上大位的,有太多被人稍加吹捧就飄飄然自我膨脹的了。洪博文覺得,自己大可以試著利用這點。

“重複一遍,我們是鬆江總督、天南招討使陳武大人的軍隊,奉命駐紮長陸府城,請立刻開城放行!”

見府城內的守軍沒有開城的意思,莫國豪的親衛帶著一隊士兵大聲叫了起來,催促長陸府的城防營開城。隻是,有洪博文親自登城監察,長陸府的城防營雖然有些擔心,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

“我等無法確認你們的身份,城內也沒有足以容納大軍的空間,還請各位暫且在城外駐紮。等城守核實了貴軍身份,自然會加以放行。”

這無疑是托辭了。

放眼整個帝國東南,在北有大青關、南有南峰要塞的情況下,壓根就不可能有其他勢力隨意進入。能動用上萬大軍的,隻可能是鬆江軍。何況,莫國豪還帶了加蓋了鬆江總督、天南招討使大印的軍令。洪博文好歹是當了多年的城守,絕不可能分辨不清。

對方的回答傳回來,莫國豪和師元良兩位旅團長立即就明白了長陸城的態度。

不歡迎,或者說幹脆就是敵視,但又不敢拒絕,想這麽先拖著觀望一下情況。

“想的倒是很好。”

莫國豪冷笑了一聲,他臨來前得到過陳武的麵授機宜,有足夠的獨斷權。

現在的鬆江軍,已經不是一年前的太平軍了。有整編完的鬆江軍第一師團在,又手握大青關、同時跟帝國名將樂濟達成了默契,穩住了天南軍團和南峰要塞。在這鬆江和天南的一畝三分地上,完全可以敞開了手腳的幹。

尤其是,在有了鬆江這個相對穩固的後方上,天南郡完全就是盤中的肉。

“吩咐下去,大軍準備進攻!”

他下達了命令,不過猶豫一下,又把準備下去傳令的親衛叫住了。

陳武雖然允許了他動武,但對自己地盤動手無疑是下下策,何況長陸府的城防營並沒有先對鬆江軍動手,證明還有交流的餘地。這種情況下發起攻城,等於是把對方強行逼成了鬆江軍的敵人。

如果可以,還是以攻心為上,畢竟現在大勢和名分都在鬆江軍這邊。

改了先前的命令後,先前那隊大嗓門的親衛再度跑回了城頭下,開始了宣講。

“我等軍隊,乃是奉了鬆江總督、天南招討使之命入駐長陸。爾等若是拒不開城,等於是違背王命,其罪當誅。現在立即開城,看到同僚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城防營的職務也可能得以保留。若是冥頑不靈,大軍開城之後,所有人一律以叛軍論處,莫謂言之不預!”

一連喊了三遍話後,長陸府的城頭上**了起來。

鬆江軍的威脅,那是實實在在的。盡管這些遠道而來的鬆江軍看上去並沒有帶攻城的武器,但畢竟有著十倍的人數,而且也的確是他們名義上的上司派來的。如果是阿曼人打到這裏,長陸府的城防營沒什麽好說的,肯定是拚死守城。但麵對“自己人”,哪怕有洪博文的命令,城防營士兵也沒有多少動武的**。

如果說,先前唯一支持他們的動力,是擔心鬆江軍入主後,會辭退他們,重新安排守軍。但這一點,隨著城下的鬆江軍給予了保證,也迅速消除——他們沒注意到,鬆江軍的喊話用了“可能”這個詞。

眼瞅著下麵的鬆江軍越發不耐煩,幾個長陸府城防營的大隊長頂不住了,聯名找到了聯隊長和城頭上的洪博文。

沒人願意跟鬆江軍打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何況他們也根本不可能打贏。

鬆江軍的態度,強硬中又帶著一點克製。洪博文糾結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決定冒一下風險。洪家在長陸府本地畢竟是大家族,那位鬆江總督多少應該也要顧忌一下吧……

“開城!”

他選擇了賭一把,賭贏了,自己的長陸府城守就能繼續得以保留!

得到了上官的命令,長陸府的城防營鬆了口氣。幾個大隊長吆喝下去,很快就將緊閉的大門打開,護城河的吊橋也緩慢的放了下來,在地麵上砸出的沉悶的聲響。

長陸府,開城了!

兵不血刃的入駐長陸府,讓莫國豪有點慶幸自己先前的謹慎。他一揮手,大軍迅速湧入城內,接管了整個長陸府的城防。

對於長陸府城守的情報,軍情處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拿出了一份報告。對這個鬆江軍插手天南後的第一個城守,陳武也是斟酌了良久,最後決定果斷的殺雞儆猴。至於這樣做是不是會把天南郡其他三府嚇到、讓他們鋌而走險,陳武不僅不怕,反而期待有蠢貨那麽做。那樣的話,鬆江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完成清洗,將地方的反對勢力一掃而空。

經過清洗之後,地方上的城防營換成天隴警備師團,再經過行政改革,換上聽從自己的官員,天南郡將會轉手變成比鬆江更加穩固的地方。

相反,如果一開始就采取妥協和溫和的手段,那隻會讓天南郡的隱患和炸彈繼續保留,日後的某一刻引爆帶來更大的麻煩。要知道,鬆江郡的情況和天南郡的情況是不同的,處理的時候鬆江軍的實力也是不同的,自然要采用不同的策略。

洪博文以為鬆江軍可能會跟他談判,甚至隻要低頭示弱就能保留長陸府城守的位置,無疑是大錯特錯了。如果一早就支持鬆江軍,陳武倒也不介意給他一個位置。但先前的舉動,讓陳武早早給他判了死刑。

大軍入城之後,幾乎沒有分說,直接將洪博文抓捕。

沒有調查,沒有談判,不由分說!

在洪博文震驚和難以置信中,鬆江軍直接接管了長陸的城守府,開始了最果斷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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