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轟動鬆江的烏山血案,在牽扯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大人物後,最終審出了一個水落石出。..

弘文商會的會長嶽洪文勾結海寇,協助海龍團做了七重大案!

如果說,這些案子嶽洪文還有被脅迫參與的因素在裏麵。那隨著岑管事自殺案的重新調查,確定了此人是死於他殺,而幕後指使者更是嶽洪文本人,他的殺人罪名便被徹底落實,誰也救不了了。

更不用說,他還曾派遣死士連夜衝擊天牢!

隨著一樁樁的罪名被確定,整個登州的人都知道,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棉布行業巨子完了。被警察局收押起來的第一天,嶽洪文還多少抱有一點指望,會有其他商業上的朋友嚐試替他奔走。隻是,有勾結海寇的罪名在前,就連周天瑞池開鋒他們都放棄了,公開聲明自己識人不明跟嶽洪文斷絕了關係,其他人更不會幫忙。

消息傳進大牢,嶽洪文徹底絕望了。

這個時候,有人秘密進入牢中拜訪了這位前弘文商會的會長,給了他兩個選擇:被屈打成招,亦或者一粒毒丸。

其實,兩個選擇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一個字——死!

嶽洪文心中滿是怨毒和後悔,但從他先前上跳下竄最積極的那一刻起,他的下場就已經注定。既然都是死,自己果斷點還可以保留最後一點體麵,並且少受皮肉之苦。帶著失敗者無力的詛咒,嶽洪文一仰頭,吞下了毒丸。

………

第二日,嶽洪文在牢中自盡的消息震動了整個登州。

盡管大部分人都對此表示驚訝,但仔細想想,幾十年經商的名聲盡喪又犯下大罪,自盡也不是不能理解,總比跟那些海寇們一起被押上菜市場當眾斬首強。

不過,嶽洪文的死隻是一個開始。

如果僅僅是殺人罪名,倒還沒什麽,無非是以命償命罷了,家人總共是不受影響的。但嶽洪文最大的罪名在於,勾結海寇,倒賣賊贓,甚至是直接參與分紅。對這種罪,帝國的法律中有著明確的規定,抄沒家產,能找到原主人的財物就發還,找不到的就收歸官府!

鬆江的法令,現在基本還是沿用的帝國法令,處置的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僅僅在嶽洪文服毒自盡半日後,鬆江政府就查抄了嶽府。連帶著弘文商會的資產也被查封,六項正在進行中的交易被暫時凍結。所有隸屬於嶽洪文名下的財產田地商鋪,也盡數被收歸政府。

對陳武如此果斷的行動,不是沒有人質疑。可隨著政府放出風聲,願意以低於市場的價格拍賣部分原嶽家的田地和商鋪後,很多對嶽家財富垂涎三尺的貴族商會,立即停止了聒噪,轉而開始支持鬆江政府的行動。

“嶽洪文勾結海寇,死有餘辜!”

“陳總督果斷出手,抓捕海寇,又挖出了與之勾連的嶽賊,實乃百年一見的俊傑豪雄!”

“支持鬆江軍!”

隨著這些輿論的發聲,陳武對弘文商會動手的事算是被徹底定了性。為了盡快蓋棺定論,鬆江政府的行動也是空前的快。僅僅在查抄完成三天象征性的發還了一點財物後,財政署就主持了第一批的拍賣。

包括六千畝田地三十一家店鋪大量古玩書畫玉器在內的資產,被推上了拍賣桌。

鬆江政府並沒有食言,用僅僅隻有市麵價格七成的低價,給這些上好的資產定了起拍。了極大的讓步,但事實上好東西誰都想搶。幾番加價之後,哪怕大家都有刻意相讓,避免過度競爭,最終成交的價格仍舊超過了市價。

太平軍為此獲得了一批驚人的財政收入,但這些參與競拍的豪商們也沒吃虧。畢竟有很多上好的水田地理位置極好的鋪麵,又或者珍惜的孤本字畫,都是平日裏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嶽洪文也不會輕易割讓。現在能夠順利入手,哪怕隻是跟著鬆江政府喝了幾口肉湯,仍舊讓他們很滿意了。

當然,丟出了幾根骨頭,讓這些登州本地勢力爭搶的同時,真正的肥肉都被鬆江軍吃下。

除了拍賣這些資產獲得的七位數金幣外,陳武最大的收入,無疑還是弘文商會本身。

拍賣的那些資產,都是零碎的沒有特別大意義的東西。弘文商會不同,它本身有著完善的貨源出貨渠道和一整套的中間體係。這其中,最核心的是掌握了多達上百個的中間商,他們直接跟登州城內數萬戶織工聯係。左手提供棉花原料,右手再用一定金幣收回符合標準的成品棉布。

從跟棉花商的合作,到將整個數萬戶的織工串聯統一分配任務和標準確保各家棉布質量以維持競爭力和聲譽,最終通過弘文商會掌握的渠道行銷天下。這一整套東西,就是弘文商會最大的資本。沒有弘文商會的允許,外人想要繞過它直接接觸某個環節,必將遭到強勢的打壓和威脅。

現在,隨著嶽洪文自殺,這一套多年經營起來的東西落入了鬆江政府的手上。

普通的店鋪田地,陳武可以隨意拍賣。最核心的弘文商會,陳武則一點都沒動,直接劃入了鬆江政府的名下,專門派人進行了監管。正因此,盡管整個商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連主人都換了一個,但具體的生產卻沒受太大影響。隨著交割基本完成,鬆江政府的財政署迅速解除了對原交易的凍結。

這個龐大的棉布產業鏈,隨即恢複了生產,開始為鬆江財政源源不斷的創造驚人的利潤。

然而,烏山血案的餘波,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嶽洪文的死,固然對登州商會聯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還不足以徹底震懾他們。陳武沒有滿足於眼前的戰果,而是命鬆江政府繼續施壓,嚐試引導輿論。要知道,周天瑞池開鋒等登州商會的領袖,先前曾經出麵為嶽洪文的人品擔保的。嶽洪文既然被查出跟海寇相勾連,那周天瑞和池開鋒呢?

誰能保證,兩人就是情白的?

隨著鬆江政府放出風聲,整個登州商會乃至世家貴族的圈子頓時亂了起來。很多人隱約意識到到,鬆江政府似乎想借題發揮,擴大打擊力度,這自然是他們不願意。畢竟一旦擴大,任何人都可能被牽連進去,而且也沒有人敢保證自己就真的是絕對幹淨的。

各方的勢力很快聯合起來,開始向陳武遊說說情。

陳武當然知道,政治就是一個博弈和妥協的遊戲。麵對登州本地勢力的不安,他自然也沒有強逼對方決裂,或者撕破臉將他們全部掃除,那樣對他的統治絕對是弊大於利的。但是,想要讓陳武妥協,放棄擴大整肅範圍,登州的勢力也必須做出相應退讓才行。

閉門商議了兩天之後,池開鋒和周天瑞無奈宣布,解散登州商會聯盟,原商會聯盟的所有成員自動加入政府主導的東南商業聯合會中,接受內政署的指導。

這無疑是陳武想要的。

作為回應,一天之後,陳武的總督府貼出了布告。經過調查,登州城內再沒有其他勢力跟海龍團有聯係。為了讓這些勢力放心,表達鬆江政府就此熄事的決心,海龍團的海寇將在一周後直接斬首。

畢竟都是罪大惡極之徒,無需等到秋後問斬再給他們機會了。

對政府的這個決定,所有人都表達了支持,對此樂見其成!

那些曾經受過海寇侵害的,比如上官家的家主,巴不得政府立即殺掉這些海寇立威。諸如周天瑞池開鋒之流,擔心陳武會反複拿這個做文章,自然也不會反對。

於是,一周之後,所有的海寇被堵住了嘴巴,捆的結結實實,推上了斷頭台。

滿地的海寇頭顱,成為了登州城接下來整整一周的熱議話題。在這個大新聞下,五名天牢中的死囚犯感染了瘟疫暴病身亡,被就地焚燒掩埋,就沒多少人關注了。偶爾有人提起,旁邊人也隻會說幾聲晦氣,仿佛多談論幾聲就可能讓自己也被感染一般。

沒人知道,一場在陳武主導軍情處執行下的掉包計已經完成。

………

鬆江軍在城外的一處軍營中。

原海龍團的團長張順,現在已經改名成了張家德,帶了一個海盜常見的黑眼罩遮住了半邊臉,換了一身裝扮,出現在了陳武麵前。在他身後,同樣是改頭換麵的老三和另外幾名心腹。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軍情處的秘密探員。至於派遣到寧海後的具體工作,我想你們也都知道了。記住,盡一切可能招兵買馬,將寧海鬧個天翻地覆。但沒有軍情處的密令,絕不可以對沙洲泉州和花蓮三座府城發起進攻,明白了嗎?”

“總督大人放心,屬下明白了!”

張家德等五人無不恭敬的站在陳武麵前,向這位新投靠的主人行禮。

“跟本督時間長了你們自然就知道,絕不會虧待手下人。好好幹,等鬆江軍入主寧海的那一天,有你們的好處!”

本書來自 /book/html/31/31102/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