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然是想把你招至麾了!

劉皇叔造個反尚且知道桃園三結義,陳武又如何不知,舉事之初就有一員大將,對他的幫助會有多大。但這話現在不能說,他隻好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道:“那幫衙役搶了我的牛,希望能從黑巾賊這裏拿回一些損失。”

為了錢財。

這個回答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典勇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就這個問題追問。於是,兩人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差不多到了淩晨兩點,陳武困意上湧的時候,地麵微微震動起來。隻是由於山林的吸收,又過了一會,他們才隱約聽到馬蹄聲,以及黑巾賊肆無忌憚的說笑。

“來了!”

陳武精神一振,緩緩拿起弓,探頭看了過去。

典勇也做好了準備,從箭袋中取了幾支羽箭放在手邊,其中一支已經搭到弓上,隨時可以射擊。或許是兩人運氣不錯,這會夜空萬裏無雲,月色極好,幾乎可以看到百步外的情景。這視界,比白天也差不了多少了。

“……多了這些馬,咱們黑巾盜次再有動作就容易多了。”

“這一次真的賺大了,多虧小六從酒樓傳來的消息。唯一的禍患就是把官府得罪狠了,隻怕會招來他們報複。”

“怕什麽?不就殺了兩個衙役,放了一把火麽!”

“老孔說的沒錯,之前又不是沒來圍剿過咱們。隻要往山裏一躲,官府的人隻能抓瞎。”

聲音越來越大,迅速接近了這邊。

借助月光,陳武看清了靠近的馬隊reads();。

去的時候,這些黑巾賊還隻有二十騎左右雙人一馬,來的時候隊伍幾乎擴充了一倍。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坐騎,還有好幾匹馬是空的。而他們的背後,有的綁著搶來的活羊,剩的則是因為不便搬運而直接宰殺切好的豬牛等肉食。

此外,衙役們的武器也被收繳了一些,可謂滿載而歸。

或許是帶的東西很多拖累了,再加上黑巾賊並非魯莽之輩,也知道夜間縱馬的危險,馬隊整體的速度壓的比較慢。可這條山道,終究是他們走過很多遍的,剛剛又撈了一筆,大意之難免有所疏忽。隻聽著衝在最前麵的人突然驚呼一聲,伴隨著馬受驚的嘶鳴,狠狠翻倒在地。

清脆的骨折聲伴隨著慘叫一起出現。

就在這一刻,典勇張弓搭箭,瞄準了那個撲倒在地上哀嚎的黑巾賊。

二石的硬弓,絕對是殺人的利器,就連神機營中都不是標配。但在典勇手裏,卻輕而易舉的被拉到滿弓。特別處理過的弓弦緊繃,發出咯吱咯吱的細響,然後“嗖”的一聲放開。

羽箭如同流星追月一般射出,眨眼間沒入黑巾賊的胸口。

二石弓的可怕力道,直接穿透他的身體,整個釘到地麵上。箭尖深入地半尺,餘的力道尤自讓箭杆輕輕震顫。

被絆馬索絆倒典勇搭箭射殺,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後麵的黑巾賊甚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聽到同夥突然沒了聲音,還以為墜馬的那人痛暈過去了。附近幾人當即發出譏笑聲,翻身馬走了過去。

這樣絕佳的機會,陳武怎麽可能錯過?

他不甘示弱的開弓,凝神靜氣,瞄準了敵人。

箭矢出手的那一刻,陳武就有預感必中了。幾乎是同時,典勇也射出了他的第二箭。兩支並行飛出的箭矢,破空嘯聲連在一起,將馬的兩名黑巾賊相繼射倒在地,頃刻間氣絕身亡。到了這個時候,剩的黑巾賊才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頓時大驚。

有人居然在他們返回的路上連夜設伏!

“官軍追上來了!”

膽子小的黑巾賊慌亂起來,意識的喊出聲。

黑巾賊的頭目終究是有點見識的,大怒之,縱馬跑到他麵前,揮起馬鞭將這個驚慌的屬抽翻,大喊道:“都他媽慌什麽?偷襲的最多兩張弓!再胡言亂語擾亂兄弟們的軍心,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他的話音未落,典勇和陳武以極快的速度各自再射了一輪。

四十步的距離,五射全中!

一時間,這片昏暗的樹林中慘叫連連。

如果說,開場的三箭還有偷襲的成分,那接來的兩箭,黑巾賊已經有了防備。這種情況仍舊能全中要害,一箭斃命,隻能說兩人的箭術都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就連那個有注意保護自己的黑巾賊頭目都嚇壞了,顧不得彈壓手,連滾帶爬的從馬上翻了來。

連死了五人後,黑巾賊們老實了來。

黑暗中,這些賊人趴伏在地麵上,縱然兩人射術精湛,也拿他們沒辦法,隻能耐心的等待reads();。起碼五六分鍾的時間,這片山林中一片寂靜祥和,除了偶爾的蟲鳴和遠處的貓頭鷹,再沒有任何聲音。

先前的慘叫和襲擊,仿佛隻是一時幻覺。

“襲擊的人,應該走了吧……”

遲遲沒見動靜,有些黑巾賊們沉不住氣了,用刀撐著衣服舉了起來,試探這邊的反應。

典勇跟陳勇看的一清二楚,但很有耐心的沒動。約莫一兩分鍾後,黑巾賊們確定那兩個箭術高超的襲擊者終於離開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看到最佳的機會到來,兩人果斷動手。

弓弦震蕩的輕響再度出現。

這一次,陳武搶在了典勇前麵出手。首當其衝的那名黑巾賊當場被射翻,他旁邊那人倒是機警,見勢不妙,意識的往前一撲。可惜,典勇用的是二石的硬弓,箭上的力道太足,哪怕沒有射中要害,多半還是死定了。

“該死!”

“那兩個奸賊還在!”

一群黑巾賊亂罵一通,這回趴到地上說什麽也不敢動了。隻有那個被典勇射傷的黑巾賊一邊按著傷口,一邊在地上發出微弱的痛哼,轉眼間沒了氣息。濃烈的血腥氣味彌漫開來,讓附近的黑巾賊們一陣心寒。

“是哪條道上的朋友?”片刻後,黑巾賊頭目的話響了起來:“咱們兄弟是沂山黑巾賊的人,莫要認錯了。若是有其他得罪的地方,也請高抬貴手,黑巾賊上兩百弟兄感謝你的大恩!”

典勇眯著眼,沒有理會那頭目,倒是陳武有些驚訝。

“黑巾賊有兩百人?”

現在不是幾年後,帝國對各郡的控製力還在。若是等五鬥米道席卷四郡,動輒幾百人的流寇賊人就很常見了。可現在,規模破百的強盜絕對是巨寇級別的,在乾元帝國的軍情處都能掛上號。再者,真要是有如此規模,他在《帝國》中怎麽會沒有印象?

“吹噓之辭,不必當真。”

典勇一邊緊盯著遠處敵人的動靜,一邊頭也不回的戳破了黑巾賊頭目的謊言。他雖然不知道黑巾賊究竟有多少人,但可以猜想,為了這次行動,黑巾賊隻怕是傾巢出動了,頂多隻留了幾個老弱看家。

“也對。”

虛誇人數抬高自己團夥地位,倒是這些流寇強盜們常用的招數。

就在兩人說話間,不甘現狀的黑巾賊開始了反擊。先前典勇和陳武雖然接連射殺六七人,但藏身的大概位置也被黑巾賊確定。此刻,黑巾賊頭目一邊趴在地上跟這邊隔空喊話,麻痹兩人,一邊悄悄派遣弟兄趴著繞到一邊,準備從兩側包抄。

他斷定,襲擊的人很可能就隻有兩人。

隻要能近身纏住,剩的二十多個弟兄一擁而上,哪怕一人一刀也能把那兩個家夥剁成肉醬,報這一箭之仇。

然而,這樣的小動作如何能夠瞞得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