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一片人心浮動中,隆山城度過了難熬的一天半時間reads();。

夏陽穀之戰的傳聞,已經在城內徹底傳開。再加上善友會潛伏的信徒暗中推波助瀾,拚命傳播謠言,隆山府內的惶恐情緒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逼得官府不得不在白天也進行全麵的戒嚴。

但這樣的舉動隻是讓隆山在表麵上恢複平靜,絲毫不能緩解平民們心中的驚恐。

終於,在天色快要黑來的時候,地平線盡頭的官道上出現了大隊人馬的行蹤。城牆上有眼神好的官軍士卒,很快認出了來人打的旗幟。那一抹熟悉的明黃色,讓他忍不住欣喜的大喊了出來。

“是援軍!武安的援軍來了!”

聲音傳開,整個武安的城頭上沸騰了起來。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越來越多的城防營士兵看清了來者的身份。熟悉的軍旗統一的製式皮甲,再加上行軍間也能勉強維持的隊列,毫無疑問是帝*。先前賊人說的,果然是為了動搖他們軍心編造的謠言。

籠罩在大夥心頭上一天多的陰雲,迅速散了開來。

郡城的大軍一旦抵達,平定這些叛軍還不是易如反掌?

不管是城防營的官軍,還是那些普通協防的民團,都興奮的議論了起來。但很快就有人發現不對,驚訝道:“為何來的人如此之少?”

郡城要平叛。起碼也是一個警備旅團四千人,而且還有騎兵。真要是抵達的話,應該是騎兵先行。後麵跟著大軍才對。可眼前這些官軍,不管怎麽看都才不足千人。大軍在哪裏?騎兵呢?

武安那邊,該不會隻派這點人過來平叛吧?

幾乎是立刻,城頭上的活躍氣氛如同被寒流吹過,重新凝結起來。有人試圖找一個能說服眾人也是說服自己的理由:“或許這隻是打前鋒的先軍,大軍在後麵呢。”

這個解釋很勉強,或許能唬住不懂軍伍的人。但真正的城防營官軍。卻重新想到了先前賊軍傳出的“謠言”。更讓他們不安的是,城頭的賊軍竟似對這批官軍的到來早有預料。早在援軍出現前。就提前調集了大批人手,針對性的堵到了官軍前進的方向。

很多城防營士兵的心裏,出現了強烈的不詳預感。

………

“武安第二警備旅團的一聯隊麽?聽說數量還不滿,最多隻有九百?正好讓許某來掂量他們的實力。”

義軍的陣列中央。親自指揮這一戰的許世忠看著遠處的官軍,臉上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在得知夏陽穀那邊大勝後,許世忠在高興的同時,心裏難免有些遺憾。自己加入義軍以來,雖然很被重用,在訓練義勇營士兵上也出了力,但並沒有立過真正的戰功。夏陽穀之戰本來是個好機會的,但沒能參與,無疑非常可惜。現在。就連老天都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送”來了一個聯隊的官軍!

一個獨當一麵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來了!

沒什麽好說的,從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許世忠就在仔細謀劃今天的一戰。

雖說手上真正有一戰能力的僅僅隻有四個大隊的義勇營一個大隊的太平營,但在夏陽穀那邊大局已定的情況,許世忠絲毫不擔心這一戰的結果reads();。更何況,他實際能動用的力量遠不止這麽多。

城頭的七八萬流民,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這些流民,或許沒什麽戰鬥力。但僅僅如此多的數量,就足以讓任何對手掂量再三。

此外。暫時受他節製的還有數量多達四千的新兵營。

寧安的馬隊,也在源源不斷的把官軍行程匯報過來,以便他能隨時做出調整。情報上,己方是占據絕對優勢的。

如果這樣都不夠,他還可以調用善友會的力量。向華那邊,手上可是還有兩百多的護法佛兵呢。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許世忠有信心讓對麵那個近乎喪家之犬的官軍聯隊吃個大虧!

就在他最後一次推敲戰局的時候,官軍的一聯隊已經迅速接近。

義軍這邊擂響了戰鼓,臨時征召的先登營和新兵營的人,也已在義勇營的指揮排好了隊列。盡管要正麵對抗強大的官軍,讓許多人心中膽怯,但先前夏陽穀的勝利還是給了這些炮灰們不少勇氣。在後麵的督戰隊監視,麵對不斷接近的官軍,他們並沒有崩潰,反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殺!殺過去!”

對自己在隆山府可能的遭遇,一聯隊的聯隊長早有預料,畢竟一路上他們有看到賊軍往來傳信的馬隊。但他很清楚,賊人真正的精銳都在夏陽穀那邊,留守在隆山的力量絕對不強。一般來說,賊軍的實力本就不如帝*,現在攔在麵前的又不是主力,他的選擇自然隻有一個,就是正麵殺穿。

順帶還能為夏陽穀中被活活燒死的同袍報仇!

不管是為了殺出一條活路,還是為了複仇,官軍的鬥誌都很足。何況,看到麵前那些穿著破破爛爛大部分連鐵製武器都沒有的賊軍,這些武安的官軍有足夠的底氣一個衝鋒鑿穿他們的陣型。

“萬勝!”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一聯隊的八百多名官軍齊聲高呼。

先前在夏陽穀中受的惡氣,現在就要在這些孱弱的賊軍身上發泄回來。而不出意外的,他們在對麵的賊軍臉上看到了驚慌和動搖,這讓官軍的士氣越發高漲。

然而……

就在距離迅速拉近,一大隊的大隊長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在賊軍中大殺四方的一幕時,他突然感覺到右腳的地麵一軟,立即失去了平衡,陷進地洞中。那地洞剛好有人的腳掌那麽大,深度約莫到小腿脛骨處。由於反應還算快,大隊長立即抽刀紮到地上,迅速撐住了身形,總歸沒受到什麽傷害。

但他身邊不遠外的同伴就沒那麽好運了。

由於一心想殺賊報仇,完全忽視了腳,那名士卒的左腿猛的陷進坑中。

他身後的同袍沒料到這個變故,想減速已經來不及了,猛的撞了上去。兩相結合,倒黴的士卒隻聽到一聲清脆的喀嚓聲,然後左腿脛骨傳來了劇痛。

小腿竟然骨折了!

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上,小腿骨折無疑是最要命的傷勢之一reads();。因為受了這個傷,基本等於無法移動,隻能在地上等同伴救助……或者等死!

如果說,隻有這兩人遭遇這陰險的地洞話,官軍還可以當成是意外。可隨著第一大隊的十幾名官軍不約而同的碰到了同樣的地形,起碼有過半的人因此斷了脛骨,那再傻的人也知道這絕非偶然,而是賊軍精心布置的陷阱了。

第一聯隊的官軍,前進的勢頭不可避免的緩來了。

誰也不知道,該死的賊人到底在這地方挖了多少類似的地洞。盡管隻要有了防備,它的威脅不算大,可就算這樣,等這個聯隊的官軍真正衝到了能近身交戰的距離,也先後折損了十多人。

“可惜,許某手裏沒有步弓手……”

軍陣中,在壘土而成的高台上看到自己連夜設計陷阱的戰果,許世忠不由有些惋惜。

這種地洞,在己方原地防守並且對方不得不正麵突破的情況相當好用。雖說頂多隻能致殘,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威懾,可以迫使敵人放慢速度。而這種情況,己方若是有弓箭手,起碼可以多射兩到三輪。

它的作用若是完全發揮出來,比想象的還要大。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戰才能體現出他許世忠的能力,不是麽?

若是有幾百步弓手坐鎮,又何須他來主持,隨便誰都能贏了!

“殺賊!”

“為旅團長報仇!”

“帝國萬勝!”

憋屈的提心吊膽的衝過了那段路後,官軍的第一大隊率先殺進了義軍隊列中。

結果不出意外的,先登營和新兵營的炮灰們被割麥子一般成片的砍倒。不管是個人的武藝和互相之間的配合,官軍這邊都完爆這些沒經過訓練的散兵遊勇。更重要的是,官軍人人有甲。偶爾就算有抓住機會刺出一槍的,麵對官軍身上的皮甲,也多半難以造成有效殺傷。

前三排的義軍士兵連一分鍾都沒支撐,就被砍倒了二十多個,迅速陷入了崩潰。

“賊軍果然是賊軍,如此不堪一擊!”

如此順利的殺出一個缺口,官軍的前鋒不由得大笑起來。有幾位經驗豐富的官軍隊長更是在那大喊,讓其他士卒盡力驅趕這些潰散的賊人,讓他們自己衝散後排的隊列。

如果真要讓官軍得逞,義軍這邊準備的人手再多,多半也要以失敗告終。

但是,許世忠本身就是出自帝*,又是日後擅長防禦的重步兵師團長,對這種手法又怎麽會沒有防備?

所有出戰的義軍,都被反複交代過,被殺崩潰的時候朝兩側預留的縫隙跑,而不是直接退回後麵的隊列,否則殺無赦。後麵的督戰隊,此刻也在齊聲大喊提醒他們。盡管有人被官軍嚇破了膽,直接掉頭往後逃,但被督戰隊的連砍十幾人後,剩的學乖了,紛紛繞路逃開。

更多在後麵已經列好隊的新兵營,順勢頂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