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口中的七哥,自然是指白無常謝必安。

這時,封青岩有些驚訝問道:“你有必安的消息?你說他遇到麻煩了,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在今晚,屬下突然感應到七哥,似乎是遇到麻煩了,但是具體在哪裏,屬下並不知道。”範無救皺著眉頭說道,而謝必安具體在哪裏,又遇到了什麽,他真的並不清楚。

這隻是黑白無常之間的一種感應。

“這隻是你的預感?”封青岩微微蹙著眉頭,雖然隻是範無救的預感,但是黑白無常為一體,能夠感應到對方並不奇怪。

範無救點點頭,沉思起來。

“那你能不能感應到他在哪個方位?”封青岩思索一下又問道,或許通過範無救的感應,可以尋到謝必安。

如果白無常歸位,對城隍府的幫助自然很大。

“屬下和七哥的感應還不夠強烈,現在分辨不出來。”範無救搖頭說道,雖然他也在努力分辨謝必安的方位,但是他們的感應實在是弱了些。而且,或許正是因為謝必安遇到危害了,他才會突然間感應到,所以才會急匆匆闖進城隍大殿。

“那他有沒有可能在城隍府的範圍內?”封青岩問道。

這時,範無救搖搖頭,十分肯定說道:“如果七哥在城隍府的範圍內,屬下早已經找到了。”

“你有幾分肯定,他是遇到麻煩了?”封青岩想了想又問道。

“九分。”範無救說道。

“無救,如果你感應到必安在哪個方位,就立即稟報本府。”封青岩最後說道,雖然他現在很想把謝必安找出來,但是天下之大又去哪裏找?

這和大海撈針並沒有兩樣。

範無救點點頭,就退出城隍大殿,他知道即使白無常真遇到危險了,也不會徹底死去,至多就是投胎轉世而已……

在城隍府的規則之外,白無常不可能真正蘇醒過來。

既然不能真正蘇醒過來,那麽白無常的身份依然是人,雖然人死了,但是他的神魂依然在,會另擇一具新的肉身。

但是這一樣來,又耽誤了七哥的歸位時間。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七哥遇到超強的力量,連神魂都被打散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

而在這時,封青岩卻有些疑惑起來了。

城隍府之外,天地規則不完整,人的靈魂無法成形,也就是無法化為鬼魂。既然如此,那麽黑無常又是如何一次次投胎轉世?難道因為他們是鬼族之人,所以不會像普通人那樣,靈魂化為點點的星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還有,地門的傳承,也頗為詭異。

天亮後,封青岩立即把圖中山找過來,讓圖中山運用世俗的力量,查查天靈國有多少人叫謝必安。然後根據個人情況,慢慢縮小範圍,看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謝必安。

如果運氣好些,或許真有可能找到。

而在午時,商青來到大院落,經過大半天的時間,她已經定好了人選。

“馬季山,鄭明海,譚高樹,的確是他們了?”

亭子上,封青岩看著那張名單說道,這三人都是安南州法學界的大師,其中鄭明海和譚高樹還在安南大學任教。

“就他們了。”商青說道。

“這幾天,我會把他們請來。”封青岩點點頭,接著又言,“不過,他們都是活人,要注意保密。雖然他們像你那樣,會來到城隍府中,但是他們都會認為是一個夢。”

“如果隻是一兩次,還可以說是夢,但是多了呢?”商青蹙著眉頭問道,微微有些擔憂,“他們都是我刑法司需要的人才,一兩次肯定是不可能完成的。”

封青岩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如果這樣,隻能消除他們的記憶了。”

“消除記憶,對他們有影響嗎?”商青問道。

“沒有影響。”

封青岩示意商青放心,接著給她倒了一杯茶。

在晚上的時候,封青岩親自去了一趟安南大學,想考察一下鄭明海和譚高樹兩名教授。安南大學在安南州的州府,而州府恰好在城隍府的範圍內,可以神魂出竅。

這時,是晚上八點多,封青岩靜靜在校園中行走。

雖然南安大學遠遠不及第一學府,但畢竟是安南州的第一大學,在整個天靈國來說,也是一流的大學。

這兩名法學教授,都是住在安南大學裏。

鄭明海四十七歲,個子不是很高,軀體微胖,為人和藹可親。而譚高樹五十八歲,個子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看起來很斯文。雖然封青岩一直在校園中靜靜走著,但是他的目光已經穿過無數的阻礙物,落在他們兩人身上,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大概觀察一個多小時後,他就離開安南大學,朝馬季山的住處走去。馬季山已經七十多歲,行動並不是很方便,雖然為安南大學法學院的名譽教授,但是他現在基本不教學了,自己一個在家裏研究法學……

在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封青岩再次來到馬季山的住處,發現他的書房還亮著燈,就暫時離開了。

在深夜一點多的時候,馬季山終於睡覺了。

而在此時,封青岩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神魂引出來,並帶到城隍府中去,讓馬季山十分的意外。

當他來到刑法司,看到郭有法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多想什麽。緊接著,他很快就投入到其中,提出了不少的意見。當然,他現在根本不了解城隍府,也隻能提供一些自己的見解以及想法。

不過,大師畢竟是大師,能夠一針見血,找出了不少漏洞。

雖然隻是一夜的時間,但是他提出的意見和想法,卻是十分有用,幫了刑法司很大的忙。

在天亮的時候,封青岩把他送回去。

為了保密起見,封青岩隻好消除了他在城隍府中的記憶。

而在馬季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則是有些疑惑起來,似乎自己晚上去了什麽地方,和一群人在討論著法律的問題……

他隻是記得一個大概,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也沒有多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