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初步戰略
“孟爺的湯賣到人間多少錢一份？”
“大概是100靈珠一缸，不過孟爺特別喜歡做這個，每天至少能出10缸的成品。孟婆湯的原料都是地府地上長出來的一些雜草，不值錢，也就是等於說，我們一天的純利潤有一塊多的下品靈石呢！”
秦晚不解地多問了句：“怎麽賣的這麽便宜？”
蔣華容卻滿是吃驚，臉上好似明晃晃地寫著，難道不是有人願意買就已經很奇跡了嗎，麵對秦晚她還是努力打起了最好的態度：“大人，已經不少了。一塊下品靈石可是凡間普通的一家三口人，三、四個月的生活費了。”
秦晚有一刻語噎，華容口中的雜草在凡人世界裏都見不到，並且藥效獨特，即便單獨拿到人間賣也不可能連一顆一級丹藥的價值都沒有。
“地府除了賣孟婆湯以外還有賣別的嗎？”
華容有些心虛地望了兩眼秦晚：“忘川河水、曼珠沙華什麽的，我們都賣過。”
“好吧……”秦晚也不想問價格了，在她來到這裏之前一定不敢想象，居然有人都幾千歲了，還能做到這麽單純，“我看人間的修士是用靈石修煉，你們呢？也可以用靈石？”
“嗯嗯。”華容乖巧地點頭。
“那還是得讓地府先盡快富起來啊。”秦晚輕歎，隨後接著問道，“誰在負責地府對外麵賣這些東西的，從現在開始，所有地府對外的交易全部停止。”
“啊？”華容驚訝地叫了出來，“那鬼差的工資，怎麽辦啊？我們本來就鬼少，萬一再拖欠他們的工錢，還有哪個願意留在地府。”
“不願意留的就直接讓他們走，既然不能同患難，就別想著共富貴。”秦晚的語氣不容拒絕，華容雖然不能理解這個做法，卻也失落地先應下了。
“孟爺。”兩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孟爺的身邊，華容喚回了孟爺的注意力，介紹道：“這位是異世界來那邊過來的大人。”
孟爺放下手中的鍋鏟，朝著衣服上抹了把腦門的汗，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大人好，大人累了吧？要不然我給您煮點湯湯水水的解解乏。”
一聽這話，華容的臉色瞬間變了：“孟...孟爺，您的湯不是還要賣的嗎？大人，大人她不喝。”
孟爺頓時有點遺憾：“大人如果想喝，過會我再多煮點。”
秦晚掛著淺笑，走到煮孟婆湯的鍋旁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孟爺，你這個鍋，原來是個丹爐吧？”
“你看出來了？”孟爺眸子裏劃過一絲興趣。
秦晚順勢用勺子一攪，明顯感受到了極大的阻力：“這裏麵的全都是沒成型的丹藥，這能叫湯嗎？最多一個酒釀元宵。”
“這是創新！”孟爺死鴨子嘴硬道，“可以讓湯汁變得更加美味。”
“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水平的高超程度已經得到我們大家的認可了，一直用來做孟婆湯也太浪費了。您要不要考慮下改行煉製孟爺丹？”秦晚非常認真的在誇獎。
“孟爺丹？”孟爺猶豫地重複了遍。
“樂判官和我提起過您，說您在人間的時候，就自學了煉丹，對丹道極度癡迷，就連您的本命武器都是一個爐鼎。”秦晚也不清楚孟爺的煉丹術究竟能算得上幾級，隻知道他也是個半吊子的水準。
孟爺愈發的高興了，嘴角上揚的厲害：“沒有沒有，咱低調低調。”
“我覺得隻有煉丹師才配得上您的身價不是嗎？”
“哪有。”孟爺笑地更燦爛了。
“我現在聘請您來擔任我們地府的專屬煉丹師，日後專門為地府煉製丹藥如何？”
孟爺還是打算意思的拒絕一下：“這個......”
秦晚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刻補充道：“您要是不願意，我會一直求下去的，一直等到您同意為止。”
“大人，不必如此啊，屬下同意了便是。”孟爺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胡子，搖搖擺擺地離開了。
華容小心的拉了拉秦晚的袖子：“大人，這可使不得，當初樂判官就是覺得孟爺的丹爐總爆炸，既浪費地府的草藥，又不安全，才廢了千方百計騙著他去煮了孟婆湯，您這次怎麽這麽快就給他恢複原樣了啊！”
秦晚挑眉道：“你確定和地府每天環繞著這種味道相比，炸爐還能屬於不安全的事件？我估計樂判官心裏也後悔要死吧，竟然把他老人家忽悠著當了孟婆。放心吧，丹藥煉製失敗的話，最多成為一鍋草灰，肯定也沒啥味道，我們大家的安全就都得以保障了。”
“還有，你在想想，一旦孟爺成了真正的煉丹師，地府還會缺錢嗎？”
“對啊。”華容若有所思的點頭，三言兩語就被秦晚給說服了，“不過，大人，孟爺走了，誰來當孟婆給湯啊？”
“給湯？生死簿都被人撕得差不多了，哪還有多少人間的新魂會過來？我來這麽久了，都別說新魂了，連鬼差我都一個沒見著。”秦晚好笑道。
“呃。”華容被堵的說不出話了，秦晚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也別太在意。
“走吧，正好找樂判官問問，生死簿有沒有辦法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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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二人找到樂判官的時候，他正一個人窩在存放生死簿的小隔間裏找尋找什麽。書架整整齊齊地排放著，隻可惜架子上卻是什麽都沒有。
華容下意識地想要把樂判官叫過來，卻被秦晚攔下了。
“我們出去等他忙完吧。”
“樂判官有一次一口氣忙了一年多。”華容無奈地苦笑。
“這次沒那麽久。”秦晚很肯定道，她剛剛瞄到了被樂判官放在桌上的白紙，他現在應該是在回憶到底哪些人撕毀過生死簿。
“那我陪您一起等。”華容說著就要坐下來。
“不用，我一個人就好。你去人間幫我把那幾十個鬼差全部叫過來，順便幫我看看，他們分別都在人間幹些什麽。”
“您一個人行嗎？”
“可以的，你去吧。”說完秦晚不繼續開口了。
等華容離開，秦晚跑去地獄，仔細考察了岩漿下麵的地獄之火。
地獄之火有自己的靈性，兩個世界的火種本來就出自同源，相處起來格外融洽。秦晚嚐試著和這裏的地獄之火交談，對方也很快就同意了幫自己煉製一批兵器。
這下秦晚就不客氣了，把那些在自己世界裏收集好的一些鐵質工具，一口氣全都掏了出來，扔到岩漿裏。隨後地獄之火就沒了消息，秦晚就這麽坐在岩漿附近安靜的等待。
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很巧的是，樂判官也沒有出關。
三天後，原先平靜的岩漿突然就沸騰了起來，這種狀態大概持續了四五分鍾左右，岩漿火海裏率先噴出了一把菜刀，隨後是錘子、剪刀、一整排的繡花針……
秦晚仔細觀察下了鐵器前後的變化，暗自驚訝，這果然是條發財路！這些鐵器在進火種之前，不過都是最為普通、常見的生活工具，可現在再來看，一個個都成了法寶級別的武器。
地府的第一桶金就靠這個了。秦晚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些東西，她可真不敢放其他人出去賣，也是怕他們被凡間的商人給騙了。
秦晚來了人間後，找了家還不錯的靈寶閣參加拍賣，最終是價高者得，格外輕鬆的就賺到了二十四塊上品靈石。
秦晚帶著靈石回地府的時候，蔣華容驚的都說不出話來，特別是秦晚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把所有的上品靈石扔給了她，嚇得她心跳加快了幾十倍。
“幫我個忙，去把現在正在人間被賤賣的曼珠沙華、忘川河水等一係列東西全都買回來。等等，孟婆湯就算了。”
蔣華容的目光絲毫舍不得移開靈石半分，心不甘情不願地問道：“大人，您說的這些東西在地府都是取之不盡的，為什麽還要買回來。這麽多的靈石，能買多少別的東西啊！”
秦晚被蔣華容的表情給逗笑了：“有句話叫做物以稀為貴，你就當我們拿24塊上品靈石投資，在等等他可能就變成了240塊，2400塊了。”
“那萬一我們虧了呢？”
“不可能。”秦晚斬釘截鐵。
兩人還沒說幾句，樂判官倒是出關了，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秦晚。
“大人，您要的資料。”樂判官手上捧著厚厚的一本手抄本，字跡有點潦草，但還是能分辨的出。
“這個名冊，我總共分了上冊和下冊。上冊的是早就成仙的名單，下冊是現在還在人間的名單。”
“這得有幾百個人了吧？”秦晚微微皺眉，地府鬼門關的防禦作用也太差了吧，幾個人都攔不住嗎？
“沒到沒到，一共才一百零三人。”樂判官見秦晚一副淡定的模樣，實在琢磨不出她都在想些什麽。
“這個世界的幾個大門派竟然全都參與了。”秦晚用手指敲了敲本子，不停翻頁的手也停了一會。
“是啊，他們簡直欺鬼太盛。”提到這群人，樂判官滿是氣憤。
“樂判官，我問你個問題，生死簿沒了，有辦法補嗎？是不是隻要生死簿沒了，這個世界的人就可以沒有限製的活下去？”
“當然不是了。”樂判官也激動了起來，“生死本來就是定數。隻是生死簿沒了之後，我們的鬼差根本就找不到新死的亡靈，有些靈魂是被他們的親屬藏起來了；有些新魂甚至可能會被心懷鬼胎的人利用，製作成邪器；有些會因為被耽擱的太久，就此魂飛魄散。”
“生死簿是天地造化孕育而成，我們也沒辦法決定，什麽時候可以出現一本新的生死簿。但是畢竟凡人有個詞叫做‘事在人為’，我可以安排鬼差去人間一個個找凡人的收集結果，再回來登記，不過這個時間過於漫長了，至少也得耗費幾十年的光陰。”
“你的意思是，我們自己也是可以編寫生死簿的，並不一定要等天道重新成書是不是？”秦晚反複問了句。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樂判官非常慎重地點頭道。
“那就沒問題了，月牙，出來。”秦晚突然叫了聲，樂判官當場就愣住了。
“晚上，怎麽了？”
“你的存儲空間裏，有沒有我們那個世界電子生死簿的數據？”
“有是有，但是餘哥哥給我上了密碼，我打不開。不過你可以呀，餘哥哥說了，這些內容隻有你能看。”
“這就行。我把密碼解開後，你用數據分析看一下，電子生死簿在這個世界應用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沒問題！”月牙還是一如既往地興奮。
“晚上，算出來了，正常情況下，成功幾率有23.56%，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載體，成功幾率則可以高達89.67%。根據數據顯示，合適載體在大門派出現的幾率站占96%，小門派出現的幾率占3%，隨機散落的幾率占1%。”
“什麽樣的叫做合適的載體？”
“嗯，晚上去哪裏把我帶上就好啦，我隻要感應到了，就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
樂判官完全不知道秦晚在說些啥，隻是隱約能覺得到其中很高深莫測。
“樂判官。”
“屬下在。”樂判官的聲音特意喊大了好幾個調，好似在表述決心。
秦晚手上也多了一台黑色的筆記本，然而在樂判官眼裏，這就是塊黑色的磚頭，疑惑之色也越來越濃。秦晚很快地打開了電腦，進入了之前下載好的視頻頁麵，雙擊打開。
“這是簡體字和拚音。”秦晚頓了頓，“這個世界目前為止除了我就沒有別人會了，我先把學習的方式傳授給你，你一定要好好自學，以後可以作為我們傳秘密消息的途徑。”
樂判官小心翼翼地接過筆記本：“大人，我現在就要把神識輸入進去嗎？”
“不不不，你得先看，然後理解記憶。過幾天我會過來考察你。你學完之後，負責教會兩位使者，其餘的鬼差暫時就算了。地府目前就我們四個懂這種語言就好。”
樂判官感動地點點頭：“大人，屬下一定不負眾望。”
“你加油。”所有視頻都是連續播放的，秦晚來之前的準備了不少相關的東西，至於拚音都是從小學的入門教材開始下載的。
等樂判官學會了，以後拚音和簡體字，完全可以成為地府的第二語言，也相當於是給地府機密內容上了第二層鎖，可以運用的地方也很多，首當其衝的，就是未來可能會出現的電子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