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帶千秋回家

“辭雨,你現在在哪裏?”

“媽,我已經平安的到N市了,剩下來你就不要管了。”江辭雨剛回到賓館就接到了電話,順勢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的老師打電話到家裏,說你一個人擅自離隊行動,白天的舞蹈練習也沒有參加。我不管你想做什麽,但是請你提前想好會有什麽結果。江家女兒的優秀不需要幾張印有‘獎狀’兩個字的破紙來證明,你的那點小心思頂多騙騙外人。”電話那邊的聲音帶來了極重的壓迫感。

“媽。”江辭雨急得又叫了聲。

“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在哪裏,別給我敷衍。”

江辭雨深呼吸:“我剛剛去看了沈濤惕。”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一個死人,能有什麽好看的。”

“隻是突然想起罷了。”江辭雨不耐煩道。

“江辭雨!沈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沈千秋在N市掃墓之後就丟了,這件事和你有多少有關係?”

江辭雨麵上疑惑:“我根本不知道這事。”

“沈家已經派關係在N市找人了,相信找到人應該不會太難,近期京都的風平浪靜也隻停留在表麵,暗地裏一直有人在打探江沈兩家的事情,不過被我們發現得早,給攔下了。你從小就有主意,我管不了,但也別指望著我每次都替你擦屁股。沈千秋最好別出事,她要是沒了,你就準備好自己頂上去吧。”

“冥婚的事情被發現了又能怎麽樣?大不了就取消,千秋還不滿十歲,對她的影響也不會有多大。我實在理解不了,媽,你們到底在怕些什麽!”

“我還有事,先掛了。”

“媽!”江辭雨憤懣的把手機丟在了桌上,什麽叫做千秋要是沒了,自己就必須頂上去,沈濤惕不死,自己一定要嫁過去;沈濤惕死了,千秋的犧牲,才換來了她的自由,對她來說,這分明就是最好的結局。

沈千秋到底在哪裏?她們又為什麽會懷疑自己和這件事情有關?自己在沈濤惕墓前遇到的那個人不會是故意安排的吧,想到這裏,江辭雨又是一陣心涼,努力回憶起自己說了什麽,還好,不該說的都守住了。

秦晚坐在車上聽著鬼差傳來的錄音,這下好了,又多牽扯出一個人來了。身旁的沈千秋表現的蔫蔫的,背對著秦晚,悶聲在想些什麽。

秦佩那裏也是一出大戲,跟秦飛揚、章琴解釋了一大通,硬生生的說服了兩個人,聲稱千秋已經被自己平安送回家了。

當秦晚牽著千秋手進門的時候,秦佩麵部僵硬了一瞬,才恢複了正常。

“晚晚怎麽回來了,今天不住校?”秦佩搶在了第一個開口。

“我有長期假條,回家很奇怪嗎?”秦晚反問著,緊接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的手機,在秦佩麵前揮了揮道,“小叔叔,我的手機電池也該還給我了吧?”

秦佩麵上笑容未斂,“晚晚,你在開玩笑嗎?你的手機電池,我怎麽會有。”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把你右邊褲子口袋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給我也行。”秦晚慢悠悠地說道,秦飛揚和章琴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幕,也都沒說話,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晚晚姐,我餓了。”千秋拉了拉秦晚的袖子,剛剛秦佩摸褲子口袋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根本就逃不過幾個人的眼睛。

“那就開飯吧。”章琴笑著圓場道,卻從背後悄悄的掐了下秦飛揚,還不忘投去一個‘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處理’的眼神。

秦飛揚吃痛,隻好尷尬的笑了笑。秦佩孤單單的站在一邊暗中暗惱,他怎麽把千秋的年紀給忽略了,想記個地址、電話號碼什麽的非常容易;最初明明說好了,隻是合作關係,現在居然纏上自己了,果然,女人不分年齡,都是一樣的麻煩!

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就布好了,秦晚拉開了椅子,想讓千秋先坐下。卻沒想到這丫頭站著不願意動,停頓了幾秒後:“對不起,我騙了大家,我不是秦佩叔叔的孩子,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就都去世了,我被親戚送到了別人家養大,這一次,是我自己偷逃出來的。”

“這幾天給大家添麻煩了,我不該繼續呆下去的。”千秋死死的低著頭,眼睛裏的酸澀越來越重,不能哭出來,一定不能。

“千秋之前不就說餓了嗎?這次可要多吃點。”章琴笑著岔開話題。

千秋還是不動,挺直腰板地站著。

“你現在的家人對你不好嗎?怎麽就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的衣食住行怎麽辦,年紀輕還是太衝動。”秦飛揚嘮叨的本能又犯了,忍不住多嘀咕了幾句,直到被章琴用手肘捅了下才不繼續了。

“沒想那麽多,我聽說外麵的一些公共場合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是可以收留流浪漢的,我打算出來後就找一個這樣的地方住下。我以前沒被餓過,所以不知道會這麽難熬。”千秋的聲音很低,隱隱夾雜了點哭音。

秦晚摸了摸千秋的頭,轉移話題道:“你現在也餓的很難熬吧,趕緊吃飯吧,不然飯菜都要涼了。”

“你在原先的家裏衣食都不愁的,為什麽還要跑出來,不會是小說看多了吧,外麵的世界壞人很多,白馬王子都是騙人的。”秦佩拿起了筷子,不識時務的插口。

千秋的淚水一瞬間落了下來,用袖子用力摸了一把後,帶著濃重的鼻音道:“他們逼我每天晚上抱著排位睡,又或者是直接睡在棺材裏麵。隻要外麵來人了,就把我關在房間裏,不給我出來,我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扔幾本書給我讀。每年就隻有清明節前會帶我出來一次,因為我一直表現的很乖,所以他們才沒對我產生很重的戒心。”

除了秦晚外,其餘幾人都聽的一頭霧水。

“你這個情況有多久了?”秦飛揚斟酌了會問道,心中思量著她會不會是從小被拐賣的。

“我四歲的時候,我媽媽把我托孤給了江家,可是還不到半年,他們又把我送去了沈家,給沈家的獨子當新娘,給一個死人當新娘......”千秋流淚的時候,秦晚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心中默默的念叨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