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拜師了嗎
不知怎麽的，秦晚突然就想到了姬暮遙的師傅，能製造出那塊玉的男人也定然不會是等閑之輩。秦晚不自主的想到了玉的特殊能力，更是覺得自己任重道遠了。
見到秦晚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聞致宣哪裏還能猜不到答案，輕輕勾起了唇角：“看來你已經遇到了。”
秦晚並沒有聽進去聞致宣說了什麽，此刻她的思緒好像陷入了一片迷霧。漸漸地，秦晚也品出了幾分不對勁，姬暮遙的師傅是在她五歲那年出現，成年後才消失。也不知道那個時代的女子是多少歲是成年，就算是十二、三歲成年，那位地府之主也在人間停留了七年以上的時間，和聞致宣前麵提出的六年考驗，時間段並不符合。
可是在地府之主經曆的考驗時長上，聞致宣並沒有理由騙自己；秦晚停頓了許久，自己不妨做個最大膽的假設，當聞致宣和姬暮遙的話都是真的，地府之主的考驗是六年時間，而姬暮遙的師傅在人間就呆了七年以上；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他，已經通過了地府之主的考驗！
秦晚的瞳孔出現了一瞬的收縮，可如果真的是那樣，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姬暮遙的師傅現在在哪裏？如果他的靈魂還在世上，地府之主的位置又為什麽輪到後麵的人？
“我隻是知道有這麽個人的存在，他長什麽模樣，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就不清楚了。”秦晚的語氣帶著認真。
聞致宣閉上了眼睛，頭靠在椅背上，好像在想些什麽，片刻後又重新睜開：“他的模樣我曾經在畫像上見過，至於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這麽說吧，和我相比，他算得上是個大好人了。”
“你對好人的理解是什麽？”秦晚思索著問道。
“心思純善，辦事公道；萬劫不複，渡化世人？”聞致宣一口氣冒出了好幾個四字詞語，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湊個押韻。
秦晚把這十六個字牢牢刻在了腦海裏，心裏的疑惑仍沒有被解開：“我還是不明白你和我突然提起他做什麽，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我剛剛是回答你前麵的問題，都說了要戒躁，心平氣和的聊聊天多好。”聞致宣說的很是瀟灑；可惜他始終多變的神情，還是讓秦晚察覺到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秦晚又沉默了起來，和聞致宣扯了這麽久下來，她發現隻要自己一停下來，對方就忍不住說上很多。不難推測出，對方的心裏比自己的急躁多的可不止一星半點，隻是他的這份急躁是從哪裏來的呢？
果然，秦晚一安靜，聞致宣又主動開口了：“奇怪了，難道你拜師的時候，難道沒有朝著一副畫像磕頭？”
“拜師？什麽意思！”或許是想起了什麽，秦晚的情緒變換的有點大。
聞致宣情緒開始微妙了，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難道是因為後代的傳承沒落，卦象的精準力下降了？”
“什麽卦象，什麽傳承？”秦晚驟然間發現自己好像離那幕後的秘密又近了許多。
“你......罷了罷了。”聞致宣抿了抿唇，“可能真的是時代變化的太久了。”隨後還不忘記掐了半天的指，隻可惜越算眉頭皺的愈是厲害，到底是哪個環節錯了？
“既然你沒拜過師，你又是怎麽知道在我之前的那個人的存在？”
“你聽說過姬暮遙這個人嗎？”
“姬姓嗎？那就說得通了。”聞致宣長吐出一口濁氣，慢吞吞的補充道。
秦晚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卻沒想到聞致宣的魂體突然晃動起來，好像一口氣多出了三兩個重影一般，“你怎麽了！”
聞致宣卻很是平淡：“沒關係，也就是魂飛魄散的時間到了，我當初既是偷拿地獄的信物，又是屢次三番逆天改命，早就想到會是這個下場了。”
秦晚本想從祭壇裏調動功德之力，再多維持會聞致宣的靈魂，卻意外地發現，他們之間隔了一層結界，而這個結界，不僅僅是外麵的進不去，裏麵的......也出不來。
“省省功德之力吧，你救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救，功德之力到最後可是個能保命的玩意；你是叫秦晚吧，我以前就喜歡聰明人，現在也不會例外，更何況天道對你的眷顧可不輕；若是你走到了最後，記在今天的情份上就燒柱香告訴我聲，我也知足了。”
“你就不關心，吳莨的轉生？”
聞致宣眸子裏染上了幾分溫柔，唇邊的笑意也格外顯眼：“你渡了她的死劫，就是破了她的命數，她是個好姑娘，未來也會過得比大多數人都好。”
“你真的就這樣消失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就好像在做夢一般，夢裏的人卻突兀地提醒你說，夢該醒了。
聞致宣笑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慢慢的化作了星點，星點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落在四周的乳白色的封閉空間的表麵，微弱的光芒將四麵的白色化開露出黃褐色的泥層；另一小部分星點則輕輕覆蓋在騰蛇僵硬的身體上，沒過多久，騰蛇就好似大夢初醒一般，迷茫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麽。
秦晚站在原地望向四周，神情裏夾雜著莫名的失落，難怪他會那麽急切的想把話說完，他怕是早就算到了結局。
隨著星點的移動，之前洞口處的結界也被化解了，河水宛如瘋了一般向洞裏麵湧來。
秦晚用法力在麵前處劃了一道，將河水分開向兩邊，中間留出一條小路；同時拉起還坐在地上的騰蛇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姐！”剛到岸邊，宋子軼的聲音便順著風聲一起傳到了秦晚的耳邊。
“現在幾點了？”秦晚收回法力，水麵依舊有些波瀾，卻也不至於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還差五分鍾正午十一點半，我們趕緊回去吧。”
“等等。”秦晚順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快速地發了條消息。
“過會，會有人來接你，你在這裏先等會。”秦晚一邊打字，一邊和騰蛇叮囑道。
騰蛇點了點頭，隻是眼中的疑問一點都沒有消掉，似乎在思考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些白點又是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