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任務完成
隨著曹紅的情緒變化，鬼燈營造出來的世界開始不穩定起來，秦晚算了下時間，故事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曹紅的眼睛慢慢變得透亮起來，隨後凝視了秦晚的方向片刻，緩緩地鞠了個躬。
“你是鬼燈的主人？”見到曹紅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秦晚也沒有過於好奇，肯定是白一心在鬼燈活動前有所交代了。
“是的，大人。”曹紅點了點頭，恭敬中藏著一絲狂喜，自己的故事算是被發現了吧？
“說說你還有什麽執念未消吧？”秦晚打量了下如今的曹紅，看上去是平靜了許多。
“好的，大人。自從女兒去世後，我其實對於活下去也沒有盼頭了，那天晚上我還夢見心兒正在家裏陪著我，她的死是我做的一場噩夢，醒來後枕頭都被淚水濕透了。直到我去心兒宿舍幫她收拾東西的那天，無意中聽到的劉金思的電話，我才清楚我需要做的是什麽！我要找出傷害心兒的凶手，讓她的所作所為得到應有的懲罰！”曹紅的語氣非常堅定，秦晚也能從她之前的做法中看到她的決心。
“你做的很好，不是嗎？”秦晚反問。
“不不。”曹紅不住的搖頭。
“袁諺的父親被雙開，估計要在監獄裏蹲到頭發花白才有可能出來，袁諺本人從‘到處被巴結’到現在的‘見到他的人都恨不得踩上兩腳’，光是這份落差他就不會好受，更何況有周書記攔著，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的日子了；楊家混的更慘，財款被沒收，楊之姝的父親被自己的手下一槍打死，母親和別的男人跑了，楊之姝被逼著出去賣身，三天兩頭就是一頓毒打，這樣的結局，你還有哪裏不滿意？”秦晚回憶著故事最後問道。
曹紅咬住了本就幹燥的嘴唇，磨蹭了半天後開口道：“楊之姝雖說現在過的這麽慘，可她隻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攤上了一個倒黴父親，她並不會因為害死了我的女兒而自責；劉金思依舊過的很好，沒了袁諺，她還可以傍上更多的金主，心兒替她擋了死劫，她不僅沒有半分愧疚，還連個噩夢都沒做過；我還想問問周書記，他答應我會幫心兒伸冤，他為什麽不做了？”
秦晚內心輕歎了口氣，還真是個較真的人，“你來到地府後，見到了曹心兒嗎？”
曹紅的嘴唇動了動，腦袋低了好幾分：“沒有，鬼差說心兒已經去投胎了。”
“你很難過？”
“我沒見到心兒最後一麵，她這麽早就投胎了，估計也是不想見到我吧，還是怪我這個當媽的太沒用了。”曹紅隻覺得心裏揪的疼，要是當鬼也能感覺不到疼痛該多好。
“別把話說的太死，我覺得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曹心兒受了那麽大的委屈，還願意這麽早就投胎重入輪回，與她是個善良的人肯定分不開關係，但是其中會不會還有其他什麽人的手筆呢？秦晚想著等自己出去後可以找孟婆問問看，她或許會有印象。
“會嗎。”曹紅實在想不出為什麽心兒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卻還是選擇那麽早就投胎的原因，除了是一個人特別想擺脫一份記憶外，還能有別的理由嗎？
“罷了，故事結束了，我也該離開了。”秦晚也不回答，而是抬頭望向了四周的天空，等待這個世界的消失。
“如果你回了人間，你發現一切都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會選擇放棄你心中的善念嗎？”周圍的世界已經開始消散了，秦晚臨走前還是打算再提點對方幾句。
曹紅愣了愣：“不會。”
“好，記住你的話。”
隨著秦晚聲音的落下，眼前的世界徹底不見，剛剛還在眼前反複出現的人物，如今連麵容都已經記得不真切了。秦晚從鬼燈的世界裏脫身的時候，覺得好像過去了大半個世紀，站在原地蹉跎了半天。
上元節賞鬼燈的活動，在幾分鍾前已經正式開始了，忘川河兩邊鬼來鬼往，聲語不斷。望著這幅熱鬧的場景，秦晚突然豁然開朗，自己何必這麽糾結呢？
也不顧及自己會不會被別的鬼認出來了，伸手將麵前的兩個鬼燈同時從架子上取了下來，一手一個大燈籠，徑直走向了和孟婆幾人約定好的地點。
周圍的鬼民喧嘩聲，不斷傳到秦晚的耳邊。
“不是說鬼燈隻有特定的大人才能取得下來嗎？媽呀！我這是撞見誰了！”
“你是不是傻啊！地府之主都沒見過！”
“地府之主？真的假的？我從來都沒見過他老人家啊，我要不要多磕幾個頭以表尊敬？”
“你是不是死之前把腦袋砸壞了，智商怎麽這麽感人！”旁邊的鬼嫌棄道。
“真的是地府之主嗎？這麽年輕啊！你們會不會搞錯了？”旁邊的一個鬼民湊熱鬧的問道。
“我三年前見過她一次，模樣一點都沒變，大人物肯定都是駐顏有術的。”男鬼一本正緊的忽悠道。
秦晚麵前的鬼民已經自覺地分開了一條大道，不少鬼民試圖伸長脖子去多看兩眼秦晚手上的燈籠，似乎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幾隻鬼這麽幸運，居然這麽早就被選中了！
兩個鬼燈在秦晚的手裏上下晃動，周圍鬼民都替秦晚擔心起來，這兩個鬼燈會不會突然就掉了。
秦晚選擇性忽略了周圍鬼民各種各樣的吐槽，把自己選中的兩個鬼燈放在了白一心為了這次活動早就搭好的台子上。隨後就轉身消失在了原地，秦晚關於本次上元節活動的任務已經算完成了，她不可能看的完所有鬼燈裏的記憶，找到能打動自己的停下腳步就好了，就連天道都有‘時運’這一說法，能被秦晚恰巧讀到記憶的，又何嚐不會是命運早就安排的好呢？
下一步，就是等明天正午，孟婆和黑白無常把自己選中的鬼燈都放在台子上，然後在所有的鬼民公示下，決定他們返回陽間的時間。
孟婆和黑白無常肯定不會像自己回來的這麽早，秦晚打算先回趟陽間，好好找資料了解一下，自己選中的兩個鬼燈的故事現實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