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心病

汪明捷滴著淚水,如夢似幻地望著陳洋。

當她觸及到陳洋厚厚的手掌,感覺到了陳洋的體溫,驀然驚醒,感覺這不是夢,便憤然的縮手,又揚手一巴掌扇去。

陳洋側頭一閃,說道:“別打臉,那是我的招牌。”

“哈哈哈哈--”

牢房外,偵輯處的人都大笑起來,都笑中泛淚。

汪明捷又羞又氣,揚手怒罵:“陳洋,你真不是東西,老讓我提心吊膽。今晚之事,你把我害慘了。”

她說罷,轉過身去。

張霞鎖上牢房的鐵門,轉身罵道:“笑什麽笑?都滾回辦公室去。”

圍觀的大小特務一哄而散。

“唉,這對冤家!”張霞回頭望望汪明捷和陳洋,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地牢。

地牢,迅速安靜下來。

陳洋走上前。

汪明捷忽然掏槍,指向陳洋的胸口,質問:“說,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我斃了你。”

陳洋伸手拍胸,低聲說道:“哎,我的心啊,拔涼拔涼的。”汪明捷這次沒有笑,反而拉開了手槍的保險,神情甚是冷峻。

陳洋眼睛一閉,說道:“我和許杏桃出去江邊散步,回來就看到醫院被炸爛了。不信的話,你去問她。不然,你就打死我。”

汪明捷真想扣動板機,但是,歎了口氣,難過地說道:“唉,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對我從來沒有半句真心話。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陳洋又壓低聲音,附耳說道:“明捷,你根本不需要煩心這些事情,憲兵隊正在調查此事,無論如何,都是警衛總隊不對。而且,就算我有什麽,我也是幫你清除異己。沒有今晚發生的事情,你能幹掉盧鼎那王八蛋?”

他說罷,便就躺下,鑽到地鋪裏。

這是剛才張霞睡的地鋪。

汪明捷芳心巨震,呆呆地握槍站了一會,轉身發現陳洋躺下了,不由又羞又氣,踢了陳洋一腳,罵道:“滾出去!我不要你陪。”

陳洋說道:“我是窮人,請勿盜墓!”便蒙被而睡。

汪明捷被逗笑了,但是,也很感動,便鑽進臥榻上,拉被子蓋上。

她知道,自己在牢裏,無論被關多久,陳洋都會陪著自己的。

硬是趕陳洋走,不僅自己會難過,也會傷陳洋的心。

今晚發生的事情,自己其實是知道前半部分的,因為武四寶和自己通過電話,告訴過自己要暗殺陳洋的。就算陳洋在今晚事情的過程中,玩了什麽詭計,他也沒有錯。

隻是,自己一直認為,武四寶的人最多隻會打傷陳洋,沒想到盧鼎竟然狼毒的使用手榴彈,這才惹怒了自己。

而當時,自己以為陳洋真被炸死了,心裏確實很難過,並由難過而憤,當眾殺了盧鼎。

哎,我是真為陳洋動了情,而且當眾表露了。

明天,我如何見人呀?

唉!這小混混,總是挖坑讓我跳。

我用小拳拳錘死他。

影佐從許杏桃嘴裏了解了情況,也知道武四寶今晚假公濟私,派人暗殺陳洋。

他放許杏桃走,然後,他自己也沒了睡意,便回梅機關。

他剛回到辦公室,便接到了李默邨的求情電話。

李默邨說,76號的實際控製人是丁士群。

丁士群為了斂財,重用了殺人如麻的武四寶,幹的都是綁票、勒索、販毒的勾當,已經嚴重影響了76號的形象,甚至影響了皇軍的形象,嚴重的悖離了當初創辦76號的初衷。如其這樣下去,還不如取締76號算了。

而且,今晚本來就是武四寶假公濟私,暗殺陳洋在先,更甚的是盧鼎使用了手榴彈,這才激怒了汪明捷,也激怒了醫院的所有醫護人員和患者及其家屬。

如果汪明捷聽之任之,那以後誰還敢給汪明捷賣命?

誰給偵輯處賣命?

誰給76號賣命?

誰給皇軍賣命?

翌日早上,丁士群又來到影佐辦公室,替武四寶求情。

影佐當然心中有數,但是,麵對各種勢力的暗流湧動,梅機關又想利用好76號,也隻好各打五十大板,同意把汪明捷和武四寶各關禁閉三天,然後放人,憮恤金全由武四寶個人承擔,期盼能從此殺住武四寶的邪氣。

他對武四寶堅決執行梅機關和76號總部的決定、對汪明捷很強的工作能力都很滿意的。

所以,影佐也不想過分追究武四寶和汪明捷的什麽責任。

在他看來,無論是丁士群,還是武四寶,或是汪明捷,都是梅機關的狗,隻要按照梅機關的意圖去咬人就行。

無論是丁士群或是李默邨,都沒有替陳洋求情。

陳洋仿佛是被遺忘的角落。

但是,事情不是76號的人想像的那麽簡單。

那天晚上,陳洋的病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洋真的是因為和許杏桃到江邊散步才幸運逃生的?

那麽,又是誰在陳洋的病房裏,打死了黃輝等二十餘人,給76號警衛總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這就成了影佐、丁士群、武四寶和晴木、淺倉、顧凡、劉琦的心病。

他們幾個,秘密的到梅機關開會,重點是分析陳洋的情況。

為了徹底調查陳洋到底是什麽人?

晴木豁出去了,把許杏桃是自己派潛到陳洋身邊的情況,擺到了桌麵上。

既然許杏桃是晴木的人,自然也是密切監視陳洋的人。

許杏桃都在幫陳洋作證,這就不好查了。

要麽,就是許杏桃在作偽證,她真愛上了陳洋。新81中文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https://

武四寶雖然很恨陳洋,巴不得陳洋早點死。

但是,這個粗人,也沒細想,隻是為了讓分析會盡快有一個結果,便搬出餘愛珍的話來證明許杏桃和陳洋沒有真感情:因為陳洋一直對許杏桃很冷漠,冷漠到讓餘愛珍都不忍目視,冷漠到餘愛珍都很同情許杏桃。

餘愛珍一直都說許杏桃很可憐。

這就說明,許杏桃不可能真正愛上陳洋。

既然許杏桃不可能愛上陳洋,也就不存在許杏桃為陳洋作偽證的問題。

而陳洋當晚在醫院,又當著影佐、晴木、淺倉的麵,說了一番合情合理的話,說他自己不安全,許杏桃也肯定不安全,讓許杏桃搬離了陳洋在愚園路的別墅,另找地方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