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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不是我那個後媽。”章曉這句話含著諷刺,諷刺淩紅玉嫁人之後還紅杏出牆,在她眼裏,淩紅玉就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沒有道德之心。紅杏出牆就算了,為了與奸夫做長久夫妻,竟然還趁易父生病就要了易父的命。

“有些人為了與某些人長長久久的,連良心都可以泯滅,我很想知道她最後的下場是什麽。”

章浩天聽得膽戰心驚的,從女兒的話裏,似乎知道了淩紅玉毒殺前夫的事,想到自己看到匿名信的那一天,女兒就在辦公室裏……

章浩天的心狂跳起來,天氣雖冷,他卻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嘴裏卻在斥著章曉:“曉兒,你說什麽呢,就算你不喜歡你後媽,也不要汙辱她。”

章曉冷笑,到了今時今日,父親依舊是偏袒著淩紅玉。寧致遠寄匿名信給父親真的沒什麽用,就算父親知道了母親是被淩紅玉陷害的,又能改變什麽?偏心的人,永遠都是偏心的,你不要指望他改正過來。

“我是不是汙辱了她,我想爸比誰都要清楚。”說完,章曉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章浩天覺得渾身冰冷,女兒是真的什麽都知道了。

他還在女兒麵前倚老賣老的……他還沒有半點的表示,還想拿捏女兒,還想賣女求榮……

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章浩天站了起來,踱到了窗前,望著外麵烏沉沉的天空,冬季的天空少有陽光,總是暗沉沉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攤上這種天氣更加的不好。

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香煙,獨自點燃了煙支,慢慢地吸起來。

章曉看到了那匿名信,但她沒有告訴易修傑,這一點,章浩天還是感激女兒的,卻也明白是因為寄匿名信的人隻用懷疑的口吻說,並沒有真憑實據,章曉才會沒有驚動易修傑的。

一旦有了證據,她還會什麽都不說嗎?

章浩天想到女兒隱藏得很好,他又開始冒冷汗,覺得那個看似溫柔的女兒越來越難猜測她的心思。

結束與父親通話的章曉,深呼吸幾下後,壓下心底的憤怒,再麵對孩子時,又是那個溫和的媽媽。

楊熙聽見父女倆的通話,但她是個很識趣的人,不會輕易問章曉的隱私。

可能是撈魚的時間長了點兒,兩個小朋友開始東張西望,尋找更好玩的地方。

在兒童遊樂園裏,到處都是歡樂場地,隻是兩個小朋友年紀太小,除了撈撈魚,玩玩沙漏,坐坐木馬,其他的玩樂便有著潛在性的危險,有些大人陪同還可以玩,有些是身高一米二以下的小朋友不可以玩,就算有大人陪同都不行。

慕宸當初為了哄住女兒,從女兒手裏搶妻,特意地從孟一凡那裏支來了招兒,往家裏買了一大袋的決明子,又買了很多沙漏,慕婭玩沙漏便玩膩了,不過看到很多小朋友都在一起玩,她便心癢難耐的,停止了撈魚,站起來,就朝沙漏區走去。

鍾楊也一樣。

章曉和楊熙並沒有阻止,放任著兩個小家夥結伴走過去。

可能是慕婭對錢貨交易理解得最深吧,沒辦法啦,她有個會錢來賄賂她的爹地嘛,所以她走過後,並沒有直接就進入場地,而是四處張望,尋找著可能是老板的人。

鍾楊不知道她在找什麽人,也跟著四處張望。

“怎麽了?”

章曉與楊熙跟著走過來,章曉蹲下身去,攬著慕婭柔聲問著:“慕婭在找什麽?”

“媽媽,要錢。”

章曉恍然大悟,“慕婭的意思是說,付了錢後,慕婭才能進去玩對不對?”

慕婭猛點頭。

楊熙都不由得大讚:“慕婭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不能吃霸王餐。”

章曉不好意思告訴她,那是慕婭斷章取義的本事太大,再加上慕宸與女兒爭風吃醋時,過於腹黑會用錢來哄住慕婭,所以慕婭格外的明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真諦。

付了錢後,兩個小朋友歡天喜地進入場地,與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沙漏。

很多母親陪在一旁,孩子玩著沙漏,母親玩著手機。

章曉卻是用手機拍下孩子最純真,最快樂的一麵,一連拍了好幾個鏡頭,再把拍下來的鏡頭發送給慕宸,讓慕宸也樂一樂。

收到妻子發來的相片,慕宸當即電話追過來,夫妻倆便偷偷地情話綿綿一番,慕宸才心滿意足地忙他的事情。

有玩伴,孩子們玩得愉快,也玩得不願意太快離開,章曉便請求楊熙先看著,她在附近轉悠。因為她發現楊熙是個更專注的媽媽,孩子在玩,楊熙不像其他媽媽那樣玩著手機,而是專注地看著玩耍的孩子,嘴角帶笑,眉眼帶著柔情,坐多長時間,她都不覺得厭倦。

不知不覺間,章曉便轉悠到遊樂園門口了,她沒有走出去,還記著慕婭呢,不過倒是能從門口往外看,看到外麵的車水龍馬。

有輛她比較熟悉的寶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停在了路邊。

章曉上前幾步,定睛細看,才發現寶馬之所以停在那裏,是因為有個乞丐攔住了寶馬車的去路。距離有點兒遠,章曉看不清楚乞丐的真麵目,隻知道那名乞丐穿得破破爛爛的,又披頭散發,遠遠瞧著覺得很髒,章曉總覺得那名乞丐不像乞丐,倒像是那種以乞討為生的職業乞丐。

職業乞丐是行乞的時候,破破爛爛,不行乞的時候,西裝革覆,判若兩人。

寶馬車子是淩紅玉的。

淩紅玉居然會被一名乞丐攔住。

淩紅玉是真的氣極,她從副駕駛座上拿起自己的手袋,從手袋裏拿出了自己的錢包,再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搖下車窗就把那張百元大鈔扔到乞丐的臉上,罵著:“拿了錢趕緊滾,下次再強行攔我的車,我撞死你!”

“淩紅玉,你還是那樣的陰毒。”

乞丐輕輕鬆鬆地接住那張扔過來的一百元,冷笑地審視著車內高傲憤怒得如同鬥雞一般的淩紅玉。

“是你?”淩紅玉立即想到了這名乞丐便是上次偶遇的乞丐,更可能是易修傑的叔叔。

乞丐冷笑著:“想起我是誰了嗎?真想不到,輾轉幾個省,十幾個城市,咱們還能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