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傑付錢。

心裏肯定了一件事,家主開始接納傅小姐了,否則不會給傅小姐送花的,哪怕不是送玫瑰花束,那也是花,除了章曉小姐,傅小姐是第二個能收到家主送的花。

傅青婉哪知道爾東浩會給自己送花。

她現在正躺在床上補眠,一邊手還在輸著液,怎麽說身上都帶點傷,既然住了院,輸點消炎藥還是要的。

床前坐了個人,是名中年婦女。

這是爾東浩讓人安排過來照顧她的。

青婉閉著眼睛,但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想事情。

那臨時請過來照顧她的大姐削好了蘋果皮,又把蘋果重新清洗一遍,回到床前問著青婉:“傅小姐,蘋果削好了,你要吃嗎?”

青婉睜開眼睛,望著這位奉錢照顧她的大姐,“給我一小塊就行,我不太喜歡吃蘋果。”

“好。”

對方切了一小塊的蘋果,還細心地幫青婉把蘋果核挑掉,再把那塊蘋果遞給青婉。

青婉接過小塊的蘋果,道謝:“謝謝葉姐。”

葉姐笑道:“傅小姐太客氣了,我是楚先生請來照顧你的。”

雖說是臨時工,但給的工資實在是太高了,葉姐很滿意這份臨時工,照顧起傅青婉來自是盡心盡力。

傅青婉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爾東浩的心思難猜。

他不喜歡她,那是肯定的。

上輩子兩個人成了合法夫妻,還有個兒子,爾東浩都不曾愛上過她。這輩子,哪怕爾東浩對她是有點不同,青婉也很有自知之明的。

當然,爾東浩會讓楚英傑請了人回來照顧她,青婉還是很開心的。

中午的時候,青婉輸完了液,護士幫她拔了針頭後,她自己用手按住針口,然後翻身下床。

葉姐想來扶她,她拒絕了。

“我去洗手間。”

吊了三瓶的點滴,她早就想上洗手間了。

葉姐雖沒扶她但還是跟著她走到了洗手間門口,在她進了洗手間,葉姐才轉身走開。

病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葉姐看到門口站了好幾個大男人,不過他們都沒有進來,隻是站在外麵,像守衛一般。

進來的是個陌生又帥氣的高大男子,他一身西裝,玉樹臨風的。

他一手抱著花束,一手拎著兩隻保溫飯盒。

葉姐過來照顧傅青婉是楚英傑安排人去高薪請過來的,她並沒有見過爾東浩,連楚英傑都沒有見著,會知道是楚英傑請她來的,還是公司領導跟她說的。

見爾東浩進來,她連忙問:“先生,請問你是楚先生安排送飯過來的嗎?”

她接這工作的時候,說好了,她的每天三餐自己到外麵去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可以拿小票回來報銷。

傅小姐的每天三餐則是有人專門送過來。

爾東浩拎著兩隻保溫飯盒,葉姐便把他當成送飯的了。

葉姐話音落地,就接收到爾東浩的瞪視,爾東浩久居上位,又曾經想帶著爾家走向黑社會,他的眼神不僅深沉,亦銳利冰冷。

被他這樣瞪視,葉姐被嚇到,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心道,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在門口的楚英傑聽到葉姐的問話,他趕緊朝葉姐招手,葉姐狐疑。

她見爾東浩徑直走到床前,把飯盒放床頭櫃上一放,又把花束扔在床上,沒有再看她,便悄悄地往病房門口移去。

“你是葉大姐吧,我就是楚先生。”

楚英傑小聲地說:“葉大姐,那是我們的家主,是你真正的老板呀,你可別老把我掛在嘴邊,我也是奉命行事的。”

葉姐愣了愣,“我還以為那是專門送飯的。”

楚英傑:“……傅小姐呢?”

“在洗手間。”

“傅小姐沒什麽事吧?”

葉姐答道:“沒事,點滴已經輸完了,傷口也重新消過毒,上過藥,就是還不宜走動太多,該好好臥床養傷。”楚英傑想了想,便揮手說:“家主來了,你現在可以出去吃飯了,不用太急著回來,吃飽了,可以順便逛一下街,買了什麽東西隻要有小票拿回來,我都幫你報銷,隻要你

不要太急回來就行。”

葉姐笑眯眯地說:“行,我逛街能逛上一整天,楚先生讓我什麽時候回來,我就什麽時候回來。”

買東西能報銷,這種天大的好事,葉姐不會拒絕的。

把葉姐支走後,楚英傑輕輕地把病房門給帶上了。

青婉從洗手間裏出來,剛拉開門,就看到了爾東浩兩手插在褲兜裏,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把她嚇了一跳。

琢磨了一下爾東浩臉上的表情,青婉小心地說:“你,也急?”

爾東浩:“……我以為你掉進去了。”

青婉撇撇嘴,說道:“裏麵有鏡子,我不過是在裏麵多照了幾分鍾的鏡子。”

她摸摸自己的臉,萬分慶幸地說:“幸好沒有破相毀容。”

爾東浩抽出了插在褲兜裏的手,轉身走開。

青婉跟著他走。

見病房裏沒有第三個人了,她隨口問了句:“葉姐呢?”

“我哪知道。”

“你進來沒有看到她。”

爾東浩拉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看到了。”

“那你又說不知道。”

“我看到她不代表知道她去哪裏了。”爾東浩拿起被他扔在床上的那束花,一扔,那花被他準確地扔進了青婉的懷裏。

青婉隻看到他拿起了花束,都還沒有說話呢,花束已經扔進她的懷裏,她本能接抱住。

“爾東浩,你怎麽能這樣扔,這花都被壓壞了。”青婉可惜地看著被她接抱住時不小心壓壞的花朵。

咦,這束花不是早上的那束呢。

青婉反應過來,看看花束又看看爾東浩那張傲嬌臉,走過去,伸手就摸爾東浩的額。

爾東浩拍開她的手。

就聽到青婉在自言自語:“沒有再發燒呀。”

“爾東浩,你又給我送花了?”青婉歡喜地問著,“可是你還沒有讓人給我送花瓶來,都沒有花瓶插花。”

爾東浩賞她一記白眼,不理她。

這不是白癡的問題嗎?除了是他送來的,還有誰給她送花,有誰敢給她送花?

花瓶嘛,好解決。

爾東浩站起來,定定地看著青婉。

在青婉被他看得一臉不解的時候,他修長的手指忽地戳到青婉的額上,身子微微地傾過來,低沉地說:“你不就是花瓶。”

青婉氣結。這個混蛋把她當成了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