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花還被爾東浩抱著。

青婉主動地指指那束花,滿含期待地問他:“這花是送給我的嗎?”

爾東浩低頭看看自己還抱著的花束,又看看青婉,很想說不是送給她的,不過他的動作卻不聽指揮,把花束遞給了青婉,淡冷地說道:“這是英傑買的,不是我買的。”

青婉接過花束,笑著向他道謝。

不是他買的,但他不同意,給楚英傑十個膽,楚英傑也不敢買束花過來。

青婉湊到花束前,聞了聞花香,一臉陶醉樣。

“又不能吃。”爾東浩嘀咕一句。

“可惜這裏是醫院,沒有花瓶可以插花。”青婉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環視一遍病房後,最後隻能把花束暫時放在床頭櫃上。

爾東浩本能地接過話:“一會兒就讓人給你買幾個花瓶來。”

青婉眼睛笑得彎彎如月亮,“好,謝謝。”

爾東浩:……他嘴巴那麽快幹嘛。

“好些了嗎?”

爾東浩問了一句,又說:“既然章曉已經送了早餐給你,那這些就不要了吧。”

他作勢要拿過飯盒,青婉立即阻止他,說道:“我還能吃。”

爾東浩用著懷疑的眼神看她。

青婉臉微紅,但還是肯定地說:“我真的還能吃。”

這是他親自送進來的,她要吃。

爾東浩還是拿過了一隻飯盒,幫青婉揭開了飯盒蓋子,再遞給青婉,“這是補湯,就是你嘴裏的周先生燉的補湯,補血的,你昨天有點失血過多,該補補血。”

“一點小傷,哪裏會失血過多。”

“半路上就昏了過去的人是誰。”

青婉:“……我那是犯困,別忘了我是守著你這個醉鬼一整晚,壓根兒就沒有睡好。”

爾東浩瞪她。

冷不丁,柔軟的玉手貼到他的額上,耳朵響起她溫柔帶著關心的話:“還發燒嗎?頭不痛了吧。”爾東浩想把她放肆的手扯下來,不知道為何,他最後竟然沒有那樣做,放任她用手來探他的體溫,片刻,又聽得她說:“不燙手,已經退燒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酗酒,傷

身。這一次僅是重感冒,下一次要是酒精中毒,有你後悔的時候。”看著她兩片紅唇一張一合的,爾東浩大腦一抽,想著碰一碰她的唇,看看他對她是否有那種排斥,畢竟他們以後要過一輩子的,他要是排斥親近她,就算他娶了她,他們

也生不出嫡子來呀。

爾東浩告訴自己,他絕對是為了生嫡子才會碰她的。

青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爾東浩扳住了她的頭,他親了她。

四片唇瓣貼在一起,兩個人的眼睛都沒有閉上,青婉是瞪大了眼,爾東浩是微眯著眼。

青婉隻覺得轟一聲,把她的大腦炸得一片空白。

爾東浩親她!

肯定是錯覺,這個男人上輩子第一次跟她過夫妻生活時都要喝酒,借著酒勁才度過第一次,而且他碰她,都是為了生個嫡子。後來雖然不再喝酒,可他也沒有親過她呀。

而且每次他都喜歡關著燈。

青婉知道他是不想看她的臉。

黑暗中進行,他肯定會把她想象成章曉。

爾東浩試探地吮吻一下。

他覺得她的唇很柔軟,和章曉的一樣,而且,他並不討厭碰觸她。

這是否說明他願意跟她親近?

不過,還是要再試試才知道的。爾東浩活到現在三十好幾了,還真的沒有碰過女人,因為他變態的感情,曾經想對章曉用強,章曉以死相抵,他未能如願,占到最大的便宜也就是強吻過章曉,但也沒有

來得及深吻,就被章曉掙脫了。

青婉可以說是他第一個,估計也是唯一一個被他深吻的女人吧。

爾東浩不是好色之徒。

他對待感情特別的執著。

青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爾東浩的吻技並不好,青婉還是用心去享受他帶給她的甜蜜。

這可是兩輩子,他第一次主動親她,一親還是深吻。

仿如天長地久,爾東浩才移開唇。

他低喘著氣,垂眸看著還沒有睜開眼睛,如同三月桃花一般豔麗的臉上有著陶醉。

爾東浩覺得滋味挺好的。

見到青婉這副樣子,他甚至又重新貼過去,在她的唇上流連忘返。

很快,他迅速抽身,人跟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死死地瞪著青婉。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青婉睜開眼睛與他對視著,看到他的眼裏有著懊惱。

青婉那顆原本熾熱的心,一點點冷卻。

他在後悔。

後悔他親了她。

“我……傅青婉,你……”

爾東浩語不成句。

既想解釋,又想指責,可是解釋不知道怎麽解釋,指責又無從指責,畢竟是他突然親上青婉的,又不是青婉親他。

“你,你怎麽不把我推開,抽我兩巴掌!”

最後爾東浩飆出一句話。

青婉本來冷卻的心,慢慢又回暖了,她覺得不能冷卻,雖說他現在後悔親了她,但他還是親了,說明她對他是有點吸引力的。

這是好事。

聽了他的話,青婉揮揮自己的雙手,說道:“我力氣不夠大,推不開你,我膽子也小,不敢抽你。”

“正經的女孩子被人非禮都會抽人一巴掌。”

“我是你未婚妻,你親我,理所當然。”

爾東浩氣惱。青婉心情忽地大好,她似笑非笑地瞅著這個男人,“爾東浩,咱們既然都重新來過,你又何必掩飾你上輩子臨死前有多麽後悔的事?我都看在眼裏的,你可能不知道吧,在

我死後,我的靈魂一直跟著你和曉鋒。”

在醫院裏說著鬼魂之事,莫名地就讓人生出陰森森的感覺。

爾東浩蹙著眉,“傅青婉,你在說什麽鬼話?什麽我們都是重新來過?你上輩子做過什麽你能記得?我告訴你人就一輩子,沒有上輩子也沒有下輩子。”

青婉愣住。

他不是和她一樣是重生的嗎?

那他怎麽會說出兒子的事?

“你把補湯喝完,飯盒不用洗,他們會進來收拾的,我走了。”剛剛糊裏糊塗地就親了青婉,還挺上癮的,爾東浩有點麵對不得了,他需要靜一靜。

青婉沒有留他,而是衝著他問:“中午還給我送飯嗎?”

爾東浩扭頭瞪她一眼,“得寸進尺。”然後,他拉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