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灝嘻嘻地笑,“要不,咱們也生二胎吧。”

南芸沒好氣地說:“兒子才多大?現在你都抱怨我忽略了你,多生兩個,你在我麵前怕是連影兒都沒了。”

“那隻能吃藥了,都怪我。”慕灝是開玩笑的,哪肯讓愛妻這麽快就生二胎,身子都還沒有完全養好呢。

“是怪你。”

南芸嬌嗔。

慕灝一手推著車,一手攬過了愛妻,親昵地用頭去碰了碰愛妻的頭,歉意地說:“老婆,對不起。”

南芸輕推開他,“不過是吃點藥,隻要不常吃,沒事。”

“慕灝。”

“叫老公。”

“老公,後天便是周六了,你這個周末不用值班吧?我想回去看看,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南芸指的是回娘家。

慕灝很想說她剛從娘家回來不久,不過話到嘴邊,他卻是寵溺地應著:“好。周末,我不值班,我陪你和寶寶一起回去,對了,小彥有女朋友了嗎?”

身為姐夫,慕灝也很關心小舅子的終身大事。

南家的生意,他現在不用擔心了,也就是小舅子的婚事讓愛妻憂心,他心疼南芸,便想著幫幫忙,“我們醫院有很多年輕的護士,要不,我幫小彥介紹一個?”

提到弟弟的婚事,南芸就長籲短歎。

她如今幸福得就像喝了蜜一樣甜,可是弟弟卻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咱們又不是沒有幫他介紹過,我們家的親朋好友都幫他介紹過了女友,未見麵時,他和那些女孩子還能聊聊,她們知道他毀了容,以為能接受,等見了麵,卻沒有一個接

受得了。”

在這個看臉的年代,南彥頂著一張毀容臉,是有點嚇人。南彥還不僅僅是臉的問題,他當初被燒傷嚴重,全身都有燒傷的痕跡,脫了衣服,整個人都恐怖,一般的女孩子是無法接受他。哪怕他是南家的當家人,嫁給他,便是南

家的少奶奶。

不過嫁給南彥還會有生子壓力,南家和慕家恰好相反的,慕家是陽盛陰衰,南家則是陰盛陽衰,到了南彥這一代,兩房人僅他一個男丁。

生男生女是一樣,可在一些地方,還是殘留著重男輕女的思想,需要生兒子傳承香火,幾千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掉的。慕灝想了想,說道:“當初小彥住院的時候,照顧他的護士,我記得有幾個現在都還未婚的,她們見過南彥最恐怖時的樣子,現在做了那麽多次手術的小彥比最初要好看多

了,或許介紹她們其中一個給小彥,會有個好結果。”

“就是怕你們家嫌棄小護士配不上你們家。”

南芸歎著氣,“距離太遠,異地戀很難有結果。現如今,我們家都不指望門當戶對的了,有女孩子肯嫁他就阿彌陀佛了。”

都是大房的錯。

他們害死了爺爺還放火燒南彥。

南彥撿回一條命,餘生都要麵對別人恐懼的眼神,有時候看到別人像見到鬼一樣避著弟弟,南芸心如刀割,真恨不得抄把大刀闖進監獄裏把堂姐和堂姐夫們碎屍萬段。

慕灝握住了她的一邊手,柔聲安慰著:“別想那麽多了,總會好的。”

南芸看向他,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柔情及安慰。想起當年,爺爺去世,弟弟被燒成重傷,於她和父母來說就是天塌了,那會兒,她覺得前路茫茫,不知所措,幸好有他伸出援手,他還求他的兄弟們幫忙,終幫她度過了

難關。

現如今,雖說弟弟還沒有找到另一半,至少弟弟不再一心求死,南氏集團也被弟弟打理得很好,的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會好的,都會好的!

南芸反手握住慕灝的手,感激地說:“老公,謝謝你,這輩子能讓我遇到你,愛上你,與你做夫妻,是我上輩子燒的高香,是我家祖墳冒了青煙。”

慕灝笑得寵溺,“那下輩子你還嫁給我當老婆。”

南芸也笑,“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嫁給你。”

這麽好的老公去哪裏找呀。

慕灝得瑟:“我這麽優秀我都不好意思了,別人還沒有娶到老婆,我下輩子的老婆都預定好了。”

音落,南芸就輕捏了他的手背一下,並不痛。

慕灝哈哈地笑。

慕玨聽到爸爸爽朗的笑聲,好奇地扭頭仰臉看著爸爸,然後他也嘻嘻地笑起來,逗得南芸都笑了。

她伸手摸摸兒子的小腦袋,笑道:“你知道你爸爸笑什麽嗎?笑你呢,笑你還沒有娶到老婆,他下輩子的老婆都預定好了,被你爸爸取笑,你也跟著笑,小傻瓜。”

慕玨聽不懂,見父母都在笑,他笑得更歡了,歡喜的時候,小家夥還會踢著雙腿。

“我兒子才七個月呢,無須訂娃娃親,咱們慕家的男兒不用擔心娶不到老婆。”慕灝也摸了摸兒子的頭。

他說的倒是真話。

慕家的男兒不用擔心娶不到老婆。

外麵的女人擠破腦袋,千方百計都想嫁入慕家呢,就是可惜慕家的爺們少了點兒。

一家三口沿著水泥路慢慢地往前走,夫妻倆打情罵俏的,不時發出笑聲,小家夥不知道什麽,爸媽笑,他也跟著笑,結果逗得大家都笑。

慕章載著兩個兒子回家,進了皇庭花園才兩分鍾,遠遠地就看到了自家兄弟夫妻倆推著嬰兒手推車,不用近前也知道兄弟一家三口出來散步。

慕章羨慕得很。

他也有嬌妻愛子,不過藍思儂工作忙,不能像南芸那樣天天都能陪著他散步。

兩個孩子甚至都是跟著他的居多。

還是藍思濃在家裏養胎的日子最幸福,最快樂。

要不是心疼愛妻的身體,慕章真想又讓老婆大肚子,那樣她才能多陪陪他。

當然,那不過是想想而已,慕章本來是連二胎都不想生的,是藍思儂偷偷紮破了套,才生了慕珞的。

放緩了車速,慕章按下了車窗,等到近前了,他停車。

慕灝非常熟悉自家兄弟的車子,早在慕章看到他們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慕章。

“這麽晚才回來?”慕灝一下班就從南芸的嘴裏得知慕章接走了慕珞,說要帶兩個孩子去藍家吃飯。

慕章探出頭來,笑道:“遠遠就看到你們一家三口,聽到你們歡樂的笑聲了,說什麽好笑的,說出來讓我聽聽也樂樂。我嶽母喜歡孩子,逗留的時間就長了點。”

幸好他兩個孩子年齡相差四歲,一個已經快五歲了,一個才七個月,否則嶽母都分不清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

藍思儂的臉盲症沒那麽嚴重,她和慕章結婚多年,現在已經能輕鬆認出慕章來,她熟悉的慕家人,也能憑著熟悉感來區分,但她的父母臉盲症特別嚴重。

藍思儂姐妹倆一起回娘家,如果兩個人都不說話的話,她的父母常常認錯人,把姐姐當成妹妹,妹妹當成姐姐。

思儂的外甥女比較嬌小,看上去和慕焱差不多大,偏偏又留著一頭短發,在藍家,藍母也是經常認錯兩個外孫的。

慕灝顯然是知道藍家父母的臉盲症非常嚴重,他打趣一句:“你嶽母知道她抱的是誰的孩子嗎?你妻姐最近不是也生了個兒子,貌似和慕珞差不多大吧。”

“我嶽母聽聲音就知道是我們呀。”慕章沒好氣地伸出手去敲一下兄弟的頭,“真當我嶽母傻的呀。”

聽聲音辯人,嶽父嶽母還是可以的。

慕章又朝侄兒伸手,逗著侄兒:“慕玨,來,伯伯帶你回家。”

慕灝糾正:“叔叔。”慕章堅持:“伯伯。我兩個孩子,我要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