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這邊熱熱鬧,t市那邊的程家卻不太安寧。

程曉英被堂姐揍了一頓,既受傷還丟臉,又得不到賠償,程曉英不肯甘心。

程太太也不甘心,隻是程誌平警告了她,不準她再去程藝武館找曉君索賠,要是惹怒了慕智,慕智真讓他們程家破產,那是得不償失。

天還沒有亮呢,程曉英就醒了。

她睡不好。

因為身上的傷痛,讓她睡不好。程曉君下手有分寸,隻讓堂妹受了皮肉之痛,並沒有傷及內髒,程曉英在醫院裏做了一番檢查,雖沒大事,醫生還是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的,但她不喜歡醫院的藥味,拒

絕住院,醫生便開了藥讓她帶回家裏服用,在家休養。

亮著燈,睜開眼,程曉英一邊手揉著泛痛的地方,一邊忍不住詛罵著:“程曉君,你不得好死,哎喲,痛死我了,我不會就這樣算數的。”

片刻,她拿過手機打電話給母親。

程太太還在夢中,就這樣被女兒硬生生地用電話吵醒了。

“媽,我睡不著,身上痛。”程曉英委屈地說著,“媽,你過來陪我說說話。”

程太太看向窗口,厚重的窗簾還遮掩著,看不到外麵的天色,雖如此也能猜到天未亮,天要是亮了,就算有窗簾也能看到點點亮光。

“怎麽不多睡會,這才幾點呀。”程太太一邊坐起來,一邊說著,“你昨晚十一點多才睡的。”

程曉英不管現在幾點,總之,她睡不著,就要母親過來陪她說話,否則她把一家人都吵醒,誰也別想睡。“被那個賤人打得我渾身都痛,痛得睡不著,還怎麽睡?媽,你過來陪我,我還肚子餓了,叫醒家裏的傭人,讓她先幫我做點吃的。”程曉英覺得自己受了傷,還不能向曉

君索賠,便覺得大家都對不起她一樣。

程太太既心疼又無奈地說:“好好好,媽現在就下樓去叫起張嬸,讓她幫你做點吃的。”

程曉英這才滿意地掛了電話。

“曉英的?”程誌平也被老婆和女兒的通話吵醒,他坐起來問著去拿衣服的妻子。

程太太嗯了一聲,心疼地說:“曉英痛得睡不著,又說肚子餓了,我下樓去叫醒張嬸給她做點吃的。”

末了,她又扭頭瞪了丈夫片刻,抱怨著:“還不都是你那個好侄女害的,誌平,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曉英白白挨揍了?”她去索賠,丈夫還怪她。沒有外人在場,程誌平自是向著妻兒子女的,他歎著氣:“現在能怎麽樣?曉君今非昔比,我們過去又寒了她的心,現在她沒有借著慕家的勢報複我們已經算好了的,要是

咱們再折騰,把她最後一點耐性都磨掉,吃虧的終究是我們。”

主要是他行商有點犯法,怕把柄被慕家抓到,那個時候,程家不僅僅是破產,他還要坐牢。“早知道當初我就該幫兄妹倆一把,怎麽說都是我的親侄兒侄女呀。”程誌平歎道,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幫侄兒侄女,“唉,如今這樣,明明有大好往上爬的機會,卻因為以前

的事,怎麽都抓不住,真的氣死人。”程太太已經披上了外套,聽著丈夫的自言自語,她冷哼著:“那個時候咱們都是等著程曉輝死的,他一死,曉君是個女孩子,你大哥家的一切還不是屬於我們的,怎麽可能

會真心幫他們?”

程藝武館他們也曾肖想過,後來程家兄妹把武館關門了,對手打壓得又厲害,夫妻倆覺得武館不好經營下去,才盯著程曉君家裏的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是舊了點,但那裏現在已經發展起來,房價如同坐火箭一般飆升,哪怕是舊房子,都要一兩萬元一平方,價值過百萬呢。

“總之,我們當初是做錯了。”

程誌平後悔地說。

“真沒想到曉君會有這樣的造化呀。”

能嫁入本市第一豪門當少奶奶,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

慕家是什麽門庭,慕家的財富,是他奮鬥一輩子都奮鬥不來的。

程太太懶得再聽丈夫後悔的話,走了。

程曉英折騰了一番,吃飽喝足後便要睡回籠覺,這個時候天色已亮,程太太被女兒這樣一折騰,再無睡意。女兒的痛叫聲又像針刺著程太太,除了讓她心疼之外亦更加的氣恨程曉君,她可以不去找程曉君索賠,卻可以去慕家人麵前給程曉君穿小鞋,讓他們知道程曉君有多麽的

粗暴無禮,無情無義。

這樣想著後,程太太也不跟家裏人打聲招呼,自己準備了一點禮物,就駕著車出門,前往皇庭花園。

另一邊的程曉君,站在陽台上看院子裏的風景,忽地打了個噴嚏。

“你又不穿外套是吧?冷著了,這麽大個人了,都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慕智的聲音從房裏傳來。

程曉君又打了個噴嚏,她扭頭說著幫她拿外套出來的慕智:“就是你在說我的不是,我才會打噴嚏的。”

慕智把外套扔給她,“真是好心沒好報。”

“好柴燒爛灶是吧。”曉君笑眯眯地接過外套,披上。“今天是冷了點。”慕智走出來,往左拐,去角落裏拿了個花壺,陽台上有個水龍頭,他走到水龍頭上接水,嘴裏回應著:“天氣預報說了,有冷空氣南下,降溫了,特別是早晚溫差較大,你

待會兒出去要多穿件衣服。”

慕智房裏的陽台上擺了三個花架,花架上麵擺滿了各種盆栽花,別看他似是很少打理這些花,其實這些盆栽被照顧得很好的。

程曉君不喜歡養花。

她看著慕智在水龍頭上接到了水,拿著花壺就給盆栽花澆水,誇他:“你這些盆栽養得很好。”

“林宜是種花的,有不懂的,我會問問她,按她教的方法養著就能養好。”

慕智澆花的時候很認真,也很仔細,盆栽花的葉子要是有泛黃的,他也會一片一片地摘下來,花盆裏麵長有小草,他就把小草拔打,澆了水,還會往花盆裏添點花肥。

“林宜?”“就是爾家的家主夫人,曉峰的太太呀,你不知道?”慕智扭頭看她一眼,眼裏有著詫異,她都嫁給他好幾個月了,連林宜都不知道,嗯,她是有多不在意他身邊的人和事

程曉君撇撇嘴,“我哪知道爾家的家主夫人閨名林宜?你有跟我說過嗎?有介紹我們認識嗎?”

慕智:“……我住院的時候,他們都來過的。”

“沒印象了。”他受傷住院時,來的人太多,程曉君倒是記住了他的那些兄弟,就是他那些兄弟的女人,她沒多大印象。

“鈴鈴鈴……”

房裏的分機響了。

慕智還在澆花,曉君便進房裏聽電話。

慕智在陽台外麵問她:“誰打來的?”

“別墅區的值班保安,我嬸又來了。”程曉君拿開話筒並捂住,問慕智:“我嬸說是你爸媽約她過來見麵的,是不是真的?”

慕智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呢。

爸媽要見也該見他的大舅哥,怎麽會約見程太太?

難道是爸媽想到程曉君父母雙亡,有些事需要女方的女性長輩辦,所以才約見程太太的?

“我不知道。”慕智老實答道。

程曉君是不想讓嬸嬸進來的,不過想了想後,她便回複保安:“讓她進來吧。”

就算嬸嬸是來鬧事的,她也不怕。

如果不是鬧事,她也想知道大清早的,嬸嬸就過來,所為何事?

放下了話筒後,程曉君沒有再出去,而是去拿衣服,準備換了衣服下樓去。慕智探頭說:“她過來準沒好事的。”說不定就是刻意到他的父母麵前說曉君的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