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吃痛,本能地鬆開手往回縮。

但另一隻手還與雲箏的交纏著,雲箏又是一劃,青龍拚命掙紮,雖說被他掙開了,但雲箏動作太快太猛,他的手背又被劃傷。

兩邊手背兩道刀口,瞬間鮮血淋淋。

青龍沒想到穿著裙子的雲箏,身上還能藏著利器,被她所傷。

是他大意了,也是太急,才會中了暗算。

車門被打開,不過青龍的手下並沒有成功地抓到雲箏,怎麽說都是老爺子培養出來的,哪怕雲箏向來以溫柔示人,但她那身功夫卻不是虛的。

雲箏一下車就飛起一腳,把青龍的一名手下踹開,又橫掃另一名手下,近前的兩名男子都被她掃倒。

隨即,雲箏拐到了車的另一邊,與姐姐靠在一起,預防他們開槍時,她們能有輛車擋住。

青龍帶著來追趕姐妹倆的人,眼見前後都有警察,難得一致認為先抓住姐妹倆當人質,說不定還能逃出去,於是,他們不用青龍吩咐,不管有槍沒槍的都包圍過來,有槍的也不管青龍之前吩咐過不準傷人的命令了,直接朝姐妹倆開槍。

青龍抖著被雲箏劃傷的手,四處張望,想著逃跑。

到現在,他已經沒有了興奮,興奮變成了緊張。

也明白了為什麽他能輕易追上姐妹倆,這都是人家故意的,如果不是姐妹倆故意的,他哪能輕易追上?

雲淨報了警。

不,應該說是雲淨早就和警方聯手了,要把他和他的人一網打盡。

青龍不甘心呀。

在以為勝利在望時,結果一切不過是一場夢,一場戲,操縱著一切的人,從頭到尾都是雲淨,可能雲淨背後還有寧家兄弟倆的手筆。

路的兩邊是山。

青龍就算想撇下他的手下先行逃跑,也難逃掉。

姐妹倆沒有帶槍,對方開槍後,她們隻能蹲閃,好在有輛車在,能抵擋幾下。

好在警察們都趕到了,很快,青龍的手下就與警察交起火來。

“箏兒,先鑽到車底去。”

雲淨說道,“我去對付青龍。”

“姐,你小心點。”

“放心。”

警方人多,青龍帶來的那點人根本就抵擋不住,再加上他們手裏沒有人質,很快就被警方擊中,全都受傷倒在地上。

槍戰結束,本就受了傷的青龍也被雲淨揍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雲淨還一腳踩在青龍的身上,蹲下身去,用手指狠狠地彈了一下青龍的額頭,冷冷地說道:“早就想動你的了,不過是看在爺爺的份上,留著你的性命,當是給你悔過的機會。是你自己不想活,居然想暗算爺爺。你以為,爺爺真的被你暗算到?出門時走得太急,都忘記跟你說清楚點了,爺爺一點事都沒有,摔傷的是爺爺的寵物狗。”

“雲淨!”

青龍氣得咬牙切齒。

雲淨又是一拳頭招呼到他的臉上,把他的臉都打得偏向了一邊。

“有你這麽蠢的對手,我都覺得丟臉,你真以為你很能幹,很了不起?這麽多年來,你的生意,你的人脈是怎麽來了?你心裏沒點數?沒有了茉莉幫你,我動根小手指頭都能把你彈到天邊去。”

“哦,對了,楚雄也是配合著演戲的,他壓根兒就沒有背叛火焰門。我家錦軒也是故意離開,好讓你以為有機可趁,你說我們做得這般明顯,你都一意孤行,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被打臉了吧?”

青龍想吐血。

回想起點點滴滴,他想死。

還真如同雲淨所說,他的計劃太順利,讓他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也以為憑著自己的勢力能與雲淨分庭抗禮,誰知道栽了個大跟鬥。

雲淨還嫌棄他這個對手沒點用。

這才是讓青龍想吐血的地方,對手嫌他沒用呀,嫌跟他做對手,拉低了她的戰鬥力。

茉莉,雲淨竟然說他一切都是靠的茉莉。

青龍承認,他的生意基本上是靠著茉莉做起來的,但拉攏其他兄弟姐妹,卻是靠他自己呀。

“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真的茉莉現在哪裏嗎?”

青龍一震。

茉莉肚裏還懷著他的孩子,現在孩子都有胎動了。

“雲淨,我輸了,我認,要殺要剮,隨你便。請你高抬貴手饒了茉莉吧。”好歹給他留個後。

雲淨冷笑著,“如果茉莉聽到你這句話,肯定會高興死了。”

“饒不饒茉莉,看爺爺的心情吧。”

雲淨站了起來,也移開了腳,很快便有警察帶著醫生過來,把青龍帶走了。

與此同時,茉莉收到了消息。

接聽了電話之後,茉莉的手機從她的手裏滑落。

青龍的計劃並沒有成功,爺爺根本就沒有滾下山去,滾下山的不過是一條狗。

而青龍更是大膽地帶著十幾名手下就去攔截雲淨姐妹倆。

這,不是青龍原先的計劃。

茉莉臉上的血色全無,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心卻如同刀絞一般痛。

青龍,最終還是栽在他對雲箏的感情裏。

不按計劃行事,為的是他的箏兒!

茉莉的手落到她的腹部上,她正孕育著青龍的孩子,孩子已經成形,她都能感受到胎動了,青龍也總是哄著她,說等到他成了雲氏的掌舵人,他們就結婚,他一定會娶她,不會再想著雲箏,還說他們都有了孩子,讓她要相信他。

結果呢。

以為勝利在望時,他編織給她的美好未來全都被他親手粉碎。

“太太,你沒事吧?”

照顧茉莉的傭人聽到些許響動,停止手裏的工作,走出來看,發覺茉莉的臉色蒼白如紙,嚇了一大跳,關心地問茉莉:“太太,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茉莉捂著肚子,搖頭拒絕,但眼圈泛紅,淚水在眼裏打轉,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淚是為了青龍還是為了她自己。

“太太,要不,通知先生過來?”傭人見茉莉在哭,更加的擔心了。

太太可是懷著身孕的,真出什麽事,影響到孩子,先生過來了找她算帳怎麽辦?

“不用,他,再也來不了,他親手終結了他的一切,他的箏兒,他眼裏,心裏隻有他的箏兒,我算什麽?我不是他的太太,從來都不是,他隻把我當成工具,能幫到他的工具。”

茉莉越說,淚落得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