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很老實地說:“一年已經很長了,可是有三百六十五天的,你真不喜歡我,一年時間也足夠了,我總不能因為你的不喜歡而浪費自己的青春年華吧?”

“這天底下又不止你一個好男人,追不到你,我可以選擇其他人的。我聽誰說過,三條腿的男人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走。”

寧成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瞧他被氣得不輕的樣子,雲箏有點好笑,說他:“那你希望我花多長時間來追求你?十年八年?還是一輩子?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忘掉一個自己愛過的人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放不下的,就是需要時間而已。”

“沒耐心。”

寧成軒擠出三個字來,便鬆開了雲箏,他翻身躺在一旁,似是在生悶氣一般,也對雲箏不理不睬。

雲箏坐起來看他似是在生悶氣,她不急反倒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你回去吧。”

寧成軒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雲箏,連看都不給雲箏看他的正麵了。

雲箏知道他是真的愛上她了,也不是很怕他生氣,夜色已深,她不好再呆在他的房裏,便滑下了床,同時又對他說道:“先去洗個澡再睡,就算你沒醉,明天起來怕是也會不舒服的,真的不舒服,明天就別去上班了。”

寧成軒又一個翻身,依舊背對著她。

雲箏無語。

在床前站了兩分鍾,雲箏才轉身離去。

等到對麵的那間房裏亮著燈了,寧成軒自床上坐起來,滿腔鬱悶的他睡不著,便去敲了弟弟的門。

寧錦軒其實也沒有睡著,聽到敲門聲,他問:“誰?”

“錦軒,是我。”

寧錦軒連忙起身去開門,見兄長一張臉陰黑陰黑的,他嚇了一跳,小心地問著:“哥,你又和雲箏吵架了?”

賞了他一記白眼,寧成軒冷冷地說:“去掉你那個‘又’字,我什麽時候和她吵架了?”

“是是是,哥沒有和她吵架,可是,哥,你的臉色是怎麽回事?”以他哥這樣的性格,的確不會跟人吵架的。

寧成軒冷冷地說道:“廢話少說,跟我去健身房。”

寧錦軒瞪眼,“哥,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去健身房?”

“不是鍛煉,咱們過兩招。”

寧錦軒砰地關上了房門,把他哥關在了門外,開玩笑,正是夢周公的時候,讓他去跟大哥交手過招,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更不想被大哥揍得臉青鼻子腫的。

奇怪,明明兄長和雲箏之間算是甜如蜜的了,怎麽哥哥還會生悶氣?

被親弟弟如此對待,無疑是加重了寧成軒的悶氣。

他狠狠地踹了一腳寧錦軒的房門。

寧錦軒抖了抖,不停地安慰著自己:“不怕,我的房門很堅固的,任他怎麽踢都踢不壞。”

寧成軒也就是踢了一腳,就走了。

大概是過了十幾分鍾吧,寧錦軒聽到院子裏有悶哼聲,他爬在窗口看,見他的孿生哥哥正在暗衛們交手過招。結果如何嘛,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暗衛,寧錦軒就無比慶幸自己反應快,關上了房門,否則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活動過了筋骨,把暗衛們打倒在地上,個個都被揍得臉青鼻子腫後,寧成軒覺得自己的悶氣消得差不多了。

於是,寧大少爺回屋裏找周公繼續過招。

暗衛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他們的少主今晚吃錯了什麽藥,唉喲,痛死他們了!

寧成軒找暗衛們撒氣的事,雲箏並不知道,她剛好在浴室裏洗澡,可能是流水聲太大吧,讓她聽不到隔壁的悶哼聲。

這個夜晚對於雲箏來說是個很美的夜晚。

她睡得也很香甜,在夢裏,她還夢到自己穿上美麗的婚紗,成了寧成軒的新娘。

上次參加慕灝和南芸的婚禮時,兩位新娘拋出的棒花,不正是給她和寧成軒接到了嗎?所以下次辦喜事的人肯定是她和寧成軒。

雲箏在夢裏開心得笑個不停。

笑著笑著,她感覺到被一雙眼睛盯住。

她的婚禮忽然被破壞,接著她被扯回了現實裏,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了寧成軒那雙烏沉沉還帶著點戲謔的黑眸,雲箏連連眨眼。

該不會真的是夢想成真吧?

她嫁給了寧成軒,還把洞房花燭夜都過了,否則不會在清晨醒來時看到寧成軒的。

如果不是夢想成真,那就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對。

雲箏趕緊閉眼,片刻,她覺得自己是真的醒了的,這才再次睜開眼睛。

可是,依舊對上那雙烏沉沉的黑眸。

“寧成軒?”

寧成軒似笑非笑地問她:“是不是懷疑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

雲箏默認。

他指指她的窗,很老實地說道:“你的窗沒有關,我就是順著你的窗爬過來的。雲箏,早安。”

雲箏總算明白過來,她根本就沒有如夢中那般嫁給了寧成軒,更沒有洞房,也不是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而是這家夥爬窗潛入了她的閨房。

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

隻不過以前他們還沒有成為男女朋友,他潛過來,還把她嚇了一跳。

“寧成軒,爬窗很好笑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容易嚇死人的。”雲箏是惱羞成怒,被他這樣盯著看醒,打斷了她的美夢,她都還沒有過洞房呢。

她坐起來,隨手抄起一隻枕頭,就朝寧成軒當頭拍打過去。

寧成軒輕輕鬆鬆地奪過了她的枕頭,“我又不是沒有爬過你的窗,你都翻過我家的牆呢,咱倆,扯平了。”

他眸中帶笑,問她:“你做了什麽美夢,笑得那麽甜,還笑得‘嘻嘻’的,像偷老大米的老鼠。”

他不問還好,一問,雲箏越發的惱羞成怒。

“寧成軒!”

雲箏指著敞開的窗,“你從哪裏來的就從哪裏回去!”

寧成軒坐著不動。

雲箏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定神細看時,她又好氣又好笑的:“你昨晚沒有洗澡?趕緊的,回去洗洗,渾身都是酒味,以後,你別喝酒了。”

她幫他擋酒,頂多就是醉睡,不會像他這樣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過,雲箏在心裏想著,這樣子的他,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