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輝和艾倫沒有什麽話題,問了些基本的問題後,兩個人相對而無言。

艾倫的視線時不時就落在曉君的身上,眼神溫和夾著絲絲情線,程曉輝看得有點心驚又有點生氣。

要是這個男人真的是妹妹的好朋友,那麽妹妹嫁人的事應該知道,還這樣看著妹妹,是存心想讓妹妹和慕三少爺不好過嗎?

雖說慕三少爺說了是因為妹妹冒犯了他才要娶妹妹的,兩個人已經領證,便是夫妻,不管有沒有感情,程曉輝覺得妹妹都該和其他男性保持著距離,免得讓慕智誤會妹妹紅杏出牆。

“艾先生。”

程曉輝輕輕地叫著。

艾倫看向他,等著他說話。

“艾先生和曉君認識了兩年,知道曉君已婚之事嗎?”程曉輝問得直白。

艾倫微愣一下,隨即點頭,曉君已婚這件事是讓艾倫最後悔的,他要是知道程曉君因為他的情報錯誤進錯房,被逼著嫁給慕智,他絕對不會請曉君去幫他偷項鏈的。

其實,他請程曉君幫他偷項鏈,還有一個原因的,便是借此給程曉君一筆錢,好解了程曉君的經濟危機,讓程曉輝有錢做手術。

事情卻發展到讓他控製不了的地步。

曉君又不跟他多說,導致他不知道她和慕智領證的事,他要是早知道,必定會拚盡全力阻止的。

“艾先生和曉君雖是朋友,不過曉君現在是有夫之婦了。”程曉輝說這句話的時候,定定地看著艾倫,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程曉輝這句話的深意。

艾倫聽出來了,他笑著跟程曉輝解釋:“程先生,我和曉君隻是朋友。”

程曉輝麵無表情的,“艾先生,我現在是躺在這裏,但我眼不盲心不瞎,能看得清楚。你敢說你對曉君就沒有一點情意?”

那溫柔的凝視,眼裏的情愫,真當他看不見?

艾倫微愣一下,他表現得這般明顯了嗎?

程曉君都不知道呢,連他自己也是在曉君成了他人之妻時,他嚐到了心痛,才知道兩年的時間,他早就不知不覺地喜歡了程曉君這個男人婆。

“程先生。”艾倫想了想說道:“我不會對曉君做出什麽事的,除非她自願。”

程曉輝的臉都綠了。

他冷冷地說道:“我希望艾先生永遠都不要讓曉君知道你對她的情意,也不要隨意接近她,除非她和慕三少爺離了婚恢複單身。”

艾倫抿抿嘴後,低歎一聲,點頭,“好。”

他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想跟曉君在一起,就得像曉輝所說的那般,期待著程曉君與慕智離婚,恢複單身,那樣他才有機會。

兩個男人說著放時,程曉君悠悠醒轉,抬起頭來看到哥哥比她先醒,她連忙坐正了身子,關心地問著:“哥,你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哥天天都躺在這裏,睡得夠多了。”

程曉輝見妹妹醒了,不再跟艾倫說下去。

曉君還不知道艾倫來了,跟哥哥說了些話,才發覺病房裏還有其他人,她扭頭看,見是艾倫,她問艾倫:“你什麽時候來的?你腿腳不方便,說了讓你不要老是過來。”

艾倫微笑著:“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哥,看看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謝謝,我現在沒什麽需要幫忙的。”

曉君一邊說著一邊去幫艾倫倒了杯水過來,她把那杯水遞給艾倫的時候,掃了一眼艾倫的腳,說艾倫:“你要堅持做康複,還有希望站起來就不要放棄。”

艾倫垂眸看了看他的雙腿,淡淡地說:“本來是快要好了的,兩年前那件事後,傷上加傷,現在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站起來。”

程曉君頓時不說話了。

艾倫嘴裏的兩年前那件事是指幫她的那一次,艾倫的確是傷上加傷。

欠艾倫的,她還真不好還。

程曉輝不知道原因,不過他不喜歡看著艾倫和妹妹說話,便對妹妹說道:“曉君,哥還想再睡會兒。”

等同下了逐客令,讓艾倫趕緊識趣地走人。

曉君歉意地對艾倫說道:“我哥要休息了,謝謝你來看他,我送你出去吧。”

艾倫點點頭,寬慰了程曉輝幾句後,便示意他的人推他出病房,程曉君送他出門,出於禮貌,曉輝什麽都不能說。

曉君送艾倫下到一樓,便停下來對艾倫說道:“你路上小心點,我就不送了。”

艾倫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嗯了一聲。

他的人推著他緩緩地往外走。

艾倫並沒有回頭,而是靠著輪椅背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半個小時後。

艾倫回到了他的家,是一棟舊別墅,舊別墅的占地平方倒是挺大的,還帶著花園。

在保鏢的幫忙下了車的艾倫,自己推著輪椅進去。

屋裏的人聽到動靜很快走出來,是一位年過六旬的女人,她見到艾倫時快步過來,一邊推著艾倫往裏走一邊說著艾倫:“你行動不便,說了不要老往外跑,你總是不聽。”

“媽,我是去探病了。”

這個女人是艾倫的母親,也是艾家曾經的太太。

艾倫的父母在他六歲的時候就離了婚,是父親發家後出軌才離婚的。這棟舊別墅便是父母親當年共同出資買下來的,離婚後,他父親把這棟房子給了他母子倆。

父母離婚後不久,父親便再婚,娶了他的出軌對象,也就是現任的艾太太。

父親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家業越來越多,現任的艾太太生了兩子一女,其子女深得艾父的喜愛,本來艾倫在父親那裏還挺得重視的,哪怕父母離了婚,他好歹是父親的第一個兒子。

可在父親打算把當成傳家之寶的項鏈以及公司交給他的時候,他卻意外地摔斷了雙腿,從而一直坐輪椅。

父親見他行動不便,便把項鏈以及公司都交給了他的異母大弟。

艾倫懷疑自己的腳傷是那邊的人害的,目的就是奪家產,他心裏有怨有恨,便想著先把項鏈偷過來,隻要異母大弟丟了項鏈,父親必定會震怒。

那傳家之寶本該屬於他這個艾家長子的,艾倫認為自己不過是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