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人精,敏感地想到了某個原因,個個看雲箏的眼神都是夾著各種雜質的。

總算到達了頂層。

走出電梯後,雲箏停下來,王文靜見狀也跟著停下來。

頂層除了寧成軒之外,也就是雲箏這四個秘書了。

“王文靜,你在表演什麽?現在表演夠了吧?”

“雲箏,別這樣說嘛,我們是同事,在同一間大辦公室裏工作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你鬧下去,以前,是我不對,我是嫉妒你,才會處處針對你,還聯合別人針對你,雲箏,你大人有大量,能原諒我嗎?”

王文靜看著雲箏的眼神似是真誠,雲箏卻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忐忑,知道王文靜今天討好她,主要是寧成軒周末那樣懲罰了王文靜的男人,讓王文靜害怕了。

“周末的時候,你幫我們求情,我是很感激你的,所以,雲箏,我真心想和你和好,這樣咱們工作也能愉快點,不是嗎?以後你在工作上遇到不懂的都可以問我。”

王文靜把姿態放得很低。

如果她的上司不是寧成軒,是別人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地向雲箏道歉,而是直接回公司辭職,離開。

股東都有散夥的呢,更不用說她隻是幫寧氏打工的。

可是寧成軒,她就不能單純地辭職,必須得到諒解,她才能離開寧氏,是擔心她走後,寧成軒會讓她在這裏混得不如狗。

雲箏似笑非笑的,“咱們的梁子結得那麽大,真能和好嗎?王文靜,你也不用刻意來討好我,周末的事是周末發生的,與公事無關,想來成軒也不至於把怒火帶進公司裏再遷怒於你。”

反正在雲箏的眼裏,寧成軒在公司裏是公事公辦的。

王文靜還是怕。

雲箏背後有人撐著,連寧成軒都無法整走她,她當然不擔心寧成軒的遷怒,可王文靜擔心呀。

“雲箏,瞧你說的,哪有那麽嚴重,咱們結過什麽梁子了,不過就是我嫉妒你,說了你一些壞話,並沒有傷你筋骨的,你要是介意的話,也可以跟大家說我的壞話,我絕對不生氣。我也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說你一句壞話,誰要是說你的不好,被我聽見了,我饒不了她。”

“你們倆在這裏……該不會又吵架吧?”麗麗姐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和依依一起過來看,見兩個人正說著什麽,麗麗姐擔心兩個人又鬧矛盾。

這大清早的鬧矛盾會影響一整天的心情。

而且出差大半個月的大少爺回來了,比這兩個鬧矛盾的小秘書都早一步到辦公室呢。

“沒有,麗麗姐,我和雲箏不會再吵架的了。”王文靜搶著回答,讓麗麗挑著眉,依依則是似笑非笑地瞅著王文靜,不說話卻讓王文靜很氣她,卻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雲箏,以後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我會教你的。”王文靜說著就先走向她的辦公桌。

等她走遠了,聽不到幾個人說話,麗麗姐關心地問著雲箏:“你們倆真的沒有吵架?大少爺今天回公司的,你們可別再在公司裏鬧。”

雲箏微笑地解釋:“謝謝麗麗姐,我們沒有鬧,是王文靜不停地討好我,跟我說話,還說請求我原諒她過去對我的挑刺,為難。”

麗麗姐和依依交換了一下眼神,依依淡冷地說了一句:“她怕是心虛吧。”

然後,依依也走開了。

麗麗姐與雲箏一起走著,她壓低聲音提醒著雲箏:“王文靜不會無緣無故向你示好的,想必是挖了更大的坑等著坑你呢。可能是工作上她出了差錯,想把禍給你背,總之她讓你做什麽的時候,你要小心點,經她手交給你的文件合同,你一定要看仔細,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我。”

她又看向總裁辦公室,聲音依舊壓得很低,“大少爺回來上班了,王文靜犯了錯的話肯定心慌慌的。才會故意討好你,請你原諒她。反正,你得防著她,她這個人挺狡猾的,不像依依那般實在,隻知道幹活。”

雲箏對麗麗姐真的感激不盡,從她進了寧氏集團開始,上有寧成軒整她,身邊還有王文靜落井下石,下還有小職員說壞話,甚至連清潔工阿姨都想整她一整。

讓她親身感受到職場的水……

但麗麗姐和依依卻對她很好,哪怕她是借著與寧家的關係進的公司,這兩個人也不曾用有色眼鏡看她,還細心地教她,指導她的工作,讓她能對秘書這個工作迅速地上手。

“謝謝麗麗姐,我會防著她的,不會被她坑死。”雲箏柔聲應著。

麗麗姐說她:“你剛入職場,就算你現在對工作有點上手了,套路多著呢,你小心點總是好的。”

雲箏連連點頭。

兩個人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時,便看到王文靜起身走向總裁辦公室。

不過她是接到了寧成軒的內線電話才進去的。

王文靜內心越發的忐忑不安,大清早的,她剛到公司,連口水都還沒有喝上,就接到了寧大少爺的內線電話,讓她進去。

是要跟她算帳吧?

王文靜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聽到寧成軒冷冷地回應她一句後,她才敢推門而入。

“大少爺,你找我。”

王文靜走到寧成軒的麵前,強逼著自己保持冷靜,像平時一樣態度恭敬,聲音甜美。

寧成軒還沒有坐下,就站在辦公桌內,兩手撐放在桌麵上,峻冷的臉繃得緊緊的,兩片薄唇也抿著,整個人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在王文靜說話後,寧成軒抬眸看她,那眼神自然是冰冷又深不可測的,王文靜被他這樣盯著看,隻覺得頭皮發麻,能清楚地感覺到涼意自腳底竄起,傳遍她的全身。

寧成軒盯著王文靜看了足足兩分鍾。

這兩分鍾對王文靜來說,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去幫我煮杯咖啡。”

寧成軒總算說話了,也斂回了盯著王文靜的視線,冷冷地吩咐著,人跟著在黑色的轉動椅上坐下來。

“好的。”

王文靜微鬆一口氣。

原來不是跟她算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