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看看寧成軒,並沒有當著寧成軒的麵看信息。

寧成軒猜到應該是青龍找她,他也不點破,瞟一眼自己的杯子,淡冷地說道:“我的咖啡喝完了,你幫我拿杯子去清洗幹淨。”

雲箏:……

他打內線電話找她,就是讓她進來幫他清洗杯子嗎?

雲箏心裏有惱火,卻不能發作,拚命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寧成軒故意整她的手段,目的就是整到她受不了,自己滾蛋。

她就是不滾!

雲箏拿起了杯子,轉身就走。

洗杯子就洗杯子吧。

他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絕對不能讓他再找到借口訓她一頓。

等雲箏洗好了杯子出來時,看到滿地都是散落的文件,她皺眉,這家夥發什麽神經?

寧成軒顧著處理文件,頭都不抬,隻淡冷地吩咐:“我不小心把文件都擠掉到地上了,你幫我收拾一下,哦,還有茶幾上也去收拾一下。”

“好。”

雲箏把杯子放回他的桌麵上,然後蹲下身去,撿拾滿地的文件,可她一邊撿,上麵就有新的文件掉下來,還伴隨著寧成軒的聲音:“這些文件都是很重要的,你撿的時候小心點,別撕壞了。”

“是。”

雲箏除了應著還能怎麽著?

她加快速度搶在寧成軒把文件推落地麵的時候撿起來,總算把所有文件都撿好,重新放回到他的桌麵上。

然後,她去收拾茶幾。

收拾完茶幾了,寧成軒又在那裏叫著她:“幫我把這些沒用的拿去碎掉。”

雲箏哦了一聲,走過來接過一疊紙張,她沒看內容,反正寧成軒說讓她拿去碎掉就碎掉了。

幾分鍾後,她完成了任務。

寧成軒卻在辦公桌前翻找著什麽。

見他這樣子,雲箏的心一下子揪緊,神經緊繃。

他讓她拿去碎掉的那些紙,該不會夾著重要的文件或者合同吧?

雲箏怕什麽就來什麽。

寧成軒問她:“那些紙都碎掉了?有份合同找不到了,我剛才是放在這個地方的,你是不是連那份合同都拿去碎掉了?”

雲箏心裏明白自己跳進了寧成軒挖的深坑裏,麵上卻鎮定地說:“大少爺,你讓我拿那些紙去碎掉,我就拿去碎掉了,並不知道那些紙裏麵是否有合同。”寧成軒霍地抬頭,烏黑的眸子盯著她,薄唇掀動:“我就是把合同放在這個位置上,並沒有和那些紙放在一起的,現在合同不見了,除了你順手一起拿去碎掉了,還能跑到哪裏去?合同還會長腳飛走不成?

雲箏:“……我不知道。”

她現在說沒有順手拿走合同,他都不會相信的。

這就是他挖好的坑,要坑害她。

寧成軒,真的,很難很難接近呀。

她背後有鳳爺爺和寧伯伯兩座靠山靠著,他都這樣放肆地整治她。

“去,把那些紙碎拿回來,再重新粘起來。”寧成軒冷冷地命令著。

如同雲箏所想的一樣,寧成軒就是整治她,說不定合同並沒有不見呢。

“大少爺,那些紙都被碎紙機碎掉了,很難再粘起來的。”雲箏一想到那麽多碎紙條要重新粘起來,她就頭痛,因為還要校對內容粘連。

寧成軒抿著薄唇,冷冷地看著她。

雲箏隻能無奈地說道:“我去。”

“坐在那裏整理好再粘連。”

寧成軒又說話了,卻是命令雲箏必須坐在沙發那裏,不能出去,怕她找別人幫忙吧?

雲箏在心裏把這個男人罵了千萬遍。

“知道了。”

雲箏應得很沮喪。

數分鍾後。

“鈴鈴鈴……”

雲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依舊是青龍打過來的。

青龍發信息給她也不見她回,擔心她,便又一次打電話過來。

青龍和雲箏都想不到,就因為青龍的電話及信息,才害得雲箏要把那些碎掉的紙條一點點地粘起來。

其實,那份合同並沒有被碎掉,寧成軒是故意整治雲箏,讓雲箏忙得沒時間看青龍的信息。

雲箏本能地抬頭望向寧成軒,寧成軒頭都不抬,但陰冷的話甩過來:“吵死了!”

音落,他自己的手機卻響了,那手機鈴聲比雲箏的還要響亮呢。

雲箏又一次摁斷青龍的來電,小聲嘀咕著:“標準的隻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雖然又一次摁斷了青龍的來電,雲箏倒是借機看了信息,並回了簡短的信息給青龍:我忙,不用請我吃飯,回家再說。

此刻的寧氏集團門口,青龍坐在雲箏的車內,等著雲箏下班。

雲箏在大轉盤那裏容易迷路,是青龍送她過來的,她的車子自然而然就留給青龍使用了。

雲家目前也就她一輛車。

哦,對了,她答應過寧成軒要賠給他的新車,她還沒有去看車呢。

改天有空讓十三哥陪著她去看車,順便再買一輛車,再安排幾個人過來,這樣爺爺出門也方便很多,不用老是蹭用鳳爺爺的。

收到雲箏的回複,青龍笑了笑,便又給雲箏回複:箏兒,咱們不在外麵吃,也要回家裏吃,我等你下班,咱們一起回家。

就像一對夫妻那樣,每天接送妻子上下班。

青龍喜歡這種感覺。

這一次,雲箏沒有再回複信息給青龍。

免得寧成軒說她偷懶。

麗麗姐她們都知道雲箏“闖”了禍,對她送上十二萬分的同情。

對不起,她們也幫不到雲箏。

寧氏集團下午下班時間是傍晚五點半。

寧成軒在傍晚五點就暫停工作,他有應酬,要提前離開公司。

他起身繞出辦公桌,一邊往外走一邊掃向雲箏,見她才粘了一小塊,黑眸閃爍,麵上卻一副開恩的樣子:“你可以把未完的工作帶回家裏做。”

雲箏連忙收拾那堆紙碎。

寧成軒等著她收拾好,又淡冷地說:“走吧,陪我去應酬。”

雲箏沒得拒絕。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又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寧成軒向來用總裁專用電梯,裏麵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天氣熱,我偶爾會拉開房裏的窗簾。”寧成軒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雲箏先是錯愕地看他,她成為寧家的鄰居到現在都快半年了,鮮少能看到寧成軒拉開他房裏的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