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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成軒見雲箏的視線隨著他摔手機的動作而轉,捕捉到她眼裏那抹慶幸,他忽然就想笑,這個女人還在慶幸她的手機沒事。

看來,是他的怒火還不夠明顯,到這個時候,她還留心著她的手機。

雲箏趕緊從床上撿起自己的手機,想塞進褲兜裏,她現在身著病服,沒有辦法把手機塞進褲兜裏,隻能緊緊地握著手機。

寧成軒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有片刻的無語。

“寧少爺,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不過,你能不能讓我死得明白點?你在氣什麽?是我惹怒了你?”雲箏還想裝傻扮癡。

倏地,她的脖子上多了一隻大手,那隻大手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瞬間,雲箏就覺得喘不過氣來了。

她本能地用手去扳寧成軒的那隻手,他越發用力。

“小姐!寧少爺,你要幹什麽?快點放開我家小姐,來人呀,救命……”

被困在陽台上的保姆大聲呼救,隻是她的呼救聲還沒有喊完,便聽到砰一聲響。

雲箏已經被寧成軒摔到了陽台門口,身子撞在門身上才跌落在地上。

“嗯。”

雲箏痛哼一聲。

她做了手術後的刀口還沒有康複的,再被寧成軒這樣一摔,也不知道刀口裂了沒有,總之,她覺得很痛。

“小姐!”

保姆急得猛拍門,此刻,在主仆倆的眼中,寧成軒就是從地獄裏出來的撒旦,是惡魔,太嚇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雲箏爬起來,背靠著門,一邊防備地看著寧成軒,一邊安慰著被困在陽台上的保姆:“阿姨,我沒事。.org”

寧成軒卻冷冷地說了一句:“我說過,你敢大喊大叫,我就弄死你家小姐。”

這是警告保姆。

保姆:……

她剛才沒有大喊大叫,寧成軒還不是掐了她家小姐的脖子。

她活了一把年紀,第一次見到像寧成軒這般心狠手辣的男人,麵對她家小姐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都能痛下殺手,出手那麽狠,簡直就不是人,是惡魔!

怪不得別墅區裏的住戶,提到寧成軒都是一臉的畏懼,這個男人真心惹不得。

寧成軒麵對著雲箏主仆倆,主仆倆一個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明顯是傷上加傷,另一個則恨不得拆門,卻又無能為力。

旋身,寧成軒走到了床頭櫃前,拿起了水果刀。

“寧少爺,我家小姐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寧少爺,殺人是要償命的!”

保姆一見寧成軒居然拿起了水果刀,以為他想宰了雲箏,嚇得大叫。

雲箏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準備在寧成軒近前時,她就與他決一死戰,反正他都知道了,也沒有必要再隱藏著自己的身手。

不是他的對手也要拚一拚,總不能坐著等他宰吧。

早就知道他一旦知道真相是不會放過她的,卻沒想到距離一年還有八個多月,他就查清楚了,這個結果,來得太快,快到雲箏措手不及。

“咣”

一聲響。

那把水果刀被寧成軒擲到了雲箏的麵前,嚇得保姆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見寧成軒僅是把水果刀擲在地上,並沒有是用水果刀宰了雲箏,保姆懸著的心略略地放下了一點,不過還是很緊張,實在不知道寧成軒是什麽意思。

到現在,保姆都還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在鬧什麽,居然鬧到要動刀的地步。

寧成軒冷冷地對雲箏說道:“看在你現在有傷的份上,給你一把水果刀,我赤手空拳,你想殺我,現在就給你機會。”

保姆忍不住說:“寧少爺,你這不是顛倒黑白嗎?”

明明是他想殺她家小姐,竟然說她家小姐想殺他。

哪個不長眼的敢宰他寧成軒,想死也不是這樣的死法呀。

寧成軒刀眼掃向保姆,保姆嚇得就不敢說話了。

如果,今天主仆倆能活著走出去,她以後再見到寧少爺,絕對繞路走。

“寧成軒,我並沒有殺你。”

雲箏掃了一眼水果刀,沒有撿起來,而是替自己辯解著。

寧成軒冷笑,“是呀,你現在還沒有殺我,但你的任務就是殺我,從你出現到步步接近我,目的就是要殺我,計劃得不錯呀,先接近我,得到我的信任了,這樣動起手來輕而易舉。”

最容易傷到自己的便是身邊的人或者是最信任的人。

雲箏頓時無話可說。

“把刀撿起來!”

雲箏又看一眼那把水果刀,依舊沒有去撿水果刀。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他給了她一把水果刀。

她敢說,如果她出手了,會死得更慘。

保姆聽到寧成軒的話,又見雲箏居然不反駁了,她傻了傻眼,難道寧成軒說中了?

雲箏成為寧家的鄰居,想方設法接近寧成軒,就是想得到寧成軒的信任然後好殺了寧成軒?

這麽說來,她家小姐是殺手?

保姆始終不相信雲箏是個殺手,那般年輕漂亮又溫柔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是殺手呀,電影裏的殺手都是很狠的,哪個像她家小姐這般溫柔的?

“寧成軒,我承認,我過來是執行任務,任務的確是要殺你,可我不是沒有動手嗎?就算一年期限到了,我想我也不會下手的。”到了這個時候,雲箏也不想狡辯了。

寧成軒薄唇緊抿,冷眸如劍地盯視著雲箏。

雲箏迎著他的冷眸。

最近,她本就在猶豫,一年期限到了之後,撇開她不是寧成軒的對手之外,她就真的會對寧成軒下手嗎?

雲箏並沒有忽視自己內心深處對寧成軒的不舍,她是真的欣賞這座冰山的。

如果不是執行任務,她真希望自己能和他成為朋友,甚至戀人,夫妻。

隻是,她接了任務,與他便站在了敵對的位置上。

如今,被他識穿了她的身份,她的那點念想提前被斬斷。

“不會下手?”

寧成軒抿著的薄唇動了動,吐出話來。

他這句話太平靜,平靜到雲箏根本無法通過他這句話來猜測他此刻的心思。

雲箏也平靜地應著:“我是下不了手。”

他信也好,不信也罷。

到了那一天,她是下不了手的。

因為,她跳動的心已經被他擠進來,占據了一席之地。寧成軒嘴角微彎,掛起諷刺的笑,那譏諷的笑讓雲箏臉色更加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