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軒到了醫院後,先去許盈盈的辦公室找她。

許盈盈還真的在等著寧成軒來,見他拎著保溫飯盒進門,許盈盈對他的不滿稍微減輕些,開口便問他:“雲小姐吃過了粥?”

寧成軒淡冷地搖頭。

他先來找許盈盈的,還沒有去看過雲箏呢。

許盈盈皺眉,“讓你給她送點粥,她現在也隻能吃粥,你不是先送粥過去給她吃了再來我這裏的嗎?”

“許阿姨說了在你下班之前要出現在你麵前。”

許盈盈:……

這孩子是故意氣她的吧。

許盈盈瞪著寧成軒,寧成軒卻像一座冰雕似的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

還是許盈盈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說他:“你還站在這裏幹嘛,趕緊給人家送粥去呀,還有,你要跟人家小姑娘道歉。”

寧成軒轉身便走。

粥,他可以送過來,但歉,他是不會道歉的。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有錯。

“寧成軒。”

許盈盈見他轉身就走,忍不住又叫住他。

寧成軒轉過身來,“許阿姨還有事?”

“你就不問一下小姑娘的情況?你把人家打成那般,一點不愧疚的。”許盈盈從寧成軒的臉上是看不到半點的愧疚。

這個孩子是小輩之中最硬的一塊石頭。

平時不覺得怎麽樣,真正相處的時候,許盈盈覺得很容易被寧成軒氣死,幸好她的兒子不像寧成軒這樣又冷又硬。

想到自家兒子,許盈盈立即掏出手機,也該問問兒子和南芸的結果了,南芸是讓她生氣,不過她還是希望兒子和南芸能夠一直走下去,自家兒子什麽德性,許盈盈很清楚,沒有了南芸,怕是很難再找得到適合他的。

“她死不了就行。”

寧成軒冷冷地說了一句。

許盈盈打電話的動作一頓,抬眸瞪了他片刻,最後無奈地揮揮手,趕著他走:“走吧走吧,看到你都一肚子的火氣。下次你要是再下狠手,把人家打殘了,你就準備養人家一輩子吧。”

寧成軒眸子深深的,一句話都不說,轉身走了。

許盈盈瞪著他遠去的背影半天,才重新打電話給慕灝。

慕灝很快便接了母親的來電。

許盈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關心地問:“小灝,你和南芸現在怎麽樣了?在島上相處得還好吧?”沒有了工作上的煩惱,兩個人還都有情意,許盈盈認為他們會和好如初的。

慕灝嘻嘻地低笑,不用他回答,許盈盈通過他的笑聲,便知道他和南芸和好如初了。

“媽,等我們回去,可以挑日子了,我們要結婚。”

許盈盈也笑,“真確定了?”

“再不結婚,我怕芸芸大了肚子穿婚衫不好看。”

許盈盈笑意更濃,“行,現在媽就幫你們選好日子,婚禮事宜也有媽幫你們籌備著,等你們回來就可以舉行婚禮了。”

“那,有點麻煩媽了。”慕灝擔心會累著母親。

“你是我兒子,我兒子要娶媳婦,我當媽的幫你們準備婚禮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麻煩的。再說也不用怎麽準備,我們家不早就做好了準備了嗎,連要請的客人名單,我們幾年前就列好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你們這道東風了。”

慕灝和南芸訂婚四年多,慕家人以為他們會很快舉行婚禮的,早就把一切準備好,雖說拖了四年多,再重新拾起來並不難,慕家人又多,齊心協力的,準備一場婚禮不用多長時間。

“謝謝媽。”

慕灝不再跟母親客氣。

許盈盈又叮囑了他幾句,母子倆便結束了通話。

隻要知道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婦過得很好,許盈盈就放心了。

……

寧成軒拎著保溫飯盒去了雲箏的病房,他昨晚留下來的兩名手下還在守著,見到他來,連忙恭敬地問好。

“你們吃過了嗎?”

寧成軒停下來,低冷地問了一句。

兩個人搖了搖頭。

寧成軒抬手看腕表,然後淡冷地說道:“這裏有我,你們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後可以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好好地休息,我會讓其他人過來頂替你們的。”

雲箏在這邊沒有親人,隻有一名保姆照顧著她,寧成軒卻覺得更多時候是雲箏在照顧保姆。

“好。”

兩名手下恭敬地應著,寧成軒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當他們要走時,寧成軒忽又吩咐他們:“回去後過去跟她家裏的保姆說一聲,她這裏總得有個女性照顧。”

兩名手下再次恭敬地應允。

寧成軒才拎著保溫飯盒進病房。

雲箏估計是傷得重,身體虛弱的緣故,又睡著了,寧成軒進來後,走到她的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睨著熟睡的她,隨手把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櫃上,還有她的包。

寧成軒站了片刻,便走到陽台外麵,俯視著地麵。

十幾分鍾後,雲箏再次悠悠醒轉,這一次醒來,她感覺精神好點了。

一扭頭,她便看到了放在床頭櫃台上的包以及一個保溫飯盒。

許盈盈要求寧成軒給她送粥,雲箏看到保溫飯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四處張望,尋找著寧成軒的身影,由於她身上有傷,現在還不能起來,躺著,視線範圍有限,寧成軒又是在陽台上,她未能看得到他。

雲箏餓了,她想吃粥。

自己試著想坐起來,扯動了傷,痛得她哎喲幾聲,隻能放棄自己坐起來。

坐不起來,她怎麽吃粥?

讓護士過來喂她?還是叫外麵的那兩個男人?

“醒了?”

在雲箏糾結著是叫護士還是叫外麵的人進來時,寧成軒聽到她的痛叫聲,從陽台上走回來,低冷地開口,驚得雲箏猛地扭頭看他,還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寧成軒走過來,冷冷地諷刺她:“怕了?”

“寧,寧少爺,你在呀。”

雲箏恢複常態。

寧成軒的視線往保溫飯盒上掃去,“許阿姨讓我給你送點粥過來,說你現在隻能吃粥。”

“謝謝。”

雲箏道了謝後才覺得自己謝得有點窩囊,她此刻躺在這裏可是被他讓人打的,她居然還要謝他。

“你既然醒了,粥我又送到了,你自己慢慢吃,我先走。”

寧成軒說完,轉身便走,似是一刻都不想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