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間房的窗簾並沒有拉上,窗開了半邊,昨晚的暴風雨那麽大,她不關窗,想必房裏已經積滿了水呢。

由敞開的窗也可以判斷出她昨晚真的沒有回來,不過,她不是請了保姆嗎,保姆也不知道幫她關窗?還是她把房門鎖上了,保姆無法入內?

以往,天天起來都能聞到隔壁飄過來的香味,今天,聞不到。

寧成軒昨晚都能狠心到不管雲箏,今天自然也不會管雲箏怎麽樣了。

他如常地換過了運動服,因為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今天外麵的地麵上都是水漬,他沒有出去晨跑,便在家裏的健身房裏鍛煉身體。

另一間房裏,陸詠春被專注的盯視影響到她沒有辦法再賴床,她睜開眼,對上了那雙專注的黑眸,抬手,她輕捏著寧致遠的兩邊臉,說他:“老夫老妻了,還這樣看著我,想賴床都賴不下去了。”

他眼神過於專注,就算在夢中都會被他看得醒過來。

寧致遠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下溫柔一吻,溫和地開口:“老婆,早。”

陸詠春擦了擦被他親過的地方,自床上坐起來,披頭散發的,她以前總是留著短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的短發就成了長發,應該是寧致遠說想看她留長發的樣子吧。

“都七點多了。”

陸詠春看一眼時間,輕呼一聲,隨即,她有點疑慮地說:“致遠,我怎麽聞不到香味了?往常,這個時候不是香氣四溢的嗎?”

寧致遠把愛妻拉下床,拉到梳妝台前,他拿著梳子,細心地幫陸詠春梳理著頭發,夫妻倆認識了幾十年,以前,寧致遠並不知道自己愛著陸詠春,而陸詠春又頗像男兒,把男性朋友當成哥們,喜歡留一頭輕鬆帥氣的短發,記憶中,她真的很少留長發的。

現在,她留了長發,每天早上起來,基本上都是他幫她梳理,她說的,她是為了他而留長發,那麽就該他幫她梳理。

“窗開了嗎?是不是窗沒開的原因?”不得不說雲箏每天做美食,刻意製造出來的香氣四溢,已經讓她的左鄰右舍習慣了聞著香氣醒來。

今天,沒有聞到香氣,不僅陸詠春覺得奇怪,其他鄰居也奇怪,在樓上探頭探腦地往雲家院子瞟著。

“是沒有香氣。”

寧致遠溫和地回答著愛妻。

陸詠春扭頭看他,頗有點擔心地說:“致遠,你說小箏會不會生病了?”

寧致遠淡冷地道:“我怎麽知道。”

他並不怎麽關注著雲箏的舉動,哪怕雲箏天天都會給夫妻倆送來美味的早餐,他知道兒子一直盯著雲箏,在寧致遠的心裏,雲箏就是個心機女,哪怕她外表清純絕美,又溫柔體貼,那些都是騙人的。

“平時這個點她早就在準備著早餐了,香氣飄出老遠,誰不知道小箏的廚藝棒棒的?今天沒有聞到肯定是她生病了,我得過去看看,好歹是鄰居,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可惜我沒有女兒,我要是有女兒,也像她那般大吧。”

寧致遠沒有接話。

十幾分鍾後。

陸詠春剛下樓,便有人進來稟報,雲家的保姆在外麵求見。

陸詠春親自出去見雲家的保姆。

“寧太太,我們家小姐昨天下午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手機也關機了。”保姆很著急的樣子,見到陸詠春,不等陸詠春近前,就著急地說道。

陸詠春皺眉,“昨天下午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怎麽現在才來說?”

“一開始我還能聯係我家小姐的,她說她又迷路了,要向寧少爺求助,結果,我等了一個晚上都不見我家小姐回來,再聯係她的時候,手機關了機。寧太太,寧少爺在嗎?他是否接到我家小姐的求助?”

保姆滿臉都是擔憂,內心也有不解,知道雲箏又迷路時,她曾經說過打車過去接雲箏的,她認得路,可是雲箏拒絕了,非要向寧家少爺求助。

寧家少爺什麽性子呀,保姆在雲家工作了一段時間,早就知道寧家少爺是個無情冷血的人,自家小姐三番四次都想接近他,均已失敗,向寧家少爺求助簡直就是癡想。

這不,一夜過去了,自家小姐都還不見人影。

保姆以為雲箏是在倒追寧成軒,雖說寧成軒家世不錯,可人太冷,用棉被都捂不熱的冷石頭,她家小姐倒追寧成軒那就是自討苦吃。

陸詠春愣了愣,雲箏向成軒求助過?

不用問了,陸詠春已經知道答案,雲箏求助失敗。

她家兒子還真是狠心,昨晚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雲箏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向他求助,他居然也不幫,還能心安理得地睡個好覺。

陸詠春有點氣兒子的冷血無情,又擔心兒子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有本事捂熱他的心?

“我去問問成軒。”陸詠春扭身就往回走。

“寧太太,寧太太,不用了,我們家小姐回來了。”陸詠春才走了幾步,保姆就連聲叫她,她扭頭,還真看到一輛新車緩緩而來,等到車子近前了,她看清開車的人真的是雲箏。

雲箏停了車。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嚇死我了,你沒事吧?”保姆關心地問著。

陸詠春也走出來,關心地問了雲箏幾句。

雲箏下了車,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精神狀態不佳引起的,不過她還是溫溫和和的,“寧太太,我沒事,是迷了路,手機又沒電自動關了機,等到交警發現了我,便把我送回到別墅區外麵。”

花了那麽多時間向寧成軒求助,那家夥就是鐵打的心腸,愣是不幫她,導致她手機都沒電了,想向警方求助也不行,隻能在原地幹等著,直到被交警發現,知道她是迷了路,由交警送她回來的。

“你向成軒求助過?”

雲箏搖頭,“我想向寧少爺求助的,可是才打通他的電話,我手機就沒電了,話都沒有說上一句。”她沒有告訴陸詠春,她求了寧成軒很長時間,那廝都不理她。

那廝現在很討厭她,她再告他的狀,隻會讓他更加的討厭她。

陸詠春拉著雲箏的手,溫聲說道:“以後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絕對會幫你的,不用找成軒,他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