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就是太愛你了,才會吃兒子的飛醋,你別生氣,大不了我以後不吃兒子的醋了。可是你最近對我的關愛是少了很多,我喜歡你眼裏隻有我一個,被慕章那個臭小子分走了大半,我心裏不爽。”

章曉:“……這二十多年來,你誰的醋都要吃,東浩的,孩子的,有時候連葉晴的都要吃,慕宸,你就不酸嗎?”

“酸呀,酸溜溜的。”

慕宸可憐兮兮的。

他是很小心眼,恨不得章曉的心裏,眼裏,永遠都隻有他一個。

兒子,女兒,統統往邊站。

章曉輕捏一下他的老臉,好笑地說他:“年輕時老是吃醋,現在一把年紀了還這樣,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老婆,你還生氣嗎?”慕宸捉住老婆的手,“生氣的話,你繼續捏我的臉,狠狠地捏,我不怕痛的。”

“我沒有那麽多的氣來生。”章曉抽回了自己的手,睨著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二十幾年來他都這樣,她早就習慣了,隻要他不像今晚這樣過份,說那些她眼裏無他的話,她都不想和他計劃。

慕宸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章曉心軟,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地說了幾句話,慕宸兩眼一亮,頓時笑得像撿到了一座金山,“老婆,你不騙我?”

“騙你,有飯給我吃嗎?”章曉沒好氣地說一句。

“那你以後不準說要去民政局一趟的話,那樣會嚇壞我的,我不經嚇。”

“你也不準說我眼裏無你的話,咱們都幾十年夫妻了,我要是眼裏無你,會跟你走過這二十幾年的風雨嗎?”

慕宸趕緊道歉,又是摟又是哄的,章曉推開他,“去招待客人,我還有好幾道菜沒有做呢。”

“好吧,我去招待客人。可惜了,那幾道菜,最先吃的人不是我。”慕宸說著一臉遺憾的樣子,讓章曉失笑不已。

吃兒子的醋,就要搶先吃菜,慕宸先生的思維讓人不敢苟同。

章曉湊到他的腮邊親了一下,然後柔聲說道:“去吧。”

慕宸摸摸被愛妻親的地方,美滋滋的,“好,我現在就去。我今晚不洗臉了,明天也不洗,你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親過我,我得保留著你的印記。”

章曉:……

她得反省一下,最近是否真的忽略了這個霸道小心眼的男人?

慕宸美滋滋地捂著被章曉親過的地方,走出了餐廳,徑直朝爾東浩走過去,爾東浩見他捂著腮邊過來,打趣地問他:“怎麽啦,你捂住的地方該不會是被賞了一巴掌瓜子吧?”

往爾東浩身邊一擠一坐,慕宸硬是把寧致遠擠開,寧致遠橫了妹夫一眼,便拉著陸詠春起來,說了句:“詠春,我們出去走走。”

年輕人都還沒有下班呢,他們在這裏等著吃還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出去走走,回來就能吃啦。

寧致遠接到表妹請吃飯的電話,特意地空著肚子過來的。

慕宸隻顧著跟爾東浩炫耀,他鬆開了捂住腮邊的手,輕拍了拍,對爾東浩說道:“你看看我這上麵有什麽?”

爾東浩裝模作樣地看了片刻,直言:“恕我眼拙,除了你這張開始有皺紋的老臉,我還真看不到有什麽呢。”

“你以為你的臉沒有皺紋呀。”慕宸沒好氣地駁著防了一輩子的情敵。爾東浩摸摸自己的臉,他們都善於保養,看上去還像個中年大叔,不過他們終究是老了,兒女們都長大啦,臉上有點皺紋那是常態。不過麵對情敵,爾東浩不讓步,“我沒有你多,別忘了,你可是比我大幾

歲的,等到你老態龍鍾的時候,我還年輕著呢,你也比章曉大了好幾歲,然後章曉就嫌棄你這個老頭子,跟我啦。”

“你做夢吧你。”

眾人見這兩個鬥了一輩子,現在臨老了還會爭風吃醋的男人又耍起了嘴皮子,紛紛起身往外走,騰出空間來給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的。

連趙紫茹這個當媽的,都不想看快要當爺爺的小兒子跟爾東浩爭風吃醋,跟著丈夫出去散散步,順便等著孫子慕章帶著孫媳婦回來。

爾東浩笑,“我是在做夢,我天天都做夢呢。得了吧,慕宸,你說,你臉上怎麽了?我看了半天,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慕宸得瑟:“我老婆親了我一下,你就羨慕嫉妒恨吧。”

爾東浩撲哧地笑起來。

瞧著老情敵那得瑟的樣子,爾東浩笑道:“想來咱們的慕三爺平時是個苦瓜兒呢,章曉不過親了你一下,你就美成這樣,可見你平時過得有多苦。”

慕宸:……

這是得瑟的後果。

鍾楊笑著扶起大腹便便的愛妻出去,慕婭是捂住嘴巴的,怕自己會暴笑。

出了主屋,夫妻倆都忍不住笑。

慕婭差點笑得肚子痛,鍾楊扶住她,笑道:“老婆,你注意點。”

“我爸也真逗。”

慕婭被父親那得瑟的樣子逗笑,“爾叔叔對我媽,現在是親情多過愛情的,畢竟他們已經這個年紀了,激情已經沉澱下來,偏偏我爸還防爾叔叔防得像賊一樣,兩個人見了麵就沒有一次不鬥的。”

鍾楊把慕婭扶到了樹底下的石桌前坐下,這張石桌擺在這裏也有二十幾年了,他們兒時就喜歡在這裏玩耍,在這裏坐著,或看書或畫畫或品茶聊天。

“那是他們的相處方式,習慣了這樣,如果有一天不鬥,想來他們會渾身不舒服的。”鍾楊很清楚嶽父和爾東浩之間早就沒有了年輕時的那股針鋒相對,現在看似是針鋒相對,其實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慕婭笑著:“也是,爾叔叔沒空過來的時候,我看我爸也是渾身沒勁,常跟我媽念叨著,那個姓爾的怎麽不敢過來了等等。”

“爸今天也在吃醋呢。”鍾楊看得透徹,“吃慕章的醋,所以爸才會不理我們,跟著媽在廚房裏轉悠。”鍾楊敢說嶽父被親一下,那是嶽母安撫嶽父的。

慕婭失笑:“我爸是很小心眼,喜歡亂吃飛醋,隻要我媽稍微地忽略了他,他就像個怨夫那樣。”鍾楊也笑,“他們感情好。你以前也是很霸道的,老說媽是你的媽媽,連你爸近前都不許,你爸還想出一個絕招,給了你很多很多的零錢,放一個箱子裝著,讓你自己數錢,玩著一箱錢,他就把媽給借走了

。”

小時候的事,鍾楊也記不得,是嶽母偶爾跟母親提到嶽父的荒唐行徑,母親跟他說的。

慕婭沒有印象,不過能想到那樣的情景。她小時候是特別的霸道,粘媽媽粘得緊,誰要是跟她搶媽媽她就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