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愛鳳看看時間,答道:“八點半了。”

八點半了,林宜大急,雖說歲月靜好九點才開門營業,但她自己過去,需要的時間較長,她計算過時間,七點五十分出門,到達歲月靜好時,恰好是九點。

如今,她怕是要遲到。

“昊少夫人,鋼珠都在這裏了,你能幫我一個忙吧,待會兒告訴爾姑姑,我把鋼珠撿幹淨了,如果爾姑姑還有不滿的,等我晚上回來再責備我,我現在先去上班。”

說著,林宜匆匆而出。

成愛鳳愣了愣,記起林宜還在歲月靜好兼職,她連忙衝著林宜的背影問:“你自己過去嗎?”

“嗯。”

林宜答話時並沒有停下腳步。

出了主屋門口,淩波就迎過來關心地問她是否有事。

“淩先生,謝謝關心,我沒事。”林宜謝過淩波的關係,腳步匆匆地回房換衣服,連早餐都不吃,就匆匆地出門。

“林宜,上車吧,我送你一程,剛好我回家經過歲月靜好的。”成愛鳳的車停在名流園的門口,林宜出來後,她下車走向林宜,要拉林宜上車。

換作平時林宜肯定會拒絕,今天快要遲到了,她便沒有拒絕成愛鳳的好意。

昨天晚上被攔下留宿名流園的成愛鳳,白天是自由的。雖然她還很累很困,見林宜著急的樣子,又同情林宜大清早就被自家婆婆整治,成愛鳳決定好人做到底,送林宜去上班。

樓頂上,爾東浩和爾姑姑都站在欄杆的邊緣,看著成愛鳳載著林宜遠去,爾姑姑蹙著眉說道:“一個二個都幫著林宜,我這個惡人太不好做了。”

慕婭幫著林宜,不肯辭退林宜就算了,連自己的兒媳婦都是幫著林宜的,爾姑姑很鬱悶,年輕一輩都是好人,就她這個老姑婆是壞人。

爾東浩斂回了視線,歪頭看著自己的姑姑,意外地發現姑姑的滿頭青絲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白發,爾東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姑姑的白發,“姑姑,你的頭發都白了。”

爾姑姑笑了笑,“你都五十好幾的人了,姑姑還能年輕嗎?”

她保養得再好,也抹不掉她是個老人的事實。

如果沒有刻意染黑頭發,她便是像如今這般,滿頭白發。

“姑姑,是侄兒拖累了你。”

爾姑姑笑,“東浩,別跟姑姑說那些話,咱們說不上誰拖累誰,你父母早亡,我與你父親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妹,自家哥哥留下來的一根獨苗苗,我自是要承擔撫養你的責任。他們害死你父母,我們也有責任去替你父母報仇,肅清爾家內亂,維係咱們嫡係的權力及地位。隻要你們都好好的,姑姑就覺得值了。”

回想起以前那段歲月,爾東浩對姑姑充滿了感激。

爾家內亂的時候,爾東浩還是個孩子,爾姑姑當時也是個青蔥少女,大樹倒下,姑侄倆是很艱難才走到今天的。

爾姑姑不變狠,根本無法替兄嫂報仇,更無法幫侄兒奪權。

爾東浩不怪姑姑為了小弟好,處處為難林宜,姑姑也是為了小弟的將來考慮。

“姑姑還留意莫秋生的動向嗎?”爾東浩忽然問著,莫秋生是爾姑姑愛了一輩子卻無法得到的男人。

提及心底最愛,爾姑姑再次望向遠方,輕輕地笑著,笑容飄渺又充滿了自嘲,讓人捉不到。“我一生不嫁,他一生不娶,但他又創造了無數的財富,引得他的侄兒爭奪,他的晚年比中年更加的動蕩不安。知道他心煩,但我能做什麽?帶人去幫他把他的侄兒揍一頓?他也不見得願意我去幫他。”

“巨額的財富,能看清很多人的本性。”

爾東浩輕歎一聲,這是殘酷的現實,財富,是一麵鏡子,能照出一個人的內心善惡。

“他當年給了一筆錢章曉做嫁妝,他侄兒知曉後都找過章曉數次想索回那筆錢,把他氣得半死。”章曉本不想接受莫秋生的添妝,是莫秋生堅持給,章曉後來接受了,但莫秋生給她的添妝,她至今都沒有動過。

莫秋生的侄兒為了爭奪他的財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章曉怕老人家以後沒有人照顧,所以添妝不動,需要她出手莫秋生又願意的時候,她會把莫秋生接過來,照顧莫秋生到他生命的終結。

“有那樣的侄兒,他怕是不能善終。姑姑,你要是心疼他的話,我可以派人幫他解決的,或者我去收購他的公司,他的財富,他可以留給別人,也可以成立一個慈善機構,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爾姑姑搖頭,“他如今對他的侄兒還有著割舍不下的親情,待到他無法忍受,主動向我求助,我再幫他。”

都是為了侄兒,爾姑姑與爾東浩關係融洽,在爾家,爾姑姑的地位尊崇,而莫秋生的侄兒都是虛偽的,隻想著從莫秋生手裏要到多少的好處,對莫秋生的關懷並不是發自真心,如果莫秋生的公司破產的話,爾姑姑敢說莫秋生會被侄兒們掃地出門。

“慈善機構,他是考慮過的,但被他的侄兒明裏暗裏阻礙著,怕是辦不成吧。他也老了,心力不足。就是不知道他當年給了章曉多少錢,自從章曉嫁人後,秋生的生意越來越差,最近兩年已經出現資金周轉困難。拖到現在,他多年的積蓄怕是都折騰得差不多了吧,越是這樣,他的侄兒們越瘋狂,極力地想從他手裏把他的財富要過來,免得到頭來一場空。”

爾姑姑懷疑莫秋生的資金周轉困難,是因為他把他的財富給了章曉一半。

以莫秋生對文莉的深情,他的確會做出把大半的財產都給章曉的。

章曉是文莉的親生女兒,母女倆長得也相似,心愛女人的女兒,在莫秋生的眼裏如同他的女兒一般。

“他這輩子都是被文莉毀了。”爾姑姑低歎著氣,而她則是被莫秋生毀了,也不是毀,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怪不得誰。像想到什麽似的,爾姑姑又看看身邊的侄兒,“文莉也把你害了。”

爾東浩對文莉有著變態的感情,才會見到像極母親的章曉後變得瘋狂,把他對文莉的變態感情適數地傾注在章曉身上。

伸手,爾東浩攬住了姑姑的肩膀,“姑姑,咱們望向遠方,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要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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