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章嘻嘻地笑,“人以食為天嘛,我這張嘴生來除了說話就是為了吃的。”

鍾楊把小舅子塞進車後座,同時又溫柔地對愛妻說:“慕婭,我開車,你姐弟倆好好地聊聊。”末了,他還瞪了慕章一眼,警告著慕章:“到家後,不準再粘著你姐。”

慕章不滿他的霸道,“姐夫,這是我姐,我親姐,我們一母同胞的親姐姐,我嫡親的姐姐,我……”

“萬庭表叔知道你繼承了他當年的衣缽,會笑得牙都掉。”鍾楊刺了小舅子一句。當年的趙萬庭對這幾個孩子特別疼愛,孩子們也喜歡跟著趙萬庭玩,沒想慕章學到了趙萬庭的嬉皮笑臉。

車子開動後,慕章想到自己兄弟多,就算他不粘著姐姐,還可以讓其他人粘著,就是要氣氣鍾楊哥,把他們最愛的姐姐搶走了。於是,慕章當即就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告訴自己的好兄弟們,姐姐蜜月歸來啦。

寧家兄弟,慕灝和慕智,還有易修傑的兒子易天照,陸陸續續接到慕章的電話。

負責開車的鍾楊,臉都綠了。

嫡親的小舅子隻有一個,可其他算得上也是小舅子的卻有好幾個。

“可惜小弟出差了,否則,嗬嗬,姐夫,你開車小心點哈。”

“你閉嘴!”向來溫和沉穩的鍾楊被小舅子整得破天荒低吼一聲。

慕章非但沒有閉嘴,反而向慕婭告狀,“姐,你聽見了吧,我姐夫吼我,他太凶了,說不定會對你家暴,你可不能跟他回家,就留在我們家裏,在我們家,你是公主,在他們家還不知道是什麽地位呢。”

“慕章,一個月不見,你皮癢了!你姐在我家裏是皇後!”鍾楊綠著臉駁著小舅子。

“慕章,別再胡說八道。”慕婭輕斥著她這個調皮的弟弟,又對鍾楊說:“慕章就是這個性子,你要是和他較真,你就輸了。”

鍾楊笑,“隻要扯到你,我就失去定力,容易輸。”

慕章嘖嘖有聲,“這狗糧撒得滿地都是,請兩位替我這位單身貴族考慮考慮哈。”

夫妻倆都笑起來。

一路上,車內歡聲笑語。

回到了熱鬧的市中心時,慕章有點渴,他車上備著的水被他喝光,忘記再買,便讓鍾楊先停車,他準備下車買幾瓶水,慕婭說他:“快到家了,回家再喝吧。”

慕章推門的手一頓,想了想,打算放棄現在就下車,卻看到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追趕著一個奔跑的男人。

嗬嗬,藍兔子。

上次在龍庭大酒店見過麵後,兩個人就沒有再碰著。

藍思儂還說什麽來著,不可能她次次抓壞蛋都遇到他的。

這不,今天又遇到了,說明兩個人當真有緣。

“姐,我有點事,你和姐夫先回去。”見到藍兔子連姐姐都不想粘的慕章再也不遲疑,迅速地推開車門下車。

慕婭想問他去幹嘛,都沒有機會問,他走得太快。

慕婭狐疑:“他看到了什麽?”

鍾楊也不明所以。

“算了,他也是個大人,想做什麽隨便他,鍾楊,我們先回去。”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下機後又被弟弟鬧了一路,慕婭有點泛,急著想回家休息。

鍾楊扭頭看她,見她一臉的泛意,心疼至極,“老婆,你先睡會兒,到了我再叫醒你。”

慕婭點點頭,靠著車椅背就閉上了眼睛。

愛妻累極,鍾楊也就懶得去管那個半路撇下他們的小舅子,匆匆地開著車往家裏趕。

被藍思儂追趕的那個男人不是搶匪,而是個暴徒,不知道什麽原因持凶器連傷好幾人,在警察到場後,撒腿逃跑的。藍思儂最喜歡追著壞蛋跑,自然是緊追不放。

眼看就要追上了,那個男人忽然抓住一位路過的女人,一手勒住女人的脖子,一手持著他剛才與人打架刺傷人的刀子橫在人質的脖子前,喘著氣喝斥追趕而來的藍思儂:“不準再過來,否則我割了她的腦袋!”

藍思儂倏地刹住腳步,那張化了妝的黑臉更黑一層,她也喘著氣,喝斥著暴徒:“不要傷害她!”

那個女人嚇得臉色煞白,還想哭,被暴徒暴喝一聲:“不準哭,否則我捅死你!”嚇得她生生地咽回淚水,一聲不敢哼,生怕被暴徒捅死。

藍思儂的其他同事都趕了過來,見到暴徒手裏有人質,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同時請求支援。

暴徒勒拖著人質往後退,還不時揮舞著帶血的凶器,凶狠地命令著藍思儂等人:“往後退,馬上往後退,不準再跟著來,否則我就捅死她!”

藍思儂等人不得不往後退,就怕暴徒再傷一人。

“你,去幫我攔輛小車!”暴徒見藍思儂是個女的,便喝斥著藍思儂幫他攔截小車,意欲坐車逃跑,又能劫持司機做他新的人質。

藍思儂不動。

她在想著如何從暴徒手裏救回人質再把暴徒製服。

暴徒見她不動,再次喝斥著:“快點,幫我攔車。”他勒住人質脖子的手施了力,人質被他勒得拚命掙紮,他發怒地就在人質的脖子上劃了一下,不至於讓人質當場死亡,卻讓人質流了點血,嚇得藍思儂當即應允他:“你別傷害人質,我現在就幫你攔車。”

說著,她趕緊去路邊攔車。

恰好一輛黑色車身的別克轎車開來,藍思儂當即揮手攔截,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有點熟悉的低沉男音飄進她的耳裏:“藍兔子,是我。你讓暴徒放了那個人質,以我為質,我能製服他。”

是慕章。

慕章早就追了過來,聽到暴徒提出要藍思儂幫忙攔車,他搶先在前方攔了一輛別克轎車,告訴對方他要協助警察抓暴徒借用對方的出租車,司機見前方圍了很多人,的確有穿著製服的警察,信了他的話,就把車借給慕章臨時使用。

“慕先生?”

藍思儂沒想到又遇上慕章,不過此刻不是聚舊的時機,她低聲說道:“這次的是暴徒,已經連傷數人,手裏有利器,很危險的。”

慕章笑了笑,“你以為我是你嗎?放心吧,我慕章長這麽大,還沒有遇到過對手呢。”

藍思儂抽臉,他這是在諷刺她沒用?還有這家夥不管什麽時候都是往他臉上貼金。

她就不信他沒有遇到過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