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章繼續說:“你那些美白產品是怎麽回事?按理說應該讓你整張臉都變白的,怎麽獨獨右臉的腮邊變白?還是你隻抹那裏所以就隻有那裏變白?”

藍思儂抬手摸了摸自己右臉的腮邊,腦裏想著如何騙過慕章。

慕章已經懷疑她了,其實就算瞞也瞞不下去,但藍思儂就是不想被慕章看到她的真麵目。從她開始化這副醜妝到現在已經好幾年了,也就是說這幾年結交的朋友以及同事們都不知道她原來的麵目。

與慕章不過是數麵之緣,藍思儂真的不甘心被慕章看透。

慕章說完後直勾勾地瞅著藍思儂看,見她還是一臉的淡定,他在心裏笑,不愧是常與壞人打交道,處亂不驚。他倒是想聽聽她會如何回答他。

藍思儂放下了摸腮邊的手,當著慕章的麵淡定地打開自己的手袋,從手袋裏拿出姐姐幫她準備的小小化妝盒,利用盒子裏的小鏡子看看右臉的腮邊。

她出門匆忙,再加上又是她自己動手化的妝,她的化妝技術其實跟姐姐相比差遠了,她擅長的是畫眉。

用手指摸到腮邊,黑白分明藍思儂還是能辯出來的,都怪她化妝時沒有把整張臉都遮掩起來,露出了一指寬的白淨,如果不是她停下來,別人也不會留意到這一點。

以後還是讓姐姐幫她化妝吧,那樣安全性高。

看過了自己的臉後,藍思儂便把小小的化妝盒收起來,再把小化妝盒放進自己的手袋裏,拉上拉鏈後,如常地挺直腰肢站在原地,等著姐姐的助理幫她找爸爸。

慕章等了好幾分鍾,都沒有等到她的主動解釋,慕章忍不住挑眉問她:“藍小姐怎麽不說話了?”

藍思儂平靜地望向他,眼神是真的無風無浪,她不答慕章反問:“慕先生讓我說什麽?”

解釋呀!

慕章指指她右臉的腮邊,好笑地問:“藍小姐還沒有解釋一番呢。”

藍思儂直視他的黑眸,慕章頓覺得她的眼神像一把直刀,直直紮入他的眼,“解釋?解釋什麽?我需要向慕先生解釋什麽?”

她就算是化了醜妝被慕章識破,隻能說明是她的技術不行,說明慕章的眼神銳利,不過兩者並無關係,她繼續頂著她的醜妝過日子,回到家裏才會卸妝。

慕章張張嘴,卻找不到話來反駁藍思儂,心道這個女人真狡猾,被他看穿了,她也不慌不忙,滿以為她會像上次那樣慌亂的,都是他想多了,她壓根兒就不怕他的看穿,上次會慌亂,應該是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真麵目吧。

化醜妝是她的自由,她也無須向他解釋。

“我記得藍小姐說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藍小姐怎麽就化了這樣一個醜妝?”慕章也隻是被塞住了兩分鍾,很快他又開始問藍思儂化醜妝的原因。

這句話,藍思儂隻要回答了,就等於承認她真的是化了妝,本來麵目並非如此。

“慕先生,我很感激你曾經幫了我兩次的忙,不過我們統共就見了幾次麵,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我覺得我的*沒有必要告訴慕先生。”藍思儂沒有正麵回答她化妝之事。

慕章卻能從中證實她化妝一事。

這些都是她的私事,慕章的確沒有資格過問,兩個人還如同陌生人一般。

慕章在心裏腹誹幾句,俊顏上展開一抹笑,有人從兩個人身邊走過,恰好看到慕章的笑容,被慕章那迷人的笑吸走視線,不停地回頭看慕章,慕章的自戀再度膨脹,不過對上藍思儂那張烏黑的臉,他的膨脹瞬間泄氣,再帥又如何,眼前這個黑臉女警看不到他的俊美,在她的眼裏,他和路人甲沒有兩樣。

“藍小姐,相遇便是緣,我們在t市也偶遇了好幾次,說明咱們是有緣的,既然有緣便要珍惜緣份,我挺想結交藍小姐為友的,不知道藍小姐肯不肯賞個臉與我為友?”慕章是第一次纏著別人與他為友,還是一個女人。

藍思儂對慕章是欣賞的,欣賞他年紀輕輕身手了得,不過自從被慕章懷疑她的臉上的膚色是假的之後,她就不想和慕章再接觸,這個男人精明狡猾又身手了得,兩次的肢體接觸,她都敗在他手裏。

“謝謝慕先生高看,我還不想交男朋友。”藍思儂回絕了慕章。

慕章:“……是普通的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他對她是感興趣,沒有到要交她為女朋友的地步。

藍思儂看他,問:“慕先生是男的吧?”

質疑他男兒本色,慕章當即拍著胸膛保證:“我絕對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既然慕先生是男的,如果與我結交為友,不就是男朋友嗎?”

慕章頓時啞口無言。

“藍思儂,你是不是害怕被我揭穿你的真麵目?”慕章“交友”不成,有點惱羞成怒。

藍思儂瞟他兩眼,似笑非笑的,“我又沒有幹傷天害理的事,不過是化了個妝,還怕被人說我化妝嗎?現在的人,出門逛個街,約個會,哪個不喜歡化個妝?更不要說那些明星了,天天都要化妝呢。”

慕章再次語塞。

“思儂。”

藍思琪安排的助理總算趕到了龍庭大酒店,也算是解了藍思儂的困境,她是不怕慕章,也不喜歡被慕章糾纏。

“風姐,我在這裏。”藍思儂對於姐姐的助理,其實也認不出來,不過她能記住對方的聲音。

風姐快步走到藍思儂的身邊,看一眼慕章,小聲問藍思儂:“思儂,他是誰?你該不會是把他看成你爸爸吧?”風菁跟在藍思琪也有好幾年了,很清楚藍思儂患有臉盲症的事。

最初她還不相信呢,試了好幾次後,她才相信還真有臉盲症的存在。

父女倆相見彼此認不出對方來,風菁想想就覺得好笑。

“不是。”藍思儂也壓低聲音回答,心裏在慶幸姐姐的提議,否則她還真的會懷疑慕章就是自己的爸爸,那樣真的丟臉丟到太平洋了。“他叫慕章,我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今天又遇上了。”

要說t市大也很大,說t市小,相較於一個國家,一個地球來說,也很小,可她和慕章就相遇了幾次,有兩次她執行公務都是慕章伸出援手,她才完成公務的,說起來也算是有緣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