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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剛蒙蒙亮,白水若就起來了。

她沒有直接向章曉說再見,而是請蘭姨幫她把自己的謝意轉達給章曉。

因為太早,外麵又不好打車,她就通過蘭姨,借走章曉以前載著慕婭去兜風的那輛自行車。

“白小姐,這天都還沒有大亮,早上又冷,你要走,我打電話叫司機來送你吧。”

蘭姨看著還是灰蒙蒙的天色,擔心白水若獨自騎著自行車離開不安全。

白水若一邊推著章曉那輛自行車往外走,一邊笑著安慰蘭姨:“蘭姨,不用了,謝謝你。替我向你家三少奶奶道謝,昨天晚上實在是打擾她了。”

蘭姨送她出門,“你和我們家三少奶奶是好朋友,不用那般見外。”

白水若笑笑,朝蘭姨揮手道再見,跨上自行車就走了。

蘭姨站在別墅門口目送著她騎著自行車漸漸遠去的背影。

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了,蘭姨才轉身往回走。

似是有雨點滴落。

蘭姨仰頭望著天空,嘀咕著:“要下雨了。”

“白小姐沒有帶著雨傘。”蘭姨低叫著,扭頭看看門口的方向,知道白水若已經遠去,就算天要下雨,她也是鞭長莫及了。

不久後,天空中真的飄著蒙蒙細雨,雨不大,不打傘的話卻能把人淋成落湯雞。

春季,雨一下,那氣溫咻咻地就往下跌。

白水若騎著自行車,冒著蒙蒙細雨,費力地往趙家的方向騎去,夾帶著寒氣的春風,伴著細雨迎麵撲來,冷得她雙手刺痛刺痛的。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半路上就下雨。

她出門又太早,就算想在半路上買雨傘都還沒有店鋪開門呢。

白水若一心記著去趙家找趙萬庭解釋清楚,雖然冷得她直發抖,她還是忍著,腳下不停地踩著。

趙家距離慕家說遠不遠,開車的話,也就二十分鍾的車程,說近也不近,騎自行車的話,怎麽著也要四十分鍾以上。

白水若是第一次騎著自行車去趙家,路線不是很熟,等她到達趙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她的外衣全都是雨水,頭發也濕透了,嘴唇被冷成了紫色,扶著自行車的雙手僵硬得不像是她自己的,牙齒直打顫。

費力地把自行車停好,她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雙手,慶幸自己沒有被凍成。

站在趙家別墅門前,她按著門鈴,等著趙家的人前來開門。

不知道是太早還是其他原因,她按了好幾分鍾的門鈴,都還沒有人前來開門。

白水若真的是又冷又餓,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的狼狽。

等不到人來開門,她隻得摸出手機打趙家的家庭電話,電話通了,還沒有人接,後麵就傳來“砰”一聲響。

驚得她扭頭望去,發現自己的自行車被一輛車撞翻在地上。

那輛自行車是章曉的呢,聽說是當年慕宸送給章曉的,這幾年,章曉有空的時候,還會騎著自行車,載著孩子在皇庭花園裏兜風的。

那不是一輛自行車,那是慕宸對章曉的一份情。

而撞倒自行車的那輛車也停了下來,正是趙萬庭的車。

顧不得打電話,也顧不得去扶自行車,白水若小跑上前,拍著車窗,叫著:“萬庭。”

趙萬庭靠坐在車內,精神狀態很差。

白水若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車窗,他才費力地開了車門。

車門一開,白水若就聞到了酒味。

她急急地探身入內要把趙萬庭扶下車,嘴裏輕斥著他:“萬庭,你開車怎麽能喝酒,你這是酒駕,會出事的。”

趙萬庭醉眼看著她,被她扶下車時,還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嘴裏呢喃著:“冷冰冰的,不是熱的,我肯定在做夢。”

白水若冷了那麽長時間,肯定是冷冰冰的呀。

她吃力地扶著趙萬庭,問他:“你有鑰匙嗎?”

趙萬庭不答話,卻是一把就將她摟入懷裏。

“萬庭。”

白水若想推開他,這天還下著雨呢,她冷,他也會冷,她心急地想扶他進去。

她一推他,他卻把她的兩隻手一並捉住摟抱著,力道之大,讓白水若空有一身功夫都掙不脫他的鐵臂。

“水若……水若……”

趙萬庭摟緊白水若,嘴裏還有呢喃著:“你總算入我的夢了,水若,不要離開我,水若……”

“萬庭,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先放手,我們進去。”

白水若柔聲安撫著他。

趙萬庭不肯鬆手。

嘴裏又在罵著:“沈長風小人……陰險小人。”

白水若附和著他的話,“好吧,長風是小人,萬庭,你先放手好嗎?”

“我不放,放了,你就跟著長風走了。”

白水若無奈至極,隻得靜靜地偎在他的懷裏。

冷冰冰的雨點打落在兩個人的身上,許是雨點的冰冷刺激著趙萬庭吧,他總算鬆了手,嘴裏還在呢喃著:“做夢呢,也會下雨。”

他一鬆手,白水若就在他身上摸到了鑰匙,打開了別墅大門,扶著這個醉駕歸來的男人進去。

趙萬庭的房間在二樓,白水若是知道的。

她扶著他直上二樓,回到他的房裏,讓他坐在沙發上,她則去幫他找來幹爽的衣服,又拐進浴室裏幫他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打算讓他先洗個熱水澡。

她自己卻不停地打著噴嚏。

“萬庭,先洗個澡吧。”

從浴室裏出來,白水若對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男人說著。

趙萬庭扭頭望向她。

慢慢地,他站了起來。

他的眼神變得清明了幾分。

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白水若的麵前,他垂眸,視線落在白水若那兩片凍得發紫的唇瓣上。

伸手,他兩隻手托住了白水若的臉,摸著她凍得冷冰冰的臉,再往下摸,摸到她濕濕的外套,就在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她一連打了十幾個噴嚏。

“該死的,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馬上進去把你這身濕衣服脫下來。”

趙萬庭總算回神,倏地衝白水若吼著。

剛才,他是醉意未醒。

現在,他清醒了幾分。

發現一切都不是夢,是真實的。

然後就看到這個女人快要凍成了僵屍。

而她居然還是隻想到他,替他拿幹爽的衣服,替他放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催促著他去洗熱水澡,她自己呢,連濕衣服都還沒有換掉,整個人冷得直打顫了。

白水若愣愣地看著他。

趙萬庭直接就把她扯進了浴室裏,動作粗暴地動手脫著她身上的濕衣服。

白水若就像失了魂一樣,一直愣愣地看他,任憑他脫下她的衣服。

趙萬庭把她扒了個精光,再把發愣的她丟進了放滿了一缸熱水的浴缸裏。

熱水包圍著發抖的嬌軀,白水若感到了溫暖,從外到內都暖和過來。

然後——

“啊,萬庭,你出去!”

白大小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脫了個精光。

還是趙萬庭幫她脫光衣服的。

她的身子不就被他看了個精光。

白水若在水裏環抱著雙手,護住自己的春光,紅著臉喝斥著趙萬庭出去。

趙萬庭:……

他抿抿唇,什麽都不說,扭頭走人。

“萬庭,你記得先把衣服換掉。”

覺得丟臉的白水若,還不忘叮囑著趙萬庭要換衣服。

趙萬庭不理她。

浴室門關上了。

不知道是熱水造成的原因,還是覺得羞澀,白水若的臉色恢複了紅潤,被凍得發紫的唇色也漸漸地恢複了原來的顏色。

趙萬庭在外麵自己換過了衣服。

他的俊顏也有幾分的紅暈。

剛才心急地要把她丟入浴缸裏泡熱水,就動手脫她的衣服,倒是沒有其他心思,但不可避免的,他是看光了她。

熱浪竄上來。

趙萬庭難受地扯扯自己的衣服,視線瞄著浴室門。

他禁肉多年,現在好想吃肉,好想把裏麵那個傻女人吃光抹淨。

隻要他把她吃了,沈長風就無法再搶走她。

這樣想著,趙萬庭猛地走到浴室門前,伸手就推門。

裏麵的白水若還在為難呢,她的衣服都濕了,又沒有幹爽的衣服可以換,忽然見趙萬庭推門而入,她以為趙萬庭是要送衣服進來給她,當即紅著臉說道:“萬庭,衣服放在那裏……呀,你幹嘛?”

她話沒有說完呢,趙萬庭已經走到了浴缸旁邊,動手就脫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萬庭?”

再傻,白水若也猜到了趙萬庭此刻的意圖。

她的臉,白了幾分。

她並不介意把自己交給趙萬庭,她是怕趙萬庭此刻的意識還不夠清醒,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麽,萬一他清醒過來,怪她趁他醉了就……

趙萬庭是清醒的。

但也是衝動的。

他昨晚喝酒喝得太多,酒勁還沒有完全消退。

他無視白水若的反應,整個人滑入了浴缸裏,伸手就把往後縮的白水若扯過來,握著她的腰肢,把她推到浴缸的邊緣,強勢地攫上她的雙唇。

“萬……”白水若偏開頭,想說話卻是連打好幾個噴嚏。

埋首奮鬥的趙萬庭動作一頓。

抬眸,他看向白水若。

“萬庭,你,我……”白水若都無法說完整一句話,噴嚏是一個接著一個打。

寒氣早就侵入她體內,不是泡熱水澡就能驅走侵入的寒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