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顧家名媛

“樂器行,開門了。”

關於樂器行的秦老板名聲絕地翻盤的事情剛剛被報社記者公布出去,緊接著,這道消息再度猶如重磅炸彈一般,在注意此事的人群中炸開。

新聞報社的記者匆匆而去,其中剛有剛從樂器行回來撰稿的記者臉色大變,罵罵咧咧的跟上去了。

早不開門,晚不開門,偏偏在他們剛剛回來的時候開門,他們的運氣就這麽差?

不僅如此,音樂界也有一些音樂家以及鋼琴家對此感興趣,想要知道這位在上海法租界引出風波的秦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也是趕了過去。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持才傲物,內心倨傲的音樂界天才人物,自古以來都有一個文人相輕的道理,相互之間看不起,不認為自己會輸於人。

這種情況,在當今的上海法租界......不,是全世界的音樂界,尤其嚴重,個別人的驕傲已經突破了天際,更有甚者,在虛名之下,已經認不出了自己。

像秦修文這種先誇後貶,再被厲害人物誇起來的音樂人,上海音樂界裏麵也有全然不同的聲音,有一半以上都是對秦修文保持鄙視的態度,不認為這種靠別人的人有什麽實力,況且真就很少有人聽過他彈鋼琴,幾個人的講述證明不了什麽。

另外一大部分保持中立,對秦修文的話題並不參與,隻是優雅的笑了笑,並不接過話題,也不參與話題,就像是不知道這個事情一樣。

對秦修文感興趣的人隻是占一小部分,因為盧卡斯在音樂界則頗有名氣,樣樣精通,堪稱全才,他們對盧卡斯有所了解,自然也相信他的眼光,認為這位樂器行的秦老板有著不同的能力,足矣讓他們另眼相看。

上海法租界鬧出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法租界的名人。

盧卡斯在菲利斯大飯店舉辦的宴會剛進入尾聲,外界就傳來了這樣一個消息,頓時獲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短暫的驚訝之後,不斷有人將目光落在盧卡斯身上,有些驚異,這不是盧卡斯在之前提過的人麽?

盧卡斯側過頭,金色的長發揚起,眼神有些詫異,沒有想到秦修文在這個時候居然開門營業了。

盧卡斯有些意動,隨即看著宴會上還有這麽多的人,暗自搖了搖頭,宴會雖然進入了尾聲,但還有賓客在這裏,他這個做主人的當然不能就這麽放下客人,至少也要等宴會結束後,他再前去。

上海法租界的名人各個身份不凡,即便是再大的背景也不能輕易的無視掉這麽多的人,況且,如果主人中途退出,那太失禮了。

不符合一個高雅人士的自我修養。

宴會中,各界的名人都是人精,一看盧卡斯的表情,有人提議道:“不如請這位樂器行的秦老板過來,這位秦老板也不算外人,更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盧卡斯搖了搖頭,說道:“據我了解,秦老板應該是不喜歡於外界接觸的人物,況且我也邀請過秦老板,隻可惜沒見到他的人,現在再邀請,不好。”

宴會都要結束了,邀請秦修文過來算是怎麽回事,還有就是盧卡斯也對邀請秦修文的事情沒有把握。

“如果大家有興致的話,不如稍後我們去樂器行見見秦老板,領會一下秦老板的提議。”盧卡斯借著這個由頭,對大家微笑的說道。

“這......”宴會上的一群人麵麵相覷,隨即有不少人點頭同意,他們可能對秦修文不感興趣,但盧卡斯的麵子,該給還是要給。

“正好,我也對這位精通鋼琴的秦老板感些興趣,倒想要聽聽他的鋼琴水準,是否如盧卡斯先生說的那般出色,令人難忘。”

人群中,一位上海商界大家的名媛走了出來,施施然的笑道。

此女的長相脫俗,一張無比精致的鵝臉蛋,膚如凝脂,顧目盼兮,漆黑柔順的長發中三支簪子束在腦後,一身高貴而又優雅的白色禮服,戴著白色的手套,像極了從童話故事裏麵走出來的白雪公主。

“顧家大小姐,顧媛媛,這個女人也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

在座的都是上海法租界的名人,相互之間都有交涉,互相之間怎麽可能不認識,顧媛媛一走出來,就被眾人認了出來。

個別的名人在眼神當中還露出忌憚的神色,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向後縮了縮身子。

上海這個地方,是國際的中心,經濟發達,連帶著各行各業也冒出能人來,但上海這塊大蛋糕,吃一塊少一塊,相互之間就有了競爭關係,以及仇敵。

上海顧家,仇敵不多,是因為很多的仇敵都被收拾老實了,其中被收拾老實的就有在座的名人。

上海顧家,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中國人。

早些年,顧家家主顧家輝還未發跡,從街頭的小混混出身,參加幫派,後來惹了大事,就逃往了香港。

在香港待了幾年,積攢人脈,累積實力,回到上海就把追殺他的幫派給解決了,然後拒絕了青幫的招攬,在正值壯年的時候金盆洗手,成立了顧家,開始做生意,因為經曆過生死,手腕極硬,顧家的生意得以慢慢壯大,成為了上海的名門。

而且,這還不是顧家最巔峰的時期,顧家最巔峰的時期是顧家輝的小女兒顧媛媛出國歸來,接手顧家的生意,幾年間就壯大了不止一倍的實力,弄垮了不少敵對勢力。

因此,上海顧家現在最讓人害怕的不是那個刀口添血的凶人顧家輝,而是這個美若天仙的小女兒,顧媛媛。

盧卡斯一看是顧媛媛,微微一笑,極為紳士的笑道:“顧師妹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和師兄打聲招呼。”

顧媛媛出國留學的期間,讀的就是盧卡斯所讀的大學,並且兩人同為一個老師的學生,盧卡斯年長兩歲,大上兩屆,便為顧媛媛的師兄,兩人相識已久。

顧媛媛說道:“看師兄在忙,師妹也不好打擾。”

盧卡斯搖頭一笑,顯然他還是頗為在意這個同門師妹的,說道:“倒是師兄的疏忽了,希望師妹不要介意。”

“師兄這是哪裏的話。”

盧卡斯說道:“正好,今天為師妹你引見一下高人,說不定你的琴藝還能得以進步。”

顧媛媛施施然的說道:“早有此意。”

作為上海商業大家的名媛,顧媛媛還在少女時期,並未有如今的名氣時,她就被當做一個簡單的名媛來培養,精通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接觸西洋樂器,且水準還很高。

“那就這麽說定了,等宴會結束後,一齊前去。”

正師兄妹二人寒暄的功夫,菲利斯大飯店的一名管理人員走了過來,對盧卡斯說道:“先生,目前樂器行的人數眾多,極為擁擠,不如等人少了再去。”

“無礙的。”盧卡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那好吧!”菲利斯大飯店的管理人員隻好無奈退下。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宴會上賓客的心思都不在這方麵,便以很快的速度結束。

盧卡斯和顧媛媛二人結伴先行,一人英俊瀟灑,一人美若天仙,兩人在一起,堪稱為金童玉女,絕不誇張。

樂器行重新開張,門前真的有很多人,猶如一條長龍一般貫穿街道,而且樂器行店麵裏麵的人都已經滿了。

樂器行的店麵說實話,並不大,能容納幾十人就已經不錯,破一百都難。

樂器行裏麵,上蒼小組的三名特工堅守在樓梯口,相互之間練成一條防線,不斷地抵抗著身前這些記者的衝鋒,累的滿頭大汗,臉色通紅,絕不允許身前的這些記者上樓。

“你好,我是晨陽早報的記者,我能見一下貴行的秦老板麽?”

“你好,我是遠東報社的記者,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見秦老板。”

“你好,我是上海法人報社的記者,請問,秦老板是在樓上麽?能讓我見一下他麽?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谘詢。”

“我是xxx報社的記者......”

“你好,我是xxxx報社的記者......”

無比吵雜、喧囂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好像是唐僧念經一樣,聽得三名特工頭皮發麻,眼前一陣發暈,差點喘不過氣來,心中也是一陣惱怒。

“你們要幹什麽?”

“這是采訪麽?確定不是要強行闖入?”

“不要再擠了,我們是做生意的,你們是要幹什麽。”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惡意幹擾我們的生意,再這樣我們就打電話給巡捕房了。”

上蒼小組的特工當然不是吃醋的,強忍著想要動手的衝動,展開激烈的言語反擊。

新聞報社的記者當然不會放棄,尤其是小報社的記者更是想要削尖了腦袋往裏麵擠,但都被身手極好的上蒼小組特工給擋住了。

三名上蒼小組的特工臉色一陣發黑,眼中燃燒著憤怒且煩躁的火焰,不斷地製止,但都沒有什麽成效。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不要逼我們,不然不要怪我們下重手。”上蒼小組的特工發出最後通牒,眼神逐漸變得危險,動作的尺度也變得大了一些,每一個抵擋的動作都給人一定的疼痛,而這,隻是他們的威脅罷了。

上蒼小組的據點雖然被移動,但樂器行的樓上還是有上蒼小組一定的機密文件,以及密室、密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潛入。

這方麵,也得以秦修文的支持,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上去,哪怕得罪人,哪怕是對樂器行產生負麵的影響,也絕不允許。

上蒼小組的三名特工已經露出凶相,眼神當中隱有殺意流轉,已經打算製造血腥的一幕用以警戒。

正在這時。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一聲還有異樣漢語口音的聲音傳來,情緒有些憤怒,又有種矜持和高位的氣勢。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男一女如金童玉女一般走來,後麵還跟著許多在上海位高權重的名人。

此刻的男人神色有些憤怒,看著擁擠在樓梯口的新聞報社記者,那句話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盧卡斯。”

“顧媛媛。”

“還有警署的局長......”

樂器行裏麵的空氣立刻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片死寂。

“盧卡斯先生......”圍堵在樓梯口的新聞報社記者頭皮發麻,老老實實的低頭退下,沒敢再說話。

以前,他們隻知道盧卡斯是一名自由歌手,對他的背景所知不多,但從今天的宴會上來看,他能請的動這麽多的名人,身份背景一定不簡單。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盧卡斯臉色不是很好看,冷哼一聲,但仍然維持著高雅的姿態,看向一名上蒼小組的特工,微微躬身,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秦老板在麽?”

上蒼小組的特工何廣海看了一眼盧卡斯,明白了他的身份,有些意外他會來,然後恭敬的答複道:“老板最近身體不適,今天剛好一些,稍後就會下來。”

“身體不適?”盧卡斯連忙問道:“可是因為外界的傳聞氣壞了身子,還請轉告秦老板,外界不實的傳聞,我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多謝先生。”何廣海裝作驚了一下,恰到好處的露出喜色,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並不是這件事,我們老板的體質弱一些,聽說常年得病,已經習慣了,多謝先生關心。”

“沒關係,身體不好就好好養病吧!不用下來了。”雖是這麽說著,盧卡斯的神色還是透露出一些失落和唏噓,沒想到,還是白來了一趟。

一旁,顧媛媛什麽話都沒說,素手端在腹前,眼神有些異樣的看著何廣海三人,來回轉動,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何廣海三人也是忍不住瞥了她一眼,本來是因為她本身具有的姿色,可一接觸到她的眼神,內心當中,當即一凜。

這是什麽眼神。

好危險。

可這個女人身上明明沒有透露出危險的氣息,而且**在外的肌膚也沒有過訓練的痕跡,怎麽感覺如此危險。

但他們並沒有透露出內心的凝重,回想起秦修文的囑咐,一人露出猥瑣的光芒,落在顧媛媛的臉上、胸上、腿上,目不轉睛,有些轉動不了一樣。

另外一人則是看了一眼顧媛媛拎著的包,眼神有些驚色,嘴唇蠕動,似乎在叨咕著‘貴啊’什麽的。

何廣海的反應相對而言,要顯得穩重了許多,因為他兩者都看,當然,在顧媛媛身上的停留的時間比較長。

眼見如此,顧媛媛的神色一冷,柳眉輕輕一蹙,略顯溫柔、優雅的臉上略過一絲煞氣,隨即撇過頭去,沒有表現出來。

何廣海三人對其也有忌憚,很快收回了目光,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沒明白這種危險的感覺從何而來,他們也不敢輕易的得罪顧媛媛。

“噠噠噠......”

樓上忽然傳來緩慢、虛浮的腳步聲,似乎身體不在狀態。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名穿著西裝,臉色蒼白的俊俏男人沿著樓梯,腳步虛浮走了下來,眸子的光芒比較暗,耳朵也有著泛紅,嘴唇幹裂且泛白,一副身體特別虛弱的模樣。

“古語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各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