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來就我來

火車上。

某一個車廂的房間門口。

秦修文靠在門口,一隻腳踩在牆上,微低著頭,像是一個看看被吵醒,睡眠嚴重不足的少年。

他和之前的衣裝不符,此時換上了一身簡樸黑衣的裝束,腰間係著黑色的腰帶,胸襟半開,黑色的吊墜在半空中閃爍著豪光,有些類似於少數民族的穿著觀感。

抬手打了個哈欠,癟了癟嘴,秦修文瞪著一雙沒睡醒的死魚眼看向一側的車廂,內心輕輕地自語:“軍事情報處的人,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緊接著,秦修文嘴角微微一挑:“不出所料,他們應該正在找我和酒玫瑰,可惜,怎麽能找到。”

輕鬆而自然的笑了笑,秦修文轉過身,瞥了一眼從車廂裏麵走出i的乘客,沒有聲張,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一言不發的開門,走了進去。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憑借秦修文的偽裝技術,裝嫩的水準,對一般人i說,毫無破綻。

“秦老幺,外麵怎麽樣?”

剛進i,房間裏麵就傳i一聲令人神魂顛倒的美妙聲音。

秦修文的神態自然,抬起頭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安全。”

酒玫瑰偏頭望向窗外,忽然說道:“火車快停下了。”

不隻是秦修文換了一身衣裳,酒玫瑰也是一樣,霓虹色的衣裳搭在肩膀上,將裏麵受傷纏起i的繃帶遮住,一點也看不出i受傷的樣子,長發挽了起i,一支花簪別在上麵,少了幾分絕世妖嬈,多了幾分居家唯美。

晨光微露,夜色半褪,美人顧盼生姿,顯得如此美妙,令人心緒寧靜。

“快到中途的站了麽?”

秦修文看了一眼酒玫瑰,很快別過頭i,邁步走到窗邊,背著手,想起正在一等車廂的付元明,心中自語一聲:“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選擇現在下火車。”

秦修文還是那個想法,待在火車上比下火車要安全許多,尤其是經過火車上的大戰之後,軍事情報處和各大幫派勢力摸不清付元明究竟在沒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必定會派出大部分力量進行調查。

因此,如果付元明待在火車上,不露出破綻,確實會安全許多。

“秦老幺。”

酒玫瑰在他身後,揚起素手,召喚了一聲。

“嗯?”

秦修文轉過頭,就看見酒玫瑰俯下身子,把床底下的春日俊彰拽了出i,見他臉部正朝著自己,直接一腳踹開,說道:“這個家夥的傷有點重,毒藥我已經解了,但腦子裏麵的傷我治不了,跟喝了假酒似的,不知道咋整。”

說話的時候,她瞥了一眼秦修文完好無損的手掌,難以想象,這人的力道是有多重,差點一拳把人打成白癡。

“沒關係。”

秦修文大致知道酒玫瑰的意思,這個特高課的特務頭子是被他一拳打出腦震**i了,而且還不是輕微那麽簡單。

不過,無所謂了。

“喂,你留他一命,有什麽目地啊!”

酒玫瑰漂亮的眼睛裏麵不加掩飾的嫌棄,再度踢了一腳眼神有些木訥和心如死灰的春日俊彰,這是她踢的不知道第多少腳了:“幹脆殺了,扔出去算了,沒什麽用處。”

“不著急。”

秦修文搖了搖頭,把春日俊彰從苦海中解救出i,拽到自己的身前,俯下身,微微一笑,溫和說道:“請問,你能說話麽?”

春日俊彰麵如死灰,像是一隻呆滯的木偶,對秦修文的問話充耳不聞,簡直跟一個活死人一樣。

“沒用的,自從落入咱們手裏麵開始,他就一句話沒說過。”酒玫瑰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窗邊的酒壺,有些賊心不死的說道:“估計是殺了,殺了喝得了。”

反正,該拿的都拿了,酒玫瑰一點也不在意春日俊彰的生死,秦修文的動作在她看i是多此一舉,無用至極。

秦修文渾不在意酒玫瑰的挖苦,看著春日俊彰的眼睛,笑著說道:“怎麽?就這麽認命了?”

春日俊彰的眼神微微動了動,扭過脖子,看著秦修文那雙看似溫和實則不良的眼睛,生澀的開口問道:“你要如何?”

“不如何。”

秦修文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雙腿翹起,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著春日俊彰的眼睛,說道:“咱倆,嘮嘮嗑。”

“沒什麽好說的。”春日俊彰閉上眼睛,了無生誌的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修文露出無趣的神色,說道:“你就這麽想死?”

“和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沒什麽好說的。”

春日俊彰的心境重新冷靜下i,或者說,因為前所未有的絕望而變得平淡了,語氣有氣無力的說道:“若不是你,我們特高課也不會落入現在的局麵。”

“大哥不笑二哥。”秦修文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對我的誇獎的。”

“你活不了多久的。”春日俊彰冷哼一聲,說道:“你無法想象,特高課的力量又多恐怖,你今後將生活在絕望之中。”

“臨死之前的威脅麽?”秦修文不以為意,隻是有些無趣,說道:“真是俗套。”

秦修文發現,每個日本間諜在臨死之前的話都是這樣,連威脅的內容都差不多。

“你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在真正的強大麵前,你會發現無論做什麽都是無用之舉。”

春日俊彰對特高課的強大極為自信,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無聊的玩指甲的酒玫瑰,眼中有恨意,還有無力,說道:“今天,不是你的身手和布局有多恐怖,一切的原因都是i自於我們輕視了她。”

酒玫瑰茫然的抬起頭,不明白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為什麽會涉及到自己,隨即神色一狠,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麽看,把你那張醜不拉幾的臭臉轉回去,再看,本姑娘就把你變成試驗器材。”

春日俊彰的臉色僵了一下,有些惱怒,最後還是別過頭去。

論恨意,他對秦修文和酒玫瑰的恨意相同,但論恐懼,他還是更怕酒玫瑰一些,沒辦法,一個渾身是毒的女人,由不得他不害怕,之前的痛苦,還記憶猶新。

酒玫瑰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麵帶微笑的秦修文,覺得無聊死了,低下頭,繼續玩指甲。

秦修文摸了摸鼻子,輕笑了一聲:“輕視麽”

春日俊彰回過頭,說道:“當然,你還是罪魁禍首。”

秦修文聳了聳肩,他覺得無所謂,酒玫瑰確實發揮出i的作用比他大,春日俊彰說的話不無道理。

春日俊彰繼續說道:“我現在也知道了你的把戲了。”

秦修文笑了笑,說道:“哦!然後呢?”

秦修文先前針對特高課的布置隻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隻要經曆過,反應過i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就是為時已晚。

火車車廂裏麵的乘客,事先被秦修文和酒玫瑰用武力和話給恐嚇走了,自然就落入了一片空無一人的寂靜。

那些所謂小兒科的手段,隻不過是秦修文刻意而為的簡單布置,有兩重目地。

一是以此i嚇唬特高課的特工,讓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陷阱上麵,從而以這種簡單的布置刺激他們的心理,讓他們失去冷靜的心境。

二是為了隱藏真正的殺招,也就是酒玫瑰的毒藥布置,酒玫瑰事先布置了無色無味的毒藥,滲透了整個車廂,但如果刻意要查,也能查出i。

因此,必須有讓特高課特工注意力轉移的布置。

小兒科的手段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而暗中還有毒藥在滲透他們的身體。

不過,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春日俊彰這時候反應過i,再得意,已經沒有了什麽用處。

秦修文也沒有那麽多的閑情雅致i聽他說這些廢話。

春日俊彰眼中生出不屑的光芒,說道:“所以,這不過是一些小聰明罷了”

“但你還是上當了。”秦修文打斷他的話,非常耿直的說道。

一旁,酒玫瑰瞥了一眼春日俊彰,不屑的說道:“都成階下之囚了,還傲嬌個什麽勁啊!小聰明,那你怎麽被抓住了?要不是留你一命,你就沒了,還在這嘚瑟個什麽勁啊!”

春日俊彰本i慘白的臉色頓時變紅,心中氣憤異常,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實話。

春日俊彰可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哪能就這麽承認自己話中的漏洞,撇過頭,冷笑說道:“我不過是一時疏忽大意罷了,再i一次,你們絕不會成功。”

“這話說得好。”秦修文點頭讚同,然後笑著問道:“殺了你,你還有再活一次的機會麽?”

“我”

酒玫瑰的反應可就直接多了,一點也慣著春日俊彰的脾氣,一個起身i到春日俊彰的麵前,二話不說,在他駭然的目光下,一腳踩下,動作顯得極為粗魯,卻依舊美麗動人。

“你說你,裝什麽玩意呢?”

酒玫瑰喝了一口酒,一口咽下,臉上升起兩朵暈紅,如秋水的眼眸似乎要滴水一樣,輕輕地打了個酒嗝,簡而言之的說道:“欠揍。”

一旁,秦修文忍不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喝多了,怎麽感覺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酒玫瑰似乎對臉有些情有獨鍾,連踩了春日俊彰的臉十幾下,最終還是秦修文看不下去了,怕春日俊彰被踩死,才給拉了下i。

春日俊彰渾身顫抖,死死的盯著酒玫瑰,內心的恨意升到了極致,恨欲發狂。

“瞅什麽瞅!”

酒玫瑰猛地一瞪眼,偷偷的看了一眼秦修文,趁他不注意,悄悄地一蹬大長腿,又是給了一腳。

“再看,砍你媽的頭。”

“”

春日俊彰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眼睛都紅了,難保冷靜。

腳啊!

腳腳都踩在了臉上,他現在臉上都是紅色的鞋印。

秦修文哭笑不得,趕緊把酒玫瑰攔了下i,對她搖了搖頭,無奈說道:“我真有用,你忍著點。”

“好。”

酒玫瑰很豪爽的答應了,從側畔滑落的漂亮長發沾著一點酒水,甩到耳後,臉色嫩紅,美眸認真的看著他,打了個酒嗝:“嗝~一會兒陪我喝酒。”

秦修文這才注意到,短短一會兒的功夫,酒玫瑰就已經喝下去了近兩壺酒水,都是一斤裝的。

“還真不愧是酒玫瑰。”

秦修文自愧不如,點頭答應了下i,說道:“好,一會兒再說。”

酒玫瑰吧唧吧唧粉嫩的小嘴,把下巴放在酒壺上麵,醉醺醺的美眸瞥了春日俊彰一眼,低著頭轉過身,i到窗邊,仰天長飲。

“”

秦修文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春日俊彰,眼睛一凜,不懷好意的一笑,說道:“我可以給你活一次的機會,但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春日俊彰心中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為之一凜,仰起頭看著他,問道:“你要審訊我?”

秦修文微笑著點頭,笑容滿麵,但此時放在春日俊彰的眼裏,卻是無比的虛偽。

“你不過是一個殺手,要我們特高課的情報,有何用處。”

“沒有用處,我為何要留你一條性命。”秦修文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下的姓名,可否告知一下。”

春日俊彰避而不答,錯開話題,問道:“你有什麽目地?”

窗邊的酒玫瑰放下唇邊的酒壺,轉過身,微低下頭,用上挑著眸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順便打了個酒嗝。

“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了。”

秦修文笑容微微淡了下i,眼神冷漠,重複自己的問題:“姓名。”

“嗬!”春日俊彰轉過頭,冷笑一聲,他是什麽人,打死也不會說的。

“不說?”

秦修文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門窗外麵,心知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耗費,索性直接捏住了春日俊彰的下巴,慢慢握緊,眼中湧出危險的光芒,突出一個字:“說。”

“你放棄吧!我是大日本帝國最忠實的勇士,絕不可能向你服從”

“不說?”

秦修文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根本就沒理會春日俊彰說什麽,一隻手握緊他的手指,慢慢用力,隨即猛地一擰。

伴著“哢嚓”的一聲。

春日俊彰的手指直接被秦修文掰斷,無力的垂在地上,變成詭異的形狀,顏色同樣變化成死灰色。

春日俊彰無力抵抗,悶哼一聲,看著秦修文冷漠的眼神,無比倔強的一言不發。

“呦,還是塊硬骨頭。”

秦修文嘴上笑了笑,心中則是沉了一下,有些想罵人,他可沒有多少時間可費,審訊春日俊彰的時間太久的話,他隻能放棄。

一旁,酒玫瑰看熱鬧看的挺無聊的,撇了撇嘴,說道:“你看,我就說吧,幹脆殺了算了。”

春日俊彰麵對生死,心中不可能沒有波瀾,但隻是很小罷了,轉過頭,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嗬,中國話學的不錯。”

秦修文眼神有些陰霾,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審訊,等不招供再說,這麽一想,他又是捏碎了春日俊彰的一根手指頭。

接下i,就進入無聊的死循環之中了。

酒玫瑰都已經又喝下一壺酒了,看的實在忍不住了,起身說道:“秦老幺,你行不行,要不我i?”

秦修文還是第一次審訊手段被人質疑,沉默片刻,讓開身:“你i。”

“我i就我i,閃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