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變故突生

“等等”

正當軍事情報處的人壓著楊川君走出他的辦公室時,一名中校軍官帶著一支隊伍堵在了他們的麵前。

同時,窗外也有士兵受命而來,正在和看守窗口位置的行動科特工進行對峙,qiang口抬起,兩方的氣氛有些緊張。

秦修文大皺眉頭,舉手示意行動科和情報科的人止步,緩緩抬起頭,望著擋在麵前的中校軍官,神色沒有一絲波瀾,平淡說道:“軍事情報處執行特殊任務,無關人員不得幹擾,全部退下。”

中校軍官一張死板的臉看了秦修文,再看一眼楊川君,沉聲說道:“軍事情報處,你們來我營部,抓我的人,是不是要和我知會一聲。”

“特殊行動,不得透露。”

秦修文言簡意賅,一點也沒有給中校軍官的麵子,掏出自己的工作證件,對準中校軍官的臉,說道:“刑營長,還請讓步,不要阻礙兄弟們的行動。”

行動之前,軍事情報科做了情報準備,親修文自然知道這就是楊川君所隸屬營部的營長,刑文濤。

刑文濤怡然不動,說道:“閣下怎麽稱呼?”

“軍事情報處,秦修文。”

“我是中央軍第二十一軍的營長,刑文濤。”

“哦!”

對於秦修文的不冷不淡,刑文濤微微皺了皺眉,放緩了語氣,說道:“閣下雖是軍事情報處的人,但要動我的人,多少也要和我知會一聲,不然落得現在的局麵,我們營部的兄弟們也不好帶啊!”

“你”

秦修文身後的王嶽石臉色一沉,剛要厲喝出聲,卻被秦修文伸手阻止了下來。

“王組長不必動怒,稍安勿躁。”

作為行動的主要負責人,秦修文在這個節骨眼上自然不能退下去,必須頂在最前麵,不然不僅他的顏麵有失,軍事情報科的臉上也無光。

說完,秦修文回過身,看著刑文濤的臉,眼神有些詭異,說道:“刑營長話中的意思是說,想要軍事情報處給你一個交代。”

“不然呢?”刑文濤對於軍事情報處的名頭毫無懼意,說道:“即便軍事情報處是特權部門,也不能說動我的人就動吧,軍方可不是你們軍事情報處的一言堂。”

“刑營長不必給我們戴高帽,一言堂這句話我們還承受不起。但是,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期間,任何無關人員也不得阻礙我們的行動,這是規定。”

秦修文對於刑文濤的暗裏譏諷一點反應都沒有,環視過四周抬起qiang口指著他們的士兵,他臉色微沉,說道:“刑營長今天可是破了我們的規定了,以武力阻止軍事情報處的行動,還揚言讓我們軍事情報處給出解釋,刑營長的膽子之大,還真是令在下望塵莫及。”

“放肆。”聽著秦修文明qiang暗箭的話,刑文濤身後的一名上尉大步邁出,臉色一沉,對秦修文嗬斥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頂撞我們刑營長。”

“東西?”

此言一出,不論是情報隊的人還是行動科的人都是臉色一沉,內心滿是惱火。

多久了,自從軍事情報處名聲鶴起,外界何曾如此侮辱過軍事情報處的人。

秦修文現在是他們的上峰,秦修文受辱,他們也是感同身受。

秦修文的眼神頓時變得危險,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名狐假虎威的上尉軍官,嗬嗬冷笑:“一向都是我們軍事情報處向別人yaoshuofa,我還是第一見有人管我們軍事情報處yaoshuofa。”

刑文濤眼神漠然,說道:“萬事總有第一次。”

秦修文看著手拿qiang口指著自己一行人的軍士,怒極反笑,點頭說道:“好,很好,刑營長的意思是,今天我們不給出一個解釋,就要我們留在第二十一軍麽?”

刑文濤皺起眉頭,看了秦修文一眼,微微沉默。

秦修文氣勢一點也不虛他,抬頭與之對視,心裏已經打算好了。

刑文濤要是敢讓他們留下來,他就留下來,全程配合,然後叫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做請佛容易,送佛難。

軍事情報處在中央軍第二十一軍受辱,以處座和委員長的脾氣,斷不能容忍此事,到時候,別說刑文濤這個營長不夠格,就連第二十一軍也要迎來新的變動。

軍事情報處如今鋒芒正盛,軍方還敢有人纓其鋒芒,真是老壽星上吊,自尋死路。

秦修文一言不發,麵帶冷笑的看著刑文濤,等待他的決定。

刑文濤攥緊了拳頭,然後鬆了下來,說道:“我隻是需要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他閉口不提留下秦修文一行人的事情。

秦修文邁步上前,直視著刑文濤。

“別動。”那名狐假虎威的上尉軍官站了出來,領著一隊士兵站了出來,抬了抬qiang口,示意秦修文往後退。

秦修文眯了眯眼,步伐停下,一動不動。

正在此時,王嶽石終於忍不住了,站了出來,眼睛一瞪,對那名上尉軍官破口大罵:“少他娘的叫喚,有能耐你開qiang打老子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上尉軍官臉上升起惱怒之色,轉過qiang口指著王嶽石的眉心,道:“私自闖入第二十一軍的營地,我直接斃了你,誰有說?”

“你開一qiang試試?”王嶽石又不是嚇大的,一點也不露怯,就這麽站在他的qiang口前麵。

“你他媽”

“你要是敢再碰一下扳機,或者你手裏麵的家夥事兒一個走火,不僅你活不過明天,你的親朋好友也不用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突然間,一道平平淡淡卻又藏著無盡血腥的聲音打斷了上尉軍官的話。

上尉軍官臉色微變,轉過頭去,看向眼神沒有絲毫晃動的秦修文,眼睛一瞪,抬起qiang口大罵:“你再說一句試試?”

從戰場上下來的兵,向來脾氣暴躁,此時秦修文拿家人朋友的性命警告他,他頓時有點控製不住,眼中湧出殺意,想要解決掉秦修文這個後患。

秦修文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繼續看著刑文濤,平淡說道:“刑營長,希望你不會為今天的舉動而感到後悔。”

刑文濤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刑某人行的端,做的正,又怎會感到後悔。”

“希望如此。”

秦修文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刑營長這麽想知道,我也不好瞞著,我們軍事情報處受到最新情報,楊川君是日本特高課派來潛入南京的日本間諜,我們的任務就是抓捕他,帶回去審訊。”

“日本間諜。”聽到這句話,不僅是辦公室附近的人為之色變,堵在窗外的眾人也是為之變色,莫名感覺到麻煩就要來了。

眾人看著猶如死狗一樣,被行動隊員扣押的楊川君,皆是感到難以置信,一時間,寂靜無聲。

楊川君則始終低著頭,失魂落魄的樣子猶如提線木偶,一聲不吭。

刑文濤的臉色也是微變,頓感棘手,沉聲說道:“亂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可有證據?”

“證據自然有,特別充沛,而且他自己也對日本間諜的事情供認不諱。”

話落,秦修文攔住想要和楊川君交流的刑文濤,淡淡說道:“刑營長,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你還是不要太過分的好。”

刑文濤深感棘手,頓時察覺到這是一個daa煩。

他原以為楊川君隻不過是涉及一些問題,但問題在國黨軍隊內部是常態,用自己的身份壓一壓,實在不行再找一下背後的靠山,想來軍事情報處也不願意因此和他們交惡。

但現在看來,局勢不容樂觀,搞不好他自己也會被牽扯進去。

日本間諜這種案件,別說他一個營長了,就連將軍那個級別的軍官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牽扯進去。

他阻礙住秦修文一行人的行動,任秦修文警告多次還沒退步,甚至還差點動qiang,隻怕是把秦修文得罪死了。

這麽一想,刑文濤頓時為之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刑營長,我們這次行動注重隱秘,打算抓捕到手就撤退的,但沒想到刑營長的官威這麽大,必須讓軍事情報處解釋,在下真是敬佩。”秦修文看著刑文濤瞬間變換多次的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刑文濤臉色難看,說道:“這件事也要怪你沒有事先告知於我。”

“告知你?軍事情報處的行動何時要告知別人了。”秦修文冷哼一聲,站直了身子,睥睨眾人,語氣當中滿是威脅:“諸位,抓捕日本間諜的事情一直都是重中之重,你們若還是執迷不悟,我們軍事情報處有權利懷疑你們都是日本間諜的同夥。”

眾人下了一跳,皆是麵麵相覷。

秦修文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日本間諜的下場,你們都應該清楚吧!”

眾人一片無聲。

“日本間諜本人以極刑處置,其家人朋友都一並處決,也就是古代的株連九族。”

無比狠辣的聲音響起,其中陰森森的味道頓時令眾人感到一股涼意。

第二十一軍營部的人心生懼意,麵麵相覷之後,皆是放下了手中的qiang,不敢看向秦修文的眼睛。

見狀,刑文濤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秦修文再次邁步,看著刑文濤說道:“刑營長,我們可以走了麽?”

“當然可以。”刑文濤勉強吐出四個字。

“嗬嗬”

秦修文笑了笑,揮手示意行動科和情報隊的人帶著楊川君離開,自己則是在刑文濤麵前停頓一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刑營長,希望楊川君的事情不要和你扯上關係。”

刑文濤臉色一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明白,我就不多說了。”

“身正不怕影子”

“希望如此。”

秦修文話不多說,留下一句話便帶著人遠去。

看著他們一行人離去的背影,眾人的臉色都顯得很承重,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那名上尉軍官走了上來,低聲說道:“營長”

刑文濤暗罵了一聲,然後說道:“事情麻煩了。”

從秦修文離去時候的話就可以看出,秦修文把這事記下了,這件事不會這麽輕鬆就過去了。

上尉軍官有些不以為意,說道:“營長,我承認軍事情報處厲害,但不意味著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這裏又不是他們的一言堂。”

“這個秦修文在軍事情報處究竟是個什麽低位,我們還不清楚,還是需要小心些的。”麵對軍事情報處,還是要謹慎些的好,尤其是牽扯到日本間諜的事情。

刑文濤有些悔不當初,剛才麵對秦修文,自己就不應該那麽強勢,現在果真如秦修文所說,後悔了。

楊川君在他手下工作,如今他又為楊川君出頭,秦修文想往他頭上扣屎盆子,簡直不要太容易。

“我去見見師長。”刑文濤遣散開營部的人後,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走開。

上尉軍官微微一怔,他當然知道第二十一軍的一名師長就是刑文濤身後的靠山,但就這麽去見了,是不是對軍事情報處太過在意了。

不知怎麽,上尉軍官忽然想到秦修文臨走時望向自己的那道目光,總有些不安,因為那道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死人?”

上尉軍官嘀咕了一聲,然後渾不在意的一笑:“真是好笑,死人”

他也走了。

楊川君的辦公室漸漸空無一人,任誰也不想因為一些誤會和日本間諜扯上關係,不然怕是真的哭都沒地哭去。

暗中,有一名潛伏在第二十一軍的情報人員滯留在附近,觀察著有誰出入過辦公室,記在心中。

秦修文感覺小田原福也子楊川君的身份在軍方潛伏多年,不可能一無所展,說不定還有下線隱藏在深處,等待挖掘。

中央軍第二一三團駐地。

於慧穿著一身少尉軍裝,正在和一位上校軍官同坐在一間辦公室內。

“崔大哥,今天的事情還是麻煩你了。”

“哈哈,麻煩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抓捕日本間諜的事情,隻要是黨國的一員,都會配合軍事情報處的行動。”

“崔大哥如此覺悟,真是讓小妹羞愧,必須向崔大哥學習,努力成為黨國最優秀的軍人。”

“哈哈,哪裏有你說的這麽好,我老崔也不過就是一個粗人罷了。”

“崔大哥過謙了,你領兵殺敵的經曆,我可是熟讀於耳呢,我爹經常提起你的名字。”

“哎呦,這可真是受寵若驚,於將軍現在身體如何?”

“挺好的,我爹經常說,就算是再過二十年,他也能照樣上戰場。”

“於將軍也不老,別說二十年了,就四十年,我老崔照樣相信於將軍能上戰場殺敵。”

“我爹聽見一定很開心。”

“”

和秦修文那邊的氣氛緊張相比,於慧這邊的行動甚是悠閑愜意,就像是閑聊天一樣,一會兒的工夫,任務已經完成。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於隊長,第二一三團文藝幹事,張淼已經被捕。”

聽見傳訊,於慧的美眸一亮,起身和崔一山告辭:“崔大哥,軍務在身,不便久留,有時間記得到於家,我爹可是經常念叨你的名字呢!”

崔一山笑容滿麵,起身相送:“記得記得,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好,崔大哥,再見。”

於慧走出辦公室,確定地上被綁著的是張淼,英姿颯爽的說道:“收隊。”

“是,於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