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我.....來當你師傅”石一堅得意的說道。

“這....”陳子昂一時間疑惑了,並不是因為石一堅不夠資格當自己的師傅,他在賭場沉浮多年,一生隻專於“賭”這件事情,當然有資格當自己的賭術師傅。

另陳子昂猶豫不決的是石一堅收自己為徒,恐怕是因為阿彩喜歡自己,雖然也因為自己的出色表現讓他有了愛才之心,但更多的是疼愛女兒。

可是自己假意和阿彩在一起,完全是為了能夠和石一堅賭一次,是帶著目的性的,到時候自己一走了之豈不是和那些為了騙取豪宅而和富二代住一起的綠茶婊一樣了?

本來他的心中就帶著愧疚了,如果石一堅又收自己為徒,到時候再離開,恐怕會更加愧疚。

“怎麽?你還不樂意嗎?”石一堅有些不悅了,自己一般可是不收徒的,現在都破例了,難道還被嫌棄?

“子昂,快答應爹地吧,雖然他頑皮了一點,但也是號稱贏遍天下無敵手的魔術手的”阿彩不知道陳子昂在擔心什麽,但又怕爹地反悔,連忙說道。

陳子昂望著阿彩的笑容,心中感覺被針紮過一般,她明明那麽喜歡自己,自己卻要利用她,利用一個女孩子那純潔無暇的感情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用了”陳子昂終於想通了,猛的抬頭說道。

此言一出,震驚了石一堅。

他是誰?石一堅!在亞洲乃至世界賭界這個名字就是一塊旗杆。

人的名,樹的影

曾經有一個靠造船發家資產上千億的大佬在公開場合放低姿態恭請石一堅收他的兒子為徒,因為他的兒子沉迷研究賭術,而且視石一堅為偶像。

但是石一堅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就是賭王的姿態,賭王的威名!

此刻他自告奮勇的收陳子昂做徒弟居然被拒絕了,這是令他完全想不到的一件事情。

“為什麽?”他不解的問道。

“我其實隻是為了和你切磋一把,所以才接近阿彩的”陳子昂坦白的說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一個沉重的包袱卸下了。

但是阿彩沒有想象中的激動,而是平靜的看著陳子昂,眼神有些濕潤

“我知道”

“什麽?你早就知道了”陳子昂沒想到阿彩原來一直知道自己是帶著目的性,才接觸的她。

“從你態度的轉變,到你一直找爹地,我就知道你不是為我而來”阿彩搖著頭道“但我覺得我能改變你,你為什麽要直接提出來,為什麽?”

陳子昂歎了口氣道“我有女朋友”

“那你們結婚了沒有?”堅哥不死心的說道,她的女兒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動過情,這幾日如此大膽的向陳子昂表達愛意,但卻遭到這樣的對待。

他不死心,他想為自己女兒的愛情再爭取一下。

“沒有”陳子昂搖了搖頭。

“你和她分手,我把我的財產分你一半”

“堅哥,你這是在侮辱我”後麵幾個字陳子昂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阿彩的父親,他真想一掌拍死他。

“阿彩,對不起,我騙了你”陳子昂低聲說了一句,站了起來準備起身離去。

阿彩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不要走,為什麽我那麽喜歡你,你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點”

我那麽喜歡你,你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點?一句樸實到帶點傻傻色彩的話,但卻道出了一個女孩的心聲。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夠被溫柔對待,兩個人在一起會受到各方麵因素的影響,趁著你還年輕,忘了我吧”陳子昂知道自己必須狠下心來,不然當初又是為了什麽而堅持?

陳子昂加快了腳步往門外走去,卻突然感到背後有東西飛來,伸手一抓,居然是一本老舊的筆記本,厚實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滿了東西。

“這是什麽?”他開口問道。

“這是我這些年的一些賭術心得,還有一些小技巧,如果你覺得你能夠打敗我了就來向我挑戰吧”石一堅回答道,這也是自己對他唯一的幫助了。

陳子昂激動的看著石一堅,這相當於石一堅的畢生心血了,一些師傅即使教徒弟都不可能把這些東西給徒弟看,但是他卻把這本筆記給自己,其用意不言而喻。

自己不想當他師傅,但他把自己當徒弟看!

“堅哥,來日再見”陳子昂朝著石一堅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外麵走去,自己隻有早點學習好賭術,然後打敗他,便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至於阿彩,隻希望她能夠早點忘了自己吧....

“好了,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就會改變主意,你看本書冷靜一下吧”陳子昂走了有近半分鍾了,石一堅看女兒還望著門的方向發呆,便走到她身旁,輕聲說道。

“爹地,他說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夠被溫柔對待,那為什麽我感覺到他好像也喜歡過我,隻不過因為阻礙太多不得不放棄,是我的錯覺嗎?”阿彩迷茫了,她的人生向來順風順水,本以為感情也會如是,但現實給了她迎頭一擊。

“好了親愛的,你現在需要去多看一些書,或許書中就有答案”石一堅此刻也隻能如此勸慰了。

阿彩點了點頭,失魂落魄的朝著樓上走去,那裏有好多個大書架,裏麵全是藏書。

石一堅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情之事,他也不能插手太多,要麽讓她和陳子昂在一起,要麽就隻能等她早日領悟,走出陰霾。

正在這時秘書蘇珊走到他邊上說道“有個叫高先生的人說要見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勸勸阿彩吧。她感情受挫了,你們都是女人,應該會有更多共同話題”石一堅說道。

蘇珊點了點頭,走到正在翻閱書籍的阿彩邊上,開口道“阿彩啊”

“你不用說了,我沒事”阿彩頭也不抬的說道。

蘇珊朝著樓下的石一堅聳了聳肩膀,意思自己也無能為力,於是踩著高跟鞋往樓下走去。

阿彩正在翻閱一篇詩集,突然看到了一首詩:

不是所有的樹

都能在自己的家鄉終老

不是所有的軌道

都通往春暖花開的方向

不是所有的花都會盛開

不是所有約定的人都會到來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被溫柔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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