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你怎麽就肯定你真的了解他呢?”陳子昂接著說道“雖然信不是他寫的,是我們組織裏有的人為了穩住你,讓你全心全意的去完成任務,可你的未婚夫移情別戀了是事實。”

“什麽事實,就憑你一張嘴說的就是事實嗎?”陸望舒冷笑道“我看你就是別有用心,所以才編造出這些謊話來欺騙我,肖途,我真的看錯你了!”

陳子昂暗自歎息,自己是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所以才把事實的真相告訴陸望舒,也猜到了陸望舒會是這樣的反應。

“如果你不願相信的話,就當我說的是別有用心的假話吧,告辭。”陳子昂沒打算和陸望舒爭論個清楚,事實的真相還是讓她自己去親自揭開,揭開後的風風雨雨也該由她自己去承受。

行走在魔都的街頭,一輛熟悉的黑色小轎車停在陳子昂麵前。

“肖先生,我們幫主有請!”

開車的司機諂媚的笑道,並主動下車打開了車門,陳子昂直接坐了進去,算算時間自己交代興榮幫的事情他們也該辦成了。

橋車穿梭過一條條的街道,最後停在興榮夜總會的門口。

陳子昂跟著司機來到了一間隱蔽的房間,徐先生已經站在門口了,徐先生威嚴的對司機命令道“這裏沒你的事了。”

“是!”

司機微微欠身,立刻轉身離開,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聽得,聽到了反而會引來殺生之禍。

司機一走,徐先生立刻換上了滿臉的笑容“肖先生,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打住!馬屁先放一放,我交代你的事情呢?曉曼的弟弟換回來了沒有?”陳子昂開門見山的說道。

徐先生頓了頓,臉色為難道“徐先生,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軍統不願意放人?”陳子昂眉頭一皺,如果軍統還不放人的話,自己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不是不肯放人,而是你要的人早在幾個月前就死了!”徐先生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惹怒了陳子昂,那他的小命也就要交代了。

陳子昂比徐先生想象中的要冷靜的多,平靜的說道“他怎麽死的?你派人去證實過了沒有?”

徐先生言之鑿鑿道“證實過了,在牢裏死的,軍統上下都瞞住了這件事,因為他們還要靠莊曉曼在魔都搜集情報和完成任務,莊曉曼是軍統很看好的特務。”

“好吧,你辦的不錯。”陳子昂表情稍緩,莊曉曼的弟弟雖然死了,但這和徐先生無關,他反倒為自己盡心盡力的辦事,自己的怒火怎麽都不該發在他的頭上。

“多謝肖先生誇獎,那個...”

不等徐先生說完,陳子昂就把早已準備好的解藥交給他,並說道“我說過的話肯定算數,隻要你專心為我做事,我保證不會刁難你。”

“我一定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二心!”徐先生接過解藥,拍著胸脯表忠心。

陳子昂點了點頭,也沒有心思在這裏繼續停留,而是直接坐著興榮幫的車回去了。

坐在後排,陳子昂不由得閉目養神,思索著等會該怎麽將這件事告訴莊曉曼,莊曉曼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天色漸暗,今夜的天色出奇的黯淡。

小院裏早已點上了燈光,陳子昂從門口走了進去,莊曉曼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老公,有消息了嗎?”莊曉曼期待的看著陳子昂,她每天都會問一次,但這個年代的通訊速度不比現代,想要傳遞消息需要很長的時間,再加上肯定也要給軍統做決定的時間。

陳子昂猶豫的說道“曉曼,消息是有了,但不是好消息。”

“老公,你什麽意思?”莊曉曼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陳子昂。

陳子昂沉聲道“根據可靠消息,你弟弟他死在軍統的牢裏,就在幾個月前...”

“我這幾天一直做噩夢,我早就該想到的,我...”莊曉曼抿著嘴,努力的不讓情緒爆發,可臉上的悲傷是藏不住的。

陳子昂輕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了,不管怎樣,我會一直在你身旁!”

莊曉曼壓抑的情緒像決堤的山洪般湧出,她抱著陳子昂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說道“老公,我唯一的親人死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誰說的,我就是你的親人。”陳子昂將莊曉曼抱得更緊了,莊曉曼哽咽著點了點頭,把臉埋在陳子昂的胸口哭的梨花帶雨,直到後來哭的聲音都沙啞了。

陳子昂沒有給她太多的安慰,或者說這個時候安慰是沒有用的,失親之痛隻有靠時間來撫平,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伴。

莊曉曼一直哭到了後半夜,頂著紅腫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發呆,弟弟就是她一直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念,現在這信念也沒了,如果不是還有陳子昂陪在身旁,她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活下去。

現在的莊曉曼,可謂舉目無親!

“幸好有你在。”莊曉曼望著陳子昂,露出勉強的微笑。

陳子昂勸慰道“曉曼,睡一會兒吧,看你一直哭,我也感到很難受。”

莊曉曼搖了搖頭道“睡不著,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想到我的弟弟小勇,想到我的父母,他們在一片黑暗中嘶吼的問我為什麽沒照顧好小勇。”

“這不怪你,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怪隻能怪時運不濟吧。”陳子昂相信,如果小勇泉下有知,知道她姐姐為了救他甚至綁架了軍統高官交換,肯定也會感動和滿足的,哪還會去怪莊曉曼。

莊曉曼把腦袋依偎在陳子昂懷中,輕聲道“老公,以後我隻為你而活,好不好?”

“不好!”陳子昂正色道“曉曼,你的命隻屬於你自己,你應該為自己而活,每個人總有離開的一天,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離開...”

陳子昂之所以那麽說,是為了給莊曉曼打預防針,如果莊曉曼真把自己當成她的信仰,那自己離開的那天,她剛建立起的信仰就又崩塌了。

“不會的,我會用生命去守護!”莊曉曼信誓旦旦道,失去了弟弟,讓她更懂得珍惜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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